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暗堂成立不久,白影衛也只是通過旁敲側擊才打聽到了一絲消息。
關于兩位宗師交手的進一步詳細消息,不說白影衛探聽不到,就是黑影衛也沒能打探出蛛絲馬跡。
就在郭少陽悶聲發展的時候,沙城的安靜,還是引來了宗師高手的目光。
“老禿子,你也舍得出來了?”頭發胡子全白了的干瘦老人撕掉一塊雞腿肉,言語含糊地開口。
而在他的對面,正有一個光頭老人,一手端著一碗酒,一手抓著一只羊腿正大快朵頤著。
“你一個都快入土的老家伙都閑不住,我出來有轉轉有什么問題么?”光頭老人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呵呵!”干瘦老人眼閃過一抹不屑之色,“你也就比我年輕十多歲,說得好像你還能活很久一樣。”
干瘦老人鄙視了對方一番后,又嘲諷道:“還有,你那位師弟,十年前被唐三給堵上了,那一戰受的傷,現在應該還沒好吧?”
“哼!”光頭老人聽到對方提起此事,就是以他的心性,此時心境也波動了起來。
“我師弟雖然行動不便,但一位宗師如果拼命,我不信還有人敢打上我云臺寺!
再說了,當年那一戰之后,唐三也受了重傷。
這十年間也不見有他消息傳出來,都不知道他恢復過來了沒有?
如果哪天他一不小心死了,嘿嘿,那唐門就是……”光頭老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怨毒之意卻是顯而易見。
而這兩人,干瘦老人乃是天鷹教的宗師,光頭老人則是云臺寺的宗師。
兩大宗師高手,此時如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轉在一小堆柴火前吃喝著。
但如果有知道他們陳年舊事的人在此,就知道他們此時看似和氣一團,實際暗中不知道是如何提防對方呢。
遠的不說,就說一天前,這兩人還打了一架。
沒有人知道最后,他們兩人是如何收了手,又是如何達成了一致目的。
不過目前這兩人背后的宗門都不好受。
云臺寺在外人眼里,那是有兩位宗師高手坐鎮,還有一座可堪與宗師一比的陣法,相當于有三位宗師。
可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座陣法只能守護之用,想要帶離出宗門使用,那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而他們兩位宗師高手,目前還能自由行動的,也就剩他一人而已。
他的師弟在十年前,與唐門的唐三一戰之后,身受重傷回到了宗門后,一身經脈因中毒而遲遲不能痊愈,實力自然下降了很多。
之前這西漠之地傳出的消息,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只是這一次連地榜前十的幾位聯手都沒進入秘地,他這才后知后覺,認為這里肯定有不凡之物。
于是,他也偷偷下了山,想要混進那處秘地之中,看能不能從中漁利。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一來這里,就被提前隱藏起來的干瘦老人發現了。
于是,兩人就交手了一次。
兩人都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過面,當時都沒有認出對方來,還是動手之后,兩人才認出了對方。
本來一開始還聊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慢慢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壽命大限和宗門未來的事情上。
一聊到這里,兩人不由自動就又抬起了杠來。
干瘦老人之前雖然嘲諷了對方,但一聽對方提起唐三生死的事情,此時也不由嚴肅了起來。
“唐三擅長用毒,自然也是擅長岐黃之術,想讓他因傷而死,沒那么容易!”干瘦老人搖頭否定道。
“一年前,五行門追殺神墓派那些人,最后活下來的一個小姑娘,就使用過唐三的‘子午血影’之毒,這件事你聽說過吧?”
光頭老人聽對方如此一說,眼睛微微一瞇,腦海就開始思索起來。
很快,他就記起了曾經有弟子確實提過這么一件事,于是他點了點頭。
“我當時還以為是那些普通江湖人認錯了,沒想到你們天鷹教的消息也是如此認為,那看來唐三的‘子午血影’應該是真的了!”
“既然唐三的‘子午血影’都出來了,想來他的傷至少沒什么問題了,否則重傷的他,又怎么能制出那毒來?”干瘦老人分析起來。
“哼,我最討厭這些用毒的家伙,整天躲在角落里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有五毒教那老婆子,不僅天天玩毒,還和那‘在人間’牽扯在一起!”
說起與毒有關的事情,光頭老人火氣就壓制不住,甚至連五毒教的人都被他罵上了。
干瘦老人見對方如此作態,眼里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鄙意。
他知道對方心中對唐門也好,還是五毒教也好,都沒有什么好態度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那位宗師境的師弟身受毒傷。
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唐門看似與五毒教沒有一絲關聯,但兩大勢力所在的南州和蜀州,卻是相鄰的。
不管是云臺寺所在的云州,還是同為釋家一脈的巴州廣寒寺,都與蜀州有相連的邊界。
在這種情況下,云臺寺和廣寒寺,自然想要占了整個蜀州,將他們釋家一脈的勢力連成一片。
但蜀州除了道宗一脈的新城山之外,還有就是唐門一直守著幾郡之地不動搖,并且偶爾還會與五毒教進行一些無人知底細的交易。
所以說,云臺寺和廣寒寺想要將勢力發展進蜀州,就會受到相當于三大勢力的阻擋。
而如果他們只派出普通弟子,想要從普通江湖人中慢慢發展,卻有會遇到很多用毒的江湖人士。
毒藥成本雖然很高,但對付普通江湖人的毒藥,卻是很廉價。
也正是這些普通毒藥的大量出現,才讓云臺寺和廣寒寺的手一直伸不進蜀州。
而他們手中普通弟子損失得多了,蜀州慢慢在那些底層弟子中,就成了龍譚虎穴之地。
就這樣,特別是他們云臺寺,這么多年布局,卻是一直沒有成功。
光頭老人現在作為云臺寺真正意義上的話事人,自然是對阻擋過自己這一方勢力的任何人都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