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
“什么事。”
坐在一旁幫忙計算數值的孔河聽到這對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何曾見到過王業這么友善的樣子？
平時問他問題，若是不直接問，而是“王哥，我有個問題”“王哥，有空嗎”之類的開頭，王業根本理都不會理你。
可現在呢？詩怡這個開頭，王業居然都會回聲？！
“導師，我之前在研究院做過檢查，我的靈力總量好像已經抵達了四級的標準…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性質變化…”
詩怡很困惑。
王業停下了電腦程式，抬頭看了一下詩怡的狀態。
實際上，自從詩怡學習了養志法之后，她的靈力增長速度便極速增幅，看得出來她在意志方面的天份很是出眾。
早在半個月前，她就抵達了四級煉氣士所需要的基礎靈力總量——也就是5000業。
這個靈力總量對于四級煉氣士來說，僅僅只是個開始，哪怕是孔河這個時候也已經遠不止這么點了，失去了核心殘片雖然讓孔河無法再嘗試空間傳送的力量，卻也同時使得他能夠正常地增長靈力。
甚至于，即便依舊是三級煉氣士，這個靈力總量也遠遠不是峰值，想要增加一樣可以增加，沒有任何限制。
但如果不進行性質轉化的話，哪怕再多的靈力也無法用以術式的使用，只能增強自身機能。
詩怡此時的靈力總量已經很是驚人，金元、童都兩個本來和她差不多的人此時也被遠遠甩在身后，唯獨缺失的，便只剩下性質變化了。
“導師，我一直覺得我可以進行爆破、爆炸之類的性質變化，我從小就喜歡鞭炮，長大了就喜歡看一些炸彈的設計…自從靈氣復蘇以來，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覺醒這方面的東西…”
她的情緒非常低落。
孔河能夠體會這種心情，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像是“斬魄刀”“螺旋丸”什么的覺醒…
“詩怡。”王業徹底停下手頭的工作，和詩怡四目雙對，雙手隆起擺在桌子上。
“是！”詩怡急忙應了一聲。
羅威提供給王業的船內研究室還挺大的，可能是他想利用這個研究室來引誘王業徹底入駐，王業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學生過來坐。
他從手邊拿起一張紙，用一只中性筆極速地在上面繪圖，不消一兩分鐘，一個四四方方、重重疊疊的線條方格，整整齊齊普通電子打印出來的一樣。
他遞給了詩怡。
“這是？”詩怡看著這個圖案，有些疑惑。
初時，她看這張紙，只能看到單純的線條與方格，但當她仔細研究了一下卻發現，每一排的線條與每一列的線條交匯處的方格處，不僅僅是一個方格，還有被隱藏起來，故意用扭曲線條畫的圓圈。
“視覺欺詐？”詩怡反應了過來“就像老太太倒過來是年輕少女、黑色的圖片底色其實是白色…這是一種讓眼睛忽略掉的欺詐手段，導師。”
王業點了點頭。
“詩怡，”王業開始和她講解“人的眼睛是會欺騙你自己的，而同樣，不僅僅是眼睛…
你的味覺、嗅覺都有可能因為劇烈的刺激而短暫產生變化。
你的記憶會美化自己童年的美好，會淡化自己曾經遇到過的一些普通麻煩事。
認知，是一種非常難以解釋的清的存在。
你或許從小就喜歡炸彈，但最初你是因為什么喜歡上的呢？是爆炸的熱浪與刺激？還是煙花的絢麗奪目？”
詩怡愣住了。
“哎…這…”詩怡努力地回想，可無論她怎么回想，也無法想清楚，自己最初喜歡上鞭炮，究竟是那一瞬間的什么感覺。
驚了！
孔河目瞪口呆，他啥時候見過王業如此精心的回答啊？
經典力學第十七頁，自己看！
“導師，你能說說你當初是怎么破四的嗎？”詩怡想要從王業那吸取些經驗“你也一定有卡過四級的經歷吧？”
王業皺起了眉頭。
這個問題，他還真不好回答。
“當我察覺到靈氣復蘇的第二天，我就創造了養氣法和煉心法，再一天我就是四級煉氣士了，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臥槽…”一直在偷聽的孔河忍不住震驚地出聲。
“導師…好厲害哈…哈哈哈…”詩怡僵硬地尬笑著，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又需要重建了。
雖然這件事對兩人的打擊頗為劇烈，但王業還真沒把這當成一回事，溫語、羅威，甚至于一些其他國家的熟人，都是沒花幾天就四級了，反倒是這些后來者花了兩年還沒有辦法四級才讓他們很奇怪。
按照王業的推測，可能是靈氣復蘇的初期，因為沒有其他人和他們共享靈氣進行修煉，所以他們積攢靈力的速度才會那么快。
“雖然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我卻有個東西可以送你。”王業對著一個箱子揮了下手，一個翡翠小葉就這么飛到了王業的手上“這是我朋友溫語制造的含有曇花一現的初見的翡翠…你把它拿好…”
詩怡小心翼翼地接過翡翠，雙手捧著，眼睛發亮。
孔河感覺自己就是個打工的，別人才是真學生。
王業竟然會提前找老朋友準備這種東西，甚至有可能浪費了一些原本用于研究的時間！
他呢？
一大疊的術式資料、方程，自己學！
不會就看物理書！
酸啊！孔河太酸了！
不過，酸歸酸，孔河卻沒有嫉妒，小半個月的接觸來看，這個土里土氣的妹子，學問和學習能力都要比他強很多，王業會欣賞也是理所應當的…
盡管知道這件東西的價值定然極其珍貴，自己不該隨意地接到手上，但內心的迷茫還是讓詩怡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不要急著用，先把你今天的課程和工作結束掉。
只需要往其中注入靈力，術式就會作為反擊術瞬間啟動，機會只有一次，它會帶你回到你記憶最深處…記得在回到你房間后再用，它會籠罩半徑5米內的所有人，不要誤傷。”
“謝謝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