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孤峰小院。
“公子,您找我?”
白夜將一本“霸皇刀決”放在石桌上,輕輕推給黃彪。
“我知道你所練的《黑煞決》走的是剛猛路子,而且你使的兵刃也是刀,不過威力太低了,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你。”
“這本《霸皇刀決》乃是一位超凡之境的刀道高手的畢生所學,刀譜我看過,剛猛霸道,威力非凡,正適合現在的你。”
“這...公子...我...”
黃彪被白夜突然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這種高手留下的刀譜,說實話他當然想要,只是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幫過公子什么大忙。
而且公子也一直在利用內門弟子的權限讓自己有了更多的修煉資源,如今又送這么名貴的刀譜,他實在受之有愧,與他的本心不符。
他黃彪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公子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他無論如何都還不清,只能幫公子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今送他如此貴重的刀譜,他心中實在難以接受。
見黃彪楞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白夜笑了笑:“這是你應得的,拿著吧,而且這也不是讓你免費得的,我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公子,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只是這刀譜...”
白夜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眼睛微微瞇起,目光變得非常不友善。
“我不喜歡同一句廢話講兩遍!”
黃彪被這目光看的渾身一哆嗦,臉皮不自覺的抖了抖,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在白夜那半威脅的眼神之下,顫顫巍巍的收起了刀譜。
“嗯!”
白夜滿意的點了點頭。
開玩笑,自己為了弄這本刀譜,特意跑到演武臺,被趙云釋虐了一下午,又到藏武閣第四層特意挑選的最適合他的刀譜。
他要是敢不收?自己就把他強行按在地上,將刀譜塞他褲襠里帶回去。
至于為什么一個元境高手的刀譜會出現在北魔門的藏武閣,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了。
黃彪收起刀譜,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喉嚨滾動了兩下,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自己這是舒服日子過久了,都快忘了公子是什么脾氣了,說句不好聽的,那完全就是霸道不講理。
雖說來了北魔門之后,公子很久沒有展現那種霸道性格了,可他知道,那只是公子將一切的情緒都隱藏起來了,輕易不會表露出來。
可他的骨子里,依然還是那個我說是對的那就是對的,你不同意就打到你同意。
黃彪干笑了兩聲:“公子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我一定完成。”
“我需要你到北云鎮組織一些人手,搶一些地盤到我們手下,你明白了么?”
白夜也是沒辦法了,實在是窮啊,積分沒有,也兌換不了銀錢,而且他也舍不得換,就算有積分,他也只會拿來換詭異物品,在這樣下去,他都考慮要不要去錢莊干一票了。
自從上次去“云渺樓”,他心中就在尋思了,只不過他自己沒有時間,只能讓黃彪去干這種事了,反正他以前是干土匪的,這種事應該很擅長。
黃彪頓時就是一愣,怎么公子突然想起來干這種事了,難道突然興起?想試試做黑道頭子的感覺?也不對啊,以公子如今的身份,即使是黑道頭子見了也得退避三舍。
“愣著干什么?沒聽見嗎?”
“是是是...不知道公子需要多大的地盤?”
黃彪立馬回過神來,點頭稱是,然后又問道。
“隨便你怎么弄,弄好就行。”
白夜哪里懂這些,只能含糊其辭。
待黃彪離開之后,白夜坐了一會兒,又起身朝著山下而去。
黃彪此刻心中隱隱有些興奮,干別的他不行,這個玩意可是他的老本行啊。
第二天便找到張中武,說要帶著他干一票大的,讓他先掏點起步資金,張中武當時就是一拍胸脯,豪氣干云,順手就是一千兩,看的黃彪眼睛都直了。
而后又找了幾個外門相識的朋友聚了一聚,神秘兮兮的告訴他們,自己背后有大人物撐腰。
幾人都是在外門沒什么名氣的,平日里也就是混混日子。一聽說黃彪是受大人物指使,當即個個眼睛都冒綠光,全都拍板同意。
自此,北云鎮一個叫做“夜堂”的外門組織,悄然成立。
千陽郡城。
白夜一身寬大黑袍,將全身包裹,頭上罩著斗笠,斗笠的邊緣圍了一圈黑紗,將他的面容遮住。
繞過一條條小巷,直徑來到一家名為“紫楓古寶齋”的店中。
一進門,店里四處擺放著形形色色的各種古玩,墻上也貼著許多名家字畫,至于真假,便不是白夜能看的出來的。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從柜臺里走了出來,笑著道:“客人看中了什么,小店眾多珍品,價格公道。”
“小樓聽風雨。”
白夜沒有理他,壓著嗓子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讓自己的語音變得沙啞。
老者面容一凝,伸出頭往外面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老者將大門關上。
“客人請跟我來。”
老者說完便朝著后門走去,白夜點點頭跟了上去。
這個古玩店是“聽風樓”在千陽郡的分部之一,雖然不知道黃彪是怎么跟這群人搭上線的,但自己現在正好需要一些消息。
由于“聽風樓”是一個買賣消息的組織,且勢力龐大,一直遭到觀天司的打壓,所以現在變的很是小心。
剛才白夜說的那句便是聽風樓所用的暗語,而且時常會有變化,就是為了防止被朝廷的探子摸進來。
不過在白夜看來,他們這種手段太過低級,若是朝廷真的想動他們,他們設置的在隱蔽也無用。
出了后門,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最后停在了一家民宅院前。
“客人請進。”
老者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帶著白夜走到右邊的一間偏房,這似乎是一間書房,墻壁兩邊放了兩排書架。
老者走到靠右的書架上中間位置,將擺放的書冊拿開,手伸進去輕輕轉動。
隨著機簧轉動傳出“咔咔”的聲響,書架自動平移開來,漏出了一個一次只能通過一人的長方形暗道。
“客人進去便是了,老朽就在外面等您。”
白夜點點頭,順著暗道一路前行,整條暗道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亮,不過以他如今的目力,即使是黑夜,也能清楚的看清周圍二十米內的環境。
走了大約半刻鐘,前面亮起了一點微光,白夜加快了腳步,待到近了,他才看清那仿佛是一個密室。
里面擺設簡單,長寬不過五米,一張藤椅,前面一道黑布屏障,里面隱隱約約透出一個人的影子。
“客人想知道什么消息?”
里面傳來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就像一個人捏著自己喉嚨發出的公鴨嗓子。
“我想找一個人的下落!”
白夜特意壓低聲音,發出低沉的嗓音。
“誰?”
“他的名字叫做王良!”
白夜說出這個名字后,他明顯感覺到里面那人頓了一下。
“不知客人想找哪一個王良?世界上叫這個名字的人不下萬人。”
“就是你猜到的那個。”
“客人難道不知道北州鎮魔司總指揮使,沈賀也在找它嗎?”
“難道還有你們不敢賣的消息嗎?”
里面的聲音明顯頓了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十萬兩!三天之內!你會知道它的下落。”
“成交!”
白夜放下一疊銀票在桌上,共一萬兩,當做定金,而后退出了密室。
還好來之前找張中武借了一萬兩,以做不時之需,不過他沒想到一個消息竟然這么貴,瞬間便又成窮光蛋了,這還真是個暴利的行業啊。
出了密室,外面的老者等在門口,白夜沖他點了點頭,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宅院。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才回到街道上,剛才那一身行頭,被他扔在了小巷之中。
現在的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心中卻是在思索。
“這聽風樓有些意思,連觀天司都找不到的人,他們竟然能找得到,而且還能準確的知道它的行蹤,他該說是觀天司的人廢物呢?還是這個聽風樓本身就不簡單?”
“還有剛才給他帶路的和回答他問題的明明就是一個人,他明顯能聽出那兩個人的心跳頻率是一致的,還非要搞些花里胡哨的。”
“冰糖葫蘆...”
“新鮮的桂花糕...”
街道上盡是小販的叫買叫賣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嗓門吼得特別大聲,把白夜的思緒都打斷了。
讓他一陣無言,他都懷疑若是他們生在他前世那個世界,說不定還能拿個男高音獎。
“讓開...讓開...”
“都讓開...”
突然一群身穿官府的人,分開人群,朝著街道盡頭跑去,看樣子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這是怎么了?”
“哎呦!別擠啊。”
“怎么回事啊?”
周圍的群眾被擠開,有的人差點被拌倒,有的人則開始議論。
白夜也有些好奇,大白天的這么多官兵在街上橫沖直撞,看樣子都很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