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陷入泥潭之中,身體飛快的向下沉,一直讓他引以為傲的強悍巨力,百分力氣用不出一分,越是掙扎下陷得速度就越快,三息不到,淤泥便已蓋過了頭頂。
在那種體內真氣被堵塞,一身實力又被壓制的死死的,若不是自己關鍵時刻動用神通虛界,將自己與現實世界隔離,估計就被那淤泥活活陷死在其中。
這個洋成為了殺自己,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將自己研究的死死的,專門設局針對他的弱勢,如果沒有上一次的月華鎮之行,還真就讓這個洋成給算計成功了。
可惜萬事沒有如果,百密一疏,他已經失算了,就要拿自己的性命來抵。
白夜一語不發,一步一步的朝著洋成走去,步伐沉穩,不快也不慢,就如同平時在園中漫步一般。
洋成很快穩定住心神,臉上又重新恢復了一副處事不驚的神態。
悠悠說道:“我得承認,這次是我失算了,既然殺不了你,我現在也打算放棄這次的任務了,賞金我也不要了,畢竟你我的實力相差太大。”
說到這里,洋成停頓了一下,而后話風一轉:“不過很可惜,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現在還身處于我的“幽冥幻陣”之中,不破掉陣法,你也一樣碰不到我,而陣法的核心便是我本身。我是殺不了你,但有陣法在,你想留下我,也是不可能的。”
洋成的話音漸漸開始變的虛無縹緲起來,身影也逐漸模糊,一點一點的化為黑煙消散。
見此情形,白夜面色不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以為你還跑得了?”
話音未落,洋成還未徹底消散的身影就見到白夜瞬間消失在原地,但卻不是朝著他的方向而來。而是以極快的速度沖到廟宇倒塌的廢墟之中。
“不好!他看出來了。”
洋成逐漸消散的身影頓了一頓,面色狂變,而后身形瞬間炸開,爆為一團黑煙,極速朝著遠方頭也不回的飛奔而逃。
廢墟之中,白夜伸手扒開了被他斬為兩半的石像,漏出了下面一個黃色的書箱,此時書箱上正在散發著點點幽光,流轉不息。
仔細看去,能看出幽光散發出去形成了一條條的透明絲線,連接著周圍的虛無空間,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屏障包裹著整座廟宇。
剛開始白夜就覺得洋成有些不對勁了,就算是身為一個書生,整日抱著一個破書箱如當至寶,走到哪帶到哪,即使是被人威脅,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是先抱緊手中的書箱,形影不離。
直到洋成徹底暴露身份,出手偷襲自己,而后還大大方方的告訴自己,他已經在周圍布下了陣法。
剛開始他被陰了,無暇思考,最主要的還是他太輕敵,就算發現了不對勁也沒有在意。
直到后來他的兩次必殺打在洋成身上,結果毫無建功,等到他在思索之時,已然中計。
其實這個陣法本身并不具備什么強大的威力,說到底不過只是一個幻陣罷了,能夠顛覆五感,蒙蔽感知。
憑著這個陣法,洋成兩次從他必殺的手中溜走。只可惜那個黑臉大漢了,估計死也沒想到,洋成竟然拿他當馬前卒,布置了陣法也沒用在他身上,讓他白白送了性命。
一掌向著書箱拍去,強大的力道瞬間便將書箱震的四分五裂,其上的幽光也漸漸散去,白夜突然感覺眼前一亮,那種蒙蔽感已然消失。
白夜站起身,有意無意的朝著廟宇后方望了一眼,而后腳下一踏地面,追著洋成離開的方向而去。
盧俊躲在廟宇后方的樹林叢中,沒由來的渾身一緊。感覺突然之間像是被什么洪荒猛獸給盯上了一般,嚇得他一哆嗦,還好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幾乎只是瞬間。讓他不明所以,以為出現了幻覺。
山林之中。
洋成極速奔行的身形猛然一震,腳步虛浮,差點沒站穩。突然之間氣血翻涌,腦中一陣劇痛襲來,喉嚨一甜,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不過被他死死的壓制住了。
“該死!陣法被破,遭到了反噬。”
“不行!必須得趕緊想個辦法,不然以那人表現出來的恐怖速度,追上自己只是早晚之事。”
洋成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腳下輕功施展到了極限,化作一道陰影在林中極速穿行。
又行進了一段距離,洋成的前進的身影猛然停頓。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小型空地,周圍十米范圍內沒有一根樹木。四周大樹的枝葉隨風擺動,一片片葉子掉落,將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空地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正靜靜站在那里等著自己。
洋成想也不想,轉身便逃。開玩笑,利用陣法輔助都困不住他。更何況現在陣法已破,而自己也遭到了反噬,實力下降了一大截,若是強行運功,只會傷上加傷,到時只會死的更快。
誰知他剛一轉身,空地上的身影也隨之消失,洋成還未來得及轉過身形,一只潔白的手掌穿破一切阻礙,已然輕輕的搭上了他的喉嚨,而后五指握緊。
洋成呼吸頓時一滯,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鋼鉗掐住,雙腳離地,被白夜單手舉在空中。
“抓住你了!”
洋成臉色通紅,真氣匯于手掌,兩只寬大的手掌頓時發黑,一絲絲黑煙自毛孔中飄出,空氣中響起一道道“嗤嗤”的聲響,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酸味。
而后舉起雙掌拍出,向著白夜的頭顱夾擊而下,在手掌離白夜的頭顱只有半指距離時。
白夜眉頭一皺,掐著洋成的手掌用力握緊。
“咔嚓!”
洋成拍擊而來的雙掌瞬間停頓,而后軟綿綿的垂了下去。他的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白夜捏碎了他的喉嚨,松開手掌,任由他的尸體軟趴趴的躺倒在地。
他蹲下身子,在洋成的尸體上摸索了一陣,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就連一張銀票都沒帶,身上除了那一身灰色士袍外在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