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黃飛虎察言觀色,趕緊一拉帝辛衣袖,低聲勸道:“大王,莫要動怒,影響大計。”
“我曉得。”帝辛壓住怒意,往前跨出一步,也不行禮,來到塑像正前,抬頭一看——
這塑像乃是妖后成為妖仙之后所化真形,非但不猙獰恐怖,反而容貌瑞麗,嫵媚端莊,兼而有之。
可謂國色天姿,宛然如天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
“哎,沒想到,這妖后竟然如此形象,卻是可惜了。”
帝辛看到這等完美相貌,居然心中一動,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兩撇小胡子——
要是能將其帶回宮中,如同大禹一般,成就好事,也不枉我身為人王!
話說,大禹娶得,我帝辛就娶不得?!
想到這里,手一伸,一道如意鐵桿兵頓時伸長出去,直抵墻壁,帝辛手臂連抖,寫下詩句: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看到這一幕,黃飛虎也是佩服啊,大禹當年都三過家門而不入,大王居然還敢這么去撩撥,膽子夠肥,真不愧是人王!
不過,人王畢竟是人王,他敢這么做,自己是萬萬不敢的。
再看著這字跡,個個鐵鉤銀畫,深入墻壁,黃飛虎不由苦笑起來,大王的撩撥之計,效果未免有些出眾。
又見一個玉女,急忙點燃香火,默默禱告,黃飛虎也是哭笑不得:想必此刻,青丘山上的妖后,已經知曉了此地發生的情況,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
一道香火,將殿中發生的情景,原原本本地重現在青丘山的妖后面前。
諸多妖仙個個鴉雀無聲,等待著妖后的雷霆之怒!
“區區人族小輩,也敢如此放肆!
娘娘,我虬首仙,愿帶一洞妖王,屠他三五城池,為娘娘泄憤!”
一個獅首人身的妖仙起立,嘴角流出饞涎,一臉怒意地叫囂。
“青獅,你就不要假公濟私了,娘娘何等智慧,豈會輕易被激怒?”
一個象首人身的妖仙起立,抱拳道:“娘娘,這事,頗有蹊蹺。”
“那人王帝辛,莫名其妙,跑到祭天殿來胡鬧一番,依我靈牙仙看來,倒像是故意來挑釁的。”
“他敢!”一群暴躁的妖仙頓時怒了,小小人族血食,也敢造反?!
“哼,他想的倒美,激怒與我,讓我派出妖仙,前往朝歌,被他占據地利,一一斬殺?!成就他所謂絕密的封神大計?!”
妖后嬌笑起來,身后三根豹尾緩緩擺動:“他也不想想,到了現在,人族血脈之中,早就混雜著我妖族血脈,不知道多少人族大臣,心向我妖族。”
“所謂的封神計劃,我早就知曉,雖不說了如指掌,卻也知道大概。
他既然敢分出人王命格,那我就正好趁此機會,滅了他這個不愿祭天,自稱為帝的殷商!”
“他以為我以身合了這青丘山,難以外出,就可以欺我,卻不知我妖族,神通廣大,消息靈通!”
“娘娘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一個狗首人身的妖仙恭維道。
“不過,既然他動了心思,這倒是一個機會。”妖后微微一笑,盡顯萬般姿態,引得諸多妖仙垂涎不已。
纖纖玉指微微一抬,一道香火爆開,瞬間與朝歌的三個藏身祭天殿中的妖仙聯系上了。
“九尾,你練有驅魂神通,可前往冀州侯府蘇護家中,她有一女兒,名為蘇妲己,形貌頗美,類似本宮,正可借她軀殼一用!”
“只需將其神魂驅走,你入駐其中即可。”
“琵琶,你有音惑神通,可前往朝歌,蠱惑一二大臣,讓其進言蘇護之女,美貌無雙……”
“錦雞,你善于匿行,早早潛入宮中,化作宮女,記得避開人王。待九尾入宮之后,蠱惑其他宮女,挑動其他后妃嫉妒九尾。”
“待亂起之后,琵琶,以音惑之術,誘導皇后姜氏血脈進階化形,顯出熊類本體,徹底被人王所棄。”
“接下來,就是怎么讓人王與他手下大臣們自相殘殺,相信你們一定能做的很好。”
“人王想要封神,先讓他的臣子們死一批再說吧!哈哈哈——”妖媚的笑聲,在青丘山林間回蕩,驚起一片片飛鳥。
“娘娘神機妙算,這人王,恰如一個提線木偶,墜入轂中卻不自知。”靈牙仙一頂高帽子送了過去,頓時撓到了妖后的癢處,嬌笑不已,玉指一指靈牙仙:
“你倒是會說話,這個月,就定你來與我探討交流一番。”
“謝娘娘恩德,這是新鮮的腦花,娘娘正好食補一番。”靈牙仙端起一盤熱乎乎的人腦花,屁顛屁顛地獻了上去,引得其他妖仙一陣羨慕嫉妒恨:
與娘娘的私下交流,不止是能夠親近朱顏,更能夠在仙道一途上,先走一步!
……
再說太師聞仲,提了三萬大軍,一路出了朝歌,來到黃河之邊,便改陸路為水路,一路進軍。
聞仲曉天文知地理,怎肯讓大軍士氣,在綿綿萬里群山之中,與那蛇蟲、猛獸搏擊,而喪失殆盡?
水路進發,不但順水而下,速度極快,而且消耗的糧草也少,一路只停靠了幾處補給糧草,不過半個月,就到了陳塘關。
守將李靖聞聽太師率軍經過陳塘關,趕緊帶著五百守軍,押著糧草前來犒軍。
“太師,此地距離北海還有三百里路,中間有一段水路要走,甚是兇險,還需小心在意。”
“怎么是水路?”聞仲一皺眉頭:“不對啊,昔日我敕封北伯侯崇侯虎的時候,明明是從陸路到達東夷的。”
“太師有所不知,那北海侯袁福通,截斷氣運之后,借用人族氣運,晉升了水神,自號共工,一個月前掀起北海海水萬噸,將連接東夷與我中土的道路淹沒了。”
“現在海水雖有消退,但是道路極為泥濘,盡皆毀棄,來往商人們都苦不堪言,無論是乘舟,還是步行,都極為艱難!”李靖苦笑道:
“大軍通行,就更是艱難,何況,還要防備那袁福通,再次掀起北海之水……”
“據我看來,這袁福通,是真的想要割據東夷,自立為王了!”
“亂臣賊子,居心險惡!”太深聞仲聞言大怒,起立道:
“在朝歌之時,大王還念及當年一同擊敗北戎的舊情,說袁福通起兵,可能是內有隱情,讓我不要傷其性命,但聽你這么一說,這袁福通,已經有了異心!”
“待我擒下,再好好審問一番!”聞仲言辭之間,還是沒把已經成就祖神的袁福通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