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猖狂了！別讓小爺找著他，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劉璋憤憤地將信紙撕了個粉粉碎，撒滿一地。
“你去哪兒找人家啊？”
旁邊的宋慧穎頗有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抱著肩膀問他。
“把兗州城翻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著這個王八蛋！”
“呦呦呦！瞧把你能耐的，你有幾個人能用啊，還揚言掀翻整個兗州城？”
該死的小妮子，你在師門每天學的就是懟人，斗嘴吧！
“哼！早晚有一天我能碰到他！”
最后撂下一句狠話，劉璋把目光看向了這滿院子的七零八碎。
“這些破玩意兒還得清出去，真是麻煩！”
哪知宋慧穎道：“干嘛清出去？這些東西都挺好的啊，還能用呢。”
“這些東西我家哪一件沒有？還需要留著？”
劉璋頗有幾分傲氣，也確實，作為富家子弟，這些東西他家都有，還比這個好的多。
宋慧穎笑得很燦爛，道：“既然這樣，你不想要，那就都給我吧，我不嫌棄！”
“行！那就都……”
劉璋話說了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了：不對，這小妮子什么時候跟我要過東西還帶客氣的？這里面有文章。
“都還不能給你……”
話鋒突轉，不僅閃了自己的舌頭，還差點閃了宋慧穎的小腰。
“為什么？”
“因為……”
劉璋哪里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么痛快地答應對方，自己很吃虧，神奇的第六感作祟。
“嗯哼！”
宋慧穎福至心靈，看出來他察覺到了什么端倪。
“你倒還不太傻，居然被你發現了。”
“嘿嘿。”
她走到一口缸邊，拍著缸身道：“這些東西也不全是一無是處的廢品，其中還是有那么兩三件可堪一用的東西。就比如這口缸吧，上面的陣紋不是后期人工畫上去的，而是燒制的時候天然生成的，你過來看看。”
她對著劉璋招招手，劉璋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缸上面的紋路。
可惜看來看去，也就是些普通的花紋，橫七豎八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旁邊宋慧穎一臉的得意加高深莫測，道：“是不是一頭霧水？根本看不出來陣紋在哪里？”
劉璋連忙點頭。
“哈哈哈！你又沒學過畫陣圖，你當然不認識了。哼，就算你現在開始學，沒有個七八年的苦學，你也看不出來這口缸上面是什么陣圖。”
劉璋一臉崇拜的笑著點頭表示你最牛，心里面腹誹：看把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
“你仔細看，順著我的手指看。”
宋慧穎伸出一根蔥白手指來，從缸底下的一處花紋開始，沿著左邊開始，一路向上，畫出了一幅曲里拐彎的圖來，乍看上去很像一滴水珠的模樣。
“看懂了嗎？”
劉璋如實搖搖頭，這么一劃能看懂個鬼啊？
“笨蛋，”宋慧穎收回手指頭，“這副圖叫凈水圖，作用嗎，就是一個簡單的凈化水質的作用。”
“可……可你剛才劃得橫一道豎一道的，哪里有水的模樣了？”
“誰告訴你，名字里帶著水字，就一定要像水一樣了，陣圖本來就是線跟點的結合體，再加上筆法的融合，書寫時的婉轉回環，最后畫出來的陣圖都是這個原理。”
“哦！”
劉璋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這個新知識可是頭一次接觸，感覺好高深莫測的樣子。
既然對方難得主動說起來，那不趕緊打蛇隨棍上，就是個傻子啊。
“那么，這個畫陣圖都需要注意哪些點啊？”
“要注意的多了！”
話題說到這里，宋慧穎本著賣弄一下的心理，驕傲地道：“比如有一點吧，畫陣圖講究每一筆都要一蹴而就，這便是初學者最難過的一關之一。”
“有多難？”
“多難？你把多難改成老難就對了，從一開始學著畫一字，一直到一筆畫成一個圖字，這就是初學者的功課了。”
“你是不是覺得畫個一很容易？”
劉璋還真是這么想的，畫個一嗎，有啥難的，一橫不就完了。
就像洞悉了他在想什么一樣，宋慧穎冷哼一聲，道：“不要小瞧這畫個一字，不知有多少人就是卡在這上面，與陣法無緣的。”
“這畫一啊，也叫畫始，意思是，學陣法的開始，你的靈性和悟性都在這個一字上面顯露出來。”
“負責考核的師傅，能通過這個一字，判斷出你這個人什么品行，什么性格，于陣法一途適合什么，未來的發展方向是什么，應該如何培養……”
宋慧穎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劉璋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真沒想到，這畫個一有這么多講究。
“……最后，他們能看出來你什么學問，練過多少書法！”
“書法？”
“對，書法。從你行筆的力道跟填墨的多少，能看出來你練過誰的字帖，有沒有專精，哪一種練得最好，然后就根據這個確定你的教學功課。”
“哇，好厲害的樣子。”
“那當然！”
說起師門，宋慧穎明顯地帶著幾分自豪。
劉璋卻是想到，按照這個要求，前世共和國13億人口，就沒幾個能通過第一試的。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方法考驗考生的隱藏的內心，像那些心底陰暗，行事陰險，做人做事總是小肚雞腸的家伙，是絕對不可能通過考試的！”
你是在隱喻我吧！一定是的！
劉璋面不改色地繼續問道：“那個，你……”
話沒說完，就被宋慧穎打斷了，“打住！別提讓我教你畫陣圖的事兒，別說我不能收徒授業，就算能，我也不會教的。”
“為什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不知道嗎？你能守得住嗎？”
這句話把劉璋的興奮頭打了回去，確實，他還真沒那個能耐守住這么好的東西。
“話題扯遠了，接著說這個凈水圖吧，只要用朱砂混著望月砂，攪拌均勻之后，將陣圖畫好，便會發揮作用。”
劉璋納悶，朱砂知道是什么東西，這望月砂是啥？
“望月砂是啥？”
“兔子的糞便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