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席之上,一眾人,都在圍觀著袁福通的寶貝地圖,謀算著自己該劃那一塊地。
袁洪看著地圖上的土地,也是心馳神往,自己劃一塊地,與后土,小丫住在一起,該是多好。
突然,馬成看到一處,愣了一下,問道:“北海公,我看此處大山連綿,左,擋住了商朝東征之路,右,卡住了大河東流之地,地勢可謂險要——
不知,我父子可否取這大山以為封地,為我東夷守衛藩籬?”
“這里?”袁福通一愣,看著自己的手下,還真是忠心啊,這個地方,看似肥沃,又有山川河流作為天然屏障,其實很難發展起來。
首先就是外有強敵,很難打出去。
其次,內部平原發展的余地太小,生存空間有限,想要強大,都不可能。
想到此處,袁福通含笑伸手一點,地圖瞬間放大十倍:
“你眼光不錯啊。這地方,叫梅山,確實地勢險要,而且,山脈連綿,圈出了一個河套平原,不但占地廣,而且也很肥沃。
將來不管種植什么,都會豐收。
但是這地面么,連著山脈一起,可是遠遠多于百里之地,千里都有了。
你一家子,可鎮守不住,功勞也不夠。嗯,等到下一戰之后,更多的有功之臣涌現,我一并封到此處!”
袁洪聽到梅山兩字,心中就是一動,頓時看向了地圖。
果然,這梅山的地形,就像一個夾子,夾住了黃河東流之勢,而夾子中間的河套平原,屬于沖擊平原,自然是非常肥沃的土地。
加上有山脈作為屏障,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袁洪看向了后土,見她面露喜色,看著自己微微點頭,頓時心中了然,后土也看中了這里。
看來,這北海一戰結束之后,自己是肯定要前往梅山了,其余幾人,看看這次沒有出戰的戴禮,常昊、吳龍的眼神,嘿嘿,梅山七怪,還真的是一個都逃不掉。
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想要把自己重新推到袁洪原本的老路上去。
這可不行!袁洪冷笑,梅山七怪的力量不小,自己不會放棄!
但是,留在梅山,走上老路?那自己就敬謝不敏了!
還好,馬靈耀看樣子也要去,到時候,自己不如來一個李代桃僵,脫身而去!
樹挪死人挪活,呆在梅山,等到封神末期,那就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袁洪微微冷笑,心中已經有計較,但是又想到一事,忍不住發問道:
“北海公,你見多識廣,可曾聽聞過一件寶物,名叫山河社稷圖的?”
“山河社稷圖?”袁福通一愣:“你是看到本公的地圖,才想到了這寶物吧?”
“嘿嘿,山河社稷圖,可是人王至寶!要比本公的寶貝強多了。”袁福通帶著一絲艷羨,詳加說明:
“此圖內有天地,滋養天人,可化生萬物,為一至寶。與別的法寶或是攻擊,或是防御,或是攻守兼備都是不同。
山河社稷圖記錄著洪荒山水地脈的走向,是洪荒的地圖。內里自有大千寰宇、山川河岳、光怪陸離、日月星辰、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山川地脈......
靈寶中的無邊靈氣孕育億萬生靈,又盡在生滅之間,應有盡有,仿佛圖中有一真實的社稷小世界。
只要一入其中,任是祖巫祖神,又或是妖仙鬼仙,也只能任由圖的主人蹂躪,沒有反抗的余地,僥幸不死也要脫層皮!
甚至人王、圣人進入圖內,手無至寶,都要困頓百年,耗盡壽命;手掌至寶,十年之數可脫困。
不過這圖卻是不能主動把人卷入其中,只能設置陷阱,引誘人入內。
布置之人,需要持續消耗氣運,才能把圖展開,按自己心意祭在空中,圖就會完全消失不見,無聲無息之中布下禁制。”
“人王至寶?莫非,這寶貝,是在那人王帝辛手中?”袁洪眉頭一皺,的確,來到這里之后,就沒有聽說過女媧,沒想到,就連這山河社稷圖,也成了人王至寶。
“嗯,當年,在征北軍中,大元帥子受,就曾消耗大量氣運,將這山河社稷圖作為軍用地圖使用,與我們講解北戎的地理。”
“就只用作地圖?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這一下,不只是袁洪,其他人也無法理解,一件至寶拿來做地圖,而不是克敵制勝?
“至寶威力是很大,但是使用的代價,那就更大!”
袁福通回憶著,也是一陣唏噓:
“為了征北軍將士能夠少流血,子受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一年不能下榻,氣運消耗殆盡。
這才一舉將北戎四萬大軍卷入至寶所設置的陷阱之中,化作飛灰!
也因此得到民心軍心的認同,以及上代人王帝乙的認可,認為他有足夠的器量與擔當,足以繼承人王之位!”
“當年的子受,可是與我們同生共死,血染征袍。
可惜,他成為人王之后,卻變得冷酷無情,以蒼生為棋子……”
猛地一醒,袁福通知道自己不該再說了,再說,就是人族最大機密的封神計劃,只能改口:
“這一次,還有一個功臣,我們都知道,就是于毅。他雖然沒有來參加這慶功宴,但是,本公也準備了一張空座,擺在了后院,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去。”
“于毅,雖然身為妖族,但是心,還是人心,這就足矣。”袁福通看著不少戰士,臉上還有迷茫的神色,就解釋道:
“我們人族,修煉成巫,這只是后來找出的道路,而成妖,卻是血脈之中最原始的道路。所以不必忌諱。”
“就如同普通的野獸五十年之后會成為妖獸,百年就會開智。我們人類到達化形期之后,也有這種選擇的機會。
無論是徹底掌控血脈,成就斗神將,壽數一百;還是順應本性,變成化形妖,壽命上千,都只是強大的一種方式,只要還愿意為我人族而戰,那就是人!”
“反過來,即便是以身合山,成為壽命千萬年以上的仙,但是沒有了人心,不愿意再為我人族戰斗,那,還能稱之為人嗎?”
這一席話,在袁福通的神通之下,聲音傳遍了整個北海城,一群盤坐在庭院之中的西方教弟子,聽了都神情復雜,難以安心。
捫心自問,在這人族大戰之際,自己枯坐修仙,真的好嗎?
即便是面色愁苦的藥師,此時的臉色,也變得漸漸激昂起來,看著其余的師弟們,不禁合十一嘆:“如此,今日之后,諸位師弟,可以出去傳授我西方教戰斗法門,與那北海人族,也算是結個善緣。”
“如果,有師弟愿意為人族舍生的,不必再問貧道,自己順應本性就是了!”
而在一個偏僻房子里邊,繼續等待兩軍交戰機會的于毅,則是心中一動,覺得自己為北海軍出力,還是有人看到了,念好了,這,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