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聲洪亮悠長,兩人想聽不見都不行。
葉秋白和安娜卻有些無語。
昨天才有個求救的,今天又來個求救的。
敢情這年頭求救還排著隊來是吧。
你咋不喊破喉嚨呢?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葉秋白躺在搖椅上,翹著二郎腿一顛一顛的,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
安娜瞥了一眼葉秋白,然后繼續認真觀賞一株暗夜幽蘭。
這種植物一年才開一次,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那不知道誰誰上面,還不如好好看看自己精心栽種了一年的花花,聞聞那撲鼻花香。
葉秋白見安娜話都懶得說,聳聳肩繼續躺在搖椅上裝死,當沒聽見。
奧蘿拉魔境的怪物等級普遍都偏高,安娜不去,他一個十幾級的“小朋友”去了非但救不了人,很可能還要把自己命給搭上呢。
所以安娜不想去,他也就沒辦法了。
遠方,一個男子背靠在樹干旁,身上寬松的斗篷將他整個人籠罩。
只見殘破斗篷上全是刺目的鮮血痕跡,他一只手捂著胸口,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讓他整體看起來顯得格外凄慘。
只是…
那全身身上的鮮血卻沒有哪怕一滴是這個人自己的,那只是他刻意弄上個去的豬血。
皮特曼不停的發出呼喊,一抹邪惡的笑容在臉上浮現。
他除去一只手假裝捂著胸口之外,另一只手則是隱蔽的藏在身后,緊緊握著一把涂滿劇毒的短劍。
那種劇毒相當猛烈,能夠輕而易舉的毒死一頭牛魔王。
所以更何況那區區一個魔女,這把毒劍插入她的身體,必定喪命于此。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皮特曼還不能有恐無持,豐富的女巫狩獵經驗告訴他。
單單只是這樣并不足夠充分,那些臭女人命可比蟑螂還要硬。
所以在自己的面前,皮特曼還在積雪下弄了個陷阱網。
當那魔女走過來后,網兜收束而起,將魔女捆在里面。
他一點也不擔心陷阱網會輕而易舉的被區區魔女弄破。
那可是他專門找煉金術師制造,專門針對女巫一脈的東西。
只要被陷阱網捆住,女巫就會處于無力狀態,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任人宰割。
還有就是自己的弟弟多伊爾。
想到自己的弟弟,皮特曼抬頭看了一眼隱藏在樹上的多伊爾,他全神貫注的,手里拿著能快速三連射的手弩,當然箭頭上也涂滿了毒藥。
可謂是天羅地網已經布好,就等魚兒上鉤了。
“救命啊!!”
皮特曼持續不斷的喊著,漸漸的,他有些不耐煩了,心里暗想:“那個魔女怎么回事兒?有沒有同情心啊。”
再次持續了半個小時后,皮特曼喊得口干舌燥,嗓子都要啞了,心里氣憤不已。
“MD,一個鮮活的生命擺在你面前,竟然不過來救,現在的女巫一脈都怎么了,一點善心都沒有,害老子喊了那么久,還在這里布置了半天,現在連個人影都沒出現,女巫一脈,是活該去死!”
接著皮特曼示意多伊爾下來,他知道魔女安娜是不會來了,決定暫時收工回家。
當凌晨三點,一天中,人睡眠最深的時候。
皮特曼和多伊爾兩人再次出現在魔女樹屋邊上。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結界將樹屋籠罩保護起來。
不過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們有自己的辦法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魔法結界。
只見兩兄弟從自己的魔卡書里拿出一張魔卡,詠念著上面的咒語,緊接著綠光一閃,兩人變成了兩只嬌小的灰色麻雀。
這是變形咒,屬于女巫一脈的魔法。
是他們嚴刑逼供在將一個女巫切掉了十根手指后才學到的,作用就是能夠隨意進入女巫布下的魔法結界。
因為變形咒和魔法結界都屬于女巫的東西,只會當做是女巫進入結界中,并不會受到阻攔。
成功進入魔法結界的兩人,撲扇著翅膀來到窗口邊上,找到了那個屬于安娜房間的窗口。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立即解除變形咒突入安娜的房間。
“嘩啦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安娜,她毫不猶豫的召喚出魔卡書,準備抽出自己的白骨鐮刀。
但是下一秒一張網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上面散發著幽暗的光芒,還有很多尖刺分布其上。
安娜頃刻間便被籠罩,連白骨鐮刀都沒來得及抽出來。
然后多伊爾猛然拉扯捕網,整個網開始收縮,上面的尖刺狠狠扎入安娜的皮膚。
接下來令安娜感到更加驚恐的是,她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然后皮特曼拔出腰間的短劍,咬著牙關,滿目猙獰可憎,短劍狠狠扎進安娜的后背。
“啊!!!”
安娜發出凄厲的慘叫,她從對方的裝束還有種種專門針對魔女的手段。
立即就明白過來。
眼前穿著精良皮甲,全副武裝的雙胞胎兄弟赫然是女巫獵手。
女巫獵手是一群貪婪狡猾,自以為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暴徒。
女巫一脈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源自于她們與生俱來的血脈力量。
所以她們的肉體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之一。
她們的鮮血和靈魂可以用來制作煉金術師夢寐以求的賢者之石。
她們的毛發可以編織成魔法師們最喜歡的魔法長袍。
她們的指甲可以制造成最精美的魔法飾品。
他們的心臟制作出來的良藥,能讓人延年益壽。
骨肉也是喜歡贍養寵物的冒險者最喜歡喂食的東西。
能夠幫助自己的寵物提升學會更高等級種族技能的概率。
除此之外女巫一脈的作用還有很多很多,每一樣都足以讓人垂涎欲滴,無比渴求。
因此一群專門狩獵女巫一脈的女巫獵人誕生了。
他們依靠買賣女巫來實現自己一夜暴富的夢想。
女巫最恨的就是女巫獵手,因為他們傷害了她們不少的姐妹。
女巫獵手最最喜歡的就是女巫,因為她們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寶庫。
安娜在辨認出這雙胞胎男人是女巫獵手后,眼神就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眼中布滿了血絲。
不只是因為他們讓自己流血,讓自己痛苦萬分,而是因為安娜想起了小時候的玩伴。
那時自己的玩伴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女巫獵手不但殺害了她的母親,還殘忍無情的剝奪了她的生命。
從那時候開始安娜就對女巫獵人恨之入骨。
她現在除了憤恨就是不解,她不明白女巫獵人是如何進入奧蘿拉魔境的,這可是女巫的起源之地,女巫的故鄉。
她現在想到的就是絕對不能讓這群女巫獵人安然無恙的離開奧蘿拉魔境,那對女巫一脈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哈哈哈,愚蠢的魔女,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死字怎么寫,MD,害老子在外面受凍那么長時間。”
皮特曼哈哈大笑,俯視著躺在地板上如死豬一樣動彈不得分毫的安娜。
毫無風度的一腳踢在安娜臉上,鮮血順著安娜的鼻孔換換流出,弄花了安娜清純可愛的臉龐。
“走,我們回去交差。”多伊爾望著安娜的眼神仿佛已經是一個死人。
毒素已經流遍了魔女全身,如果不及時救治,一分種過后這貨就是具尸體。
提著魔網,兩人準備從窗戶口跳下去溜走。
但是房門卻忽然打開,三雙眼睛六目相對。
葉秋白先是怔了一下,看看網里半昏半醒的安娜,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滴答!滴答!”流淌在木地板上。
這一瞬間,葉秋白感覺有些心疼。
畢竟這段時間吃了不少安娜做的美食,他發現安娜做美食時候的認真樣兒,是最好看的,對她越來越欣賞。
兩人之間雖然只是利益關系,但是人心是肉長的,飯吃多了,自然而然也能吃出感情。
雖然雙方沒什么表示,再加上安娜這女娃還有些小傲嬌,但毫無疑問兩人已經是朋友了。
這兩個龜孫兒卻在自己面前,不但捅人還要擄人,更何況這可是自己長期超尊貴級別的飯票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咦?!
等等!
這兩人貌似等級有些高啊,老子竟然看不出來對方的等級。
“呃~~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么也沒看見。”說著葉秋白躬躬身子,臉上賠笑,輕輕將房門關上。
“……”
雙胞胎兄弟互相望了眼對方,不知道哪里冒出來這么一個奇葩玩意兒。
不過沒擋著自己的好事兒,他們也沒那閑工夫理會區區一個十幾級的渣渣。
接著兩人一前一后,抓著網兜從樹屋二樓跳下去。
“啪!”
響指在黑雪靜靜飄搖的黑夜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雙胞胎兄弟低頭一看,腳下出現了一個閃耀著暗紅色光芒的神秘魔法陣。
緊接著魔法陣里面出現六根荊棘藤蔓將兩兄弟緊緊纏繞住,并且附帶的虛弱詛咒效果,也讓他們腳下不穩跪在了地上。
葉秋白緊跟著從窗戶口跳下來,趁兩人沒掙脫之際,抱起安娜竄進屋內。
兩人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一片血紅。
TMD!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這一刻兩人看葉秋白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
萬萬沒想到這家伙表現的那么慫,原來是有圈套等著他們往里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