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掌中殘留的絲絲黑煙,他的雙眼微微瞇起,全力放開感知,恐怖的精神力席卷而出,瞬間便將方圓千米之內納入腦海。
千米之內所有的景物,包括一只飛蟲,一只螞蟻,皆在他腦海中閃過,唯獨沒有感知到洋成的身影。
“你這般只知道躲藏,可是殺不了我的,單純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即使你有些手段讓我打不中你,可是我想走你也攔不住。”
白夜開口出聲,聲音傳遍四周。
“呵...知道我在拖延時間你還這么配合我,該說你蠢呢?還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洋成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人卻隱藏在暗處,始終不肯現身。
“咕嚕...咕嚕...”
洋成的話音剛落,白夜腳下十米范圍的地面瞬間融化,就如同踩在泥潭之中,他的身形猛然下沉,眨眼間便蓋過了他的膝蓋,讓他的身體不斷的開始下陷。
白夜腳下用力,可這泥潭下仿佛有著無窮的吸附力,讓他一身強悍的力量使不出半分。嘗試運轉真氣強行破開,可真氣還未運起,經脈之中便傳來一陣灼痛感,讓他真氣堵塞,血管暴突,青筋清晰的突出皮膚,猶如一條條青蛇纏繞全身,看起來猙獰可怖。
“什么?”
白夜臉色一變,突然想起那書生偷襲自己時的那一掌,當時只是覺得腰部有些涼涼的感覺,并沒有什么其他癥狀,以為自己體質強悍,那一掌對自己無害,沒想到竟然在此時爆發,頓覺不好。
“哈哈...現在才發現,為時已晚,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陰山特有淤泥。專門對付你們這種修煉肉身的武道高手,只要陷進去,任你肉身力量在強,也休想掙脫。”
“而且為了保險,剛剛偷襲你的那一掌,可是使用了天下一流的封脈絕毒。中了此毒的人,經脈會被慢慢腐蝕,而且中毒者沒有任何感覺,即使是中了毒,也察覺不出來,直到徹底發作,可惜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洋成猖狂的大笑聲響徹在廟宇上空,可身影卻始終不肯現身。
“大人!”
風狐見此情形,驚叫一聲,飛快跑過來準備幫助白夜,可淤泥陷入的速度太快,不到三息,白夜的身影便徹底的陷入地下,只有泥漿上方不時有著泡泡冒出,而后又破碎。
風狐站在泥漿的邊緣左顧右盼,心中焦急,卻始終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能幫助白夜,只能在原地急的走來走去。
過了半刻鐘左右,泥潭上方不在有泡沫升起,整個泥潭平靜的猶如湖面。
見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一陣黑煙匯聚,慢慢凝成了兩道身影,洋成與那斷了一臂的黑臉大漢現出身來。
黑臉大漢捂著自己的斷臂,看了一眼泥潭,張嘴吐了一口涂抹。
“這小子空有一身蠻力,腦子也是一根筋,卻不知我們早已布好了圈套,就等著他來鉆了,可惜這次我可是虧大了。”
黑臉大漢罵罵咧咧的,看著自己被折斷的手臂,臉上一陣抽搐。
“哼!若不是你管不住自己,明明情報上說了這小子力量大的出奇,還非要與他較量,我們又何必如此麻煩,你這完全是自找的。”
洋成看著大漢,臉上盡是不屑,這種只會硬來的莽夫,他向來不屑一顧,明明很簡單的事非要搞的復雜化。
就和那個小子一樣,只會使用蠻力解決,只要稍微針對一下,便能輕松拿下。
也不知道會里為什么會收這種莽夫,這趟若不是自己布局,就憑這黑臉大漢,在來十個也不夠那小子殺的。
風狐自二人出現之后便一改先前的焦急,面色沉靜,站在原地默默不語。
“那小子不會就這樣被永遠埋在下面了吧?我們可還要拿著他的頭顱交差呢!”
等了一會兒,不見洋成有什么動靜,黑臉大漢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急什么?萬一他還沒死,你現在撤掉陣法,即使他的真氣修為被封,單憑他那一身恐怖的蠻力,也能輕松解決掉你我。剛剛若不是陣法加持,我已經在他手上死兩次了。”
洋成明顯對黑臉大漢有些不耐煩起來,心中想著以后在也不和這家伙合作了。寧愿自己麻煩些,單干,也比有個豬隊友在身邊拖后腿來的要好些。
黑臉大漢貌似沒有聽出洋成語氣中的不耐煩,反而有些贊同的點點頭:“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那一身恐怖的巨力強大的出奇,你說他會不會是某種妖魔化成的人身?”
黑臉大漢忽然的一句疑惑讓洋成陷入了沉思,也有這個可能,朝廷之中也不是沒有妖魔,只要它們不做些出格之事,朝廷也會委以重任。不過妖魔大都生性殘暴,極少會有甘心為朝廷做事的。
不過那又怎么樣?管他是不是妖魔,只要陷入這泥潭之中,任他力量在強,也休想從其中掙脫出來。
“那個女娃呢?”
黑臉大漢看向風狐,眼中有著殺意閃動。被那小子一招卸掉了手臂,他的心中可是積攢了不少的戾氣。
“殺了吧!這里所有人都不能留。”
洋成頭也沒回的說道,那語氣,仿佛就像是在討論一只螞蟻的死活,漫不經心。
楓晚郡城外三百里。
四道身影在林中疾馳,跑在最前方的兩人一高一矮,高的是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一路行來,不發一言。矮的是一個相貌丑陋的老者,眉粗眼斜,行動之間稍微落后于高個中年人。
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兩個龐然大物,行動之間帶動著地面隆隆震動,猶如處在發狂中的大象奔行。
“我說四長老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些,不過是區區一個煉神境的小家伙罷了,既然已經請了黑陵會的殺手,何必還要我等在去截殺。”
“啥不定等我們到了,黑陵會的殺手早就把那小子給解決了,我們這反而是多此一舉。”
矮個老者說話間,腳步未停,行動之間,腳步迅速且無聲,即使踩在滿是厚厚的枯枝落葉的地面上,亦沒有發出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