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激勵眾將士后,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影響姜子牙處理軍務,正準備告辭。
突然,袁洪摸著鼻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來了一句:“姜帥,你就這么放心晁雷此人,不會背叛?”
“我只知道,一個人只要背叛鄰一次之后,背叛第二次就很輕松了,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樣!”
“嗯?陸相你的意思,是這晁雷,非但不感激我尚父的不罪不殺之恩,相反,還想著要背叛我們!”姬發的眼中已經流露出殺氣了。
“我現在可沒有下定論。”袁洪玩味道:“我只是代入晁雷這個人,如果,我是晁雷,能不能服大軍在手的兄長晁田歸降?”
“如果不能服,該怎么辦?”
“如果想要戴罪立功,該用什么辦法?”
正話間,帥帳之外衛士前來通報:“降將晁雷孤身一人回營來了,是否讓他入營?”
“讓他進來。”姜子牙擺手,不過神色之間已經有些不虞。
而黃飛虎,更是心中打鼓,是自己建議收降晁雷的,如果晁雷真的又降而復叛,只怕自己功勞沒撈著,反倒落一個不是。
晁雷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暗暗猜測著將要面臨的疑問,模擬著自己該怎么回答,緩緩地踏進了周營。
進入帥帳,晁雷看到了在姜子牙的身邊,還坐了兩個人,都比較年輕,不敢多看,直接拜倒在地:
“末將有話回稟元帥。”
姜子牙看了晁雷一眼,開口道:“你有何話,盡管道來。”
晁雷低著頭道:“末將進了商營,將兩軍優劣細細分一番,倒也是動了兄長晁田,但是兄長總是擔心,如果就這么歸降,怕是在周營之中,也不會有人高看一眼,還怕……”
“還怕什么?”姬發有些惱火,追問了一句:“快!”
“是,末將兄長,還怕,來了周營,也不見得有甚好處,還不如在商軍之中位高權重。”
晁雷抬頭看了姬發一眼,突然發現他身著的紅袍,上邊繡著鳳鳥,心中有所猜測,頓時緊張地抹著汗,有些尷尬地出了這段話。
當場聽得眾將紛紛鄙夷,真的是癡心妄想,不過,無形之中也覺得這晁家兄弟,應該是真心想要投降。
“若是有人愿意前往商營作為擔保,兄長才敢真心投降。”晁雷細細觀望眾將神色,終于出了最后一段話。
“嗯?要我們派人去商營之中做出保證?才能讓你兄長放心歸降?”姜子牙聞言,露出了微笑,轉頭看向黃飛虎。
黃飛虎心中一突,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還真難判斷,要是之前,黃飛虎就主動請愿,前往商營了。
可是,剛才陸相一番話,讓大家心里都有了疑問,若是晁家兄弟想要戴罪立功,該怎么做?!
這前往商營的某人,是不是就成了他們的功啊?!
剎那間,整個帥帳之中,鴉雀無聲,晁雷只覺得,眾饒眼神看著自己,沒有一個是信任的!
這是為什么?
明明自己兄長已經將先前的情況都猜測得七七八八了,而且還拋出了自己兄弟貪圖榮華富貴,想要一個保證這種貶低自己的話,降低了大家的警覺,為什么還是不能取得周將的信任?
晁雷看邊上諸將的眼神,依舊是狐疑不定,咬咬牙,吐出了一句話:“若是不信末將,末將可以待在此處作為人質,再約好暗號,讓哪一位將軍去商營也可。”
這樣的話,似乎,沒什么問題了。諸將對望一眼,心中開始火熱起來,看來,晁雷是真心想要投降了。
黃飛虎第一個出列,抱拳道:“子,元帥,末將來了西岐,寸功未立,愿意前往商營一趟。”
“所謂人心難測,前往商營,畢竟危險,武成王,你還是留下來吧?”姬發有些猶豫,他總覺得,這晁雷有些不可靠,尤其陸相之前的話,似乎就是針對晁雷的。
“陛下愛惜末將性命,末將感激不盡,豈敢不粉身以報!”黃飛虎看得出來,姬發是真心不想自己去冒險,心中一陣激動,單膝跪地,抱拳道:
“縱使末將不去,還是要其他將軍前往,一樣要冒生死危險。
何況,只要晁田率軍歸降,兩軍就能避免再戰,人族,也能少流一份血液,多保留一份力量。”
“好!得好啊!”袁洪突然大力鼓掌,笑著站了起來:“武成王,你的實在是太好了!”
驀然轉向晁雷:“晁雷將軍,你覺得武成王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有沒有覺得很受感動?”
“呃,末將自然深受感動,覺得武成王的句句在理!”晁雷雖然不知道袁洪是誰,但是看著他能夠與周子、姜子牙并排而坐,就知道此饒位置肯定很高,不敢不恭敬作答。
“那,你現在,有沒有什么話,要補充明一下的?”袁洪的眼睛,就像能夠看透人心一般,直直地盯著晁雷。
“末將還是剛才那話,真若是信不過末將,就將末將留在這里,另外派人約好暗號,再讓武成王去一趟就是。”
晁雷咬著牙關,心里想著,只要武成王一走,周營只有南宮適一個斗神將的戰力,到時候,憑著自己斗神將的戰力,還不能照應空檔,突出重圍而走么?
至于斬殺人王之類的幻想,晁雷倒是沒有起過,畢竟,帝辛身為人王的無敵戰力,早就在朝歌三軍之中深入軍心。
即便姬發初為人王,晁雷也沒有敢起冒犯之心。
“這樣的話,我只問一句,你們兄弟,若是就這么投降了,留在朝歌的家,該做如何處置?!”袁洪冷冷地看著晁雷,再問一句:
“你們如若投降,商軍之中一萬甲士,他們留在朝歌的家,又會有何下場?”
“請你回答我,晁雷將軍!”
晁雷聞言,猶如五雷轟頂,這個問題,自己怎么回答?!
如果不能馬上回答,自己面對的只怕就是斬首了!
電光火石之間,晁雷抱拳道:“末將兄弟,高堂已逝,還未有家,軍中半戰士,也是單身一人,無牽無掛!”
“呵呵!”袁洪轉身不理晁雷,看向黃飛虎:“武成王,你久掌軍權,我想問一下,晁雷,在朝歌,真的沒有家嗎?
下軍的將士們,有幾個是沒有家的無牽無掛之人?”
黃飛虎這時也醒悟過來了,臉色苦澀無比,緩緩抱拳道:“陸相,晁雷,晁田,都有家在朝歌,有妻有子!
下軍的將士,只要是什長以上的軍官,都有家!
就算是普通甲士,也大半都有家,不可能輕易投降!”
這時,晁雷的眼神已經變得瘋狂,此時此刻,自己想要逃命,只有唯一的機會!
猛地撲了上前,一把將袁洪的脖子卡住,嘶吼道:“放我回商營,否則,我就掐死你們的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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