“好!俺也簽!”
按手印,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輪到杜根了。
夫妻倆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一起走了過來,沒說要簽,說想聽一聽契約內容。
劉宗杰搖搖頭不想念,太長了,跟薛允洲說:“你來給他們念。”
薛允洲笑瞇瞇地接過紙來,高聲念誦,花了半柱香時間,才算念完。
杜根夫妻倆驚喜地對視一眼,女的說:“劉大伯,俺們想改一下行不行?”
劉宗杰得到過劉璋的指示,自然會答應,問:“可以,契約沒簽之前都可以改。”
“那俺們也借一擔糧,三十只小母雞!”
杜根一聽有些急眼,忙道:“雞仔太多了,要二十個就不少了!”
“行!那就二十個!”
劉宗杰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下,再三確認后將數目寫了上去。
“畫押吧。”
那邊的壯婦人忽捶胸頓足,“哎呀!這可坑了俺了啊!”
劉宗杰不耐煩地說:“袁松家的,你嚎什么喪呢!”
“哎呀!要早知道是這樣的契約,那俺就多要幾個雞仔了,俺家里的閑人可多著呢!”
她的殘疾丈夫面上一紅……
“俺能不能改改,把雞仔改成三十只?”
劉宗杰搖頭,“不行,你已經簽了契約了!”
“啊!”
婦人又開始嚎了,劉宗杰怒喝一聲,“住口!你當這是你家門口啊!被主人家厭煩了,小心攆你出去!”
婦人馬上不嚎了,撇撇嘴站定了。
就是一雙眼睛充滿了不甘,左飄右飄,忽然把眼睛盯在了薛允洲身上。
三份契約簽成了,劉宗杰整理好了,道:“沒什么事了,大家可以回去了。”
三戶人家都走出去了,出了門,袁松家的忽然攔住了薛允洲,臉上僵硬地笑著說:“那個,大侄子,能不能把你的雞仔分我幾個?不多,就二十個!你還剩八十個呢。”
薛允洲聞言搖頭道:“這個真不行,您也聽見契約內容了,我不能私自把種雞用作它途。”
婦人聞言不高興地道:“你要那么多雞仔,你養的活嗎你!”
薛允洲依舊笑呵呵地道:“這個就不勞您費心思了。”
“你!”
老宅客房內,內間,劉璋笑得滿臉桃花開,看著手里薛允洲寫的契約,越看越歡喜。
他決定了,這個就是他的重點實驗對象,為了順利達成農副產品的大產業,能給上的資源他要全部給上!
劉宗杰在一邊喝著茶水道:“這件事算是開了個好頭,老夫著實沒想到允洲這孩子居然有這么大的膽量跟魄力!”
劉璋聽見,這才想起來早就想問的問題,“欸!三爺爺,這個叫薛允洲的孩子,我看他能說會道的,學問相必不錯,他家怎么就那樣了呢?”
“欸!”
劉宗杰嘆了口氣道:“這事兒啊,說來話長嘍……”
劉璋在心里接了一句: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咯咯咯!
“允洲他爹其實是一個秀才,但無奈屢次應試不中,最后抑郁而死……”
劉宗杰娓娓道來,然后劉璋就聽到了一處人間悲喜事。
無外乎便是,老爹死了,親戚們侵吞家產,將孤兒寡母攆出家去的狗血生活劇情。
“哦,那這么看來他爹還真是挺沒用的!”
劉璋聽完發表感慨,劉宗杰一口水喝嗆了。
“咳咳咳咳!你……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咳咳咳!怎么就是他爹沒用呢!這明明是他家親戚心腸歹毒!”
劉璋不以為然,“切!是個成年人都應該知道,這世上就不存在心里干凈的人。我倒覺得他那些親戚只是遵循了生物本能而已,算不得什么。”
“反倒是他爹,深陷科考泥潭里不能自拔,最后居然把自己抑郁死了,這才是最大的無能!”
“大男人活在世上,可以追求很多東西,但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那樣太對不起自己身邊的人了!”
“此路不通,咱就試試別的嗎!輪成敗,大不了從頭再來嗎!”
劉宗杰捋捋胡須,點頭道:“嗯,你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男兒家興家立業,確實應該懂得變通。但你能說他家親戚做的對嗎?”
“我啥時候說他們做的對了?”
劉璋莫名其妙,劉宗杰眼一瞪道:“你不是說他們遵循的什么生物……”
劉宗杰沒記住全段。
劉璋嗤笑一聲,“對啊,我說他們遵循的動物本能,我這不是賣他們畜生啊!”
“哦!”劉宗杰仰脖大笑,“哈哈哈哈哈!這個說法我喜歡!以后再罵人我就說他遵循了動物本能!別人絕對聽不出來!”
一老一少相視大笑,笑得很猥瑣。
宋慧穎終于等來了自己要的東西,把人轟出去,將桌子黃表紙擺好了,點上香燭拿起一邊的毛筆沾了朱砂開始在紙上畫符。
一連畫了三張符,宋慧穎分別捏起來點燃,嘴里念念有詞,將灰燼融進了一碗清水里。
只見清水在第一道符下去后變成了綠色,第二道符下去成了黃色,第三張符變成了紅色。
宋慧穎滿意地看著這碗紅水,端了起來,一下撒在了香爐里。
只見水潑進去,頃刻間不見蹤影,香灰完全沒濕。
宋慧穎繼續念念有詞,手里開始掐訣念咒,只見隨著手勢越來越快,香燃燒的也越來越快。
裊裊香煙繚繞,漸漸地扭曲變幻為一團圓形,有一副畫面顯現出來。
一大片翻滾的白云,靜謐無聲地翻涌著……
忽然宋慧穎杏眼圓睜,嘴里大喊了一聲,“白師兄!救命啊!”
這一聲喊,驚動了外面守門的唐晶魚,也驚動了畫面里的那片白云。
一只黑白相間的腦袋鉆了出來,一雙烏黑的眼睛看了過來……
唐晶魚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慧穎對著他甜甜的笑,開口露出一嘴的小白牙,一呲問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什么?”
唐晶魚剛起這個念頭,就感覺到頭頂上有一物砸了過來,下意識拔刀,同時抬頭去看。
就見一只黑白毛發的小獸沖自己沖來……
“好膽!”
滄浪一聲鋼刀出鞘,一個上撩砍向小獸,。
沒想到小獸不避不閃,徑直讓鋼刀穿體而過!
“靈體!”
唐晶魚只來得及高呼一聲,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子。
小小熊掌大大力量,在街上人們的驚呼聲中,唐晶魚撞破了木制的墻壁,裹挾著木屑碎片砸在了街道上。
“噗!”
吐出一口鮮血,唐晶魚一時間五臟劇痛,一定也不能動。
正在街上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客棧的墻壁又開了一個洞,光頭壯漢臉頰紅腫沒有人樣地也飛了出來。
這家伙砸碎了街邊的一個雜貨攤,眼一翻暈了過去。
街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轟地一聲一哄而散,躲得遠遠地看著這邊。
唐晶魚暮辭欲裂地看著上面,耳邊就聽見一陣激烈的打斗聲之后,鐵環漢子也飛了出來。
這次是直接從破洞扔出來了,人早就昏過去了。
然后是少年人,被自己的鞭子捆著,臉朝下被扔下來,擦花了整張臉,哭的嗚嗚的。
最后是青年人,人下來的時候也是暈的,臉是看不得了,染滿了花花綠綠的藥,在昏迷狀態鼻子里還在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唐晶魚努力撐了兩下身子,又吐了一口血,也沒爬起來。
他就看見那只黑白相間的小獸在洞口前露了個面,對著他拍了拍爪子,轉手走了。
唐晶魚惱羞成怒,怒而暈倒,眼一翻也暈過去了。
宋立輝丟了錢袋子,又找不到張小甲跟賊,悶悶不樂地回到劉府,剛到就看見了劉小皮抱肩看著他。
“哥……”
劉小皮本來嫌他失約正惱怒,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就做把了。
問:“你這是怎么了?”
“唉!”
宋立輝長嘆一聲,把自己遇到的事一說。
劉小皮眉頭一皺,“你說有錦衣衛綁架你?他憑什么綁你?”
“我哪兒知道啊?”
劉小皮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因為你妹妹?”
“我妹?”
宋立輝糊涂了,“這跟我妹妹有什么關系?”
“你難道沒發現你妹妹的異樣嗎?”
“她怎么了?”
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同樣有人說道:“對啊!我怎么了!”
兩個人扭頭一看,正是宋慧穎,懷里抱著一只小獸,黑白相間的毛發,圓形的耳朵,烏黑的雙眼看著兩個人。
見兩個人都看著自己,把嘴一張,露出來一嘴的獠牙!
“嗷!”
“這……這是個啥?”
宋立輝問,宋慧穎用手揉搓了一下小獸的毛發,惹得它不爽地扭了扭。
她才說道:“這是我的新寵物,你們以后要叫它白大爺!”
“啊?”
“啊什么啊!讓你們叫你們就叫,別以后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說完,宋慧穎抱著小獸往里面走去。
兩個男人看著她走遠,忽然宋立輝想起來繼續說:“哥,你剛才說我妹有問題,我現在真的覺得她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