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治療方法后的洛薩第一時間帶著巴斯德向學會申請了前往寬街的許可證。
帕森斯得知自己的老友居然找到了治療霍亂的辦法后激動的抱住了洛薩。
“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戰勝霍亂。”
“額,還沒出結果。所以我打算下一步去疫區試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帕森斯松開洛薩后轉身做到了寫字臺前拿起蘸水筆在信筏上寫著什么。
“寬街爆發霍亂之后作為最高科研機構的我們卻沒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結果,這下議會里那幫老頭可以閉嘴了。”帕森斯把信封遞給洛薩。
“明天你跟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第二批圣衛隊一起去疫區吧。”
“圣衛隊?坎安雷那個老頭子怎么會舍得讓他們去疫區?”
洛薩撓撓頭,與其說是圣衛隊不如說是英國圣公會的衛道士。工業革命后起初為了限制逐漸膨脹的王權議會以“圣公會也要有他的騎士”為由組建了一支300人的圣公會武裝力量。
人數雖然在百萬人的倫敦翻不起什么大浪,但足夠惡心王室。但自從維多利亞女王上臺后不斷與議會的博弈下,這支衛隊雖然名義上屬于教會,但實際控制權已經到了王室培養的新軍官手中。
帕森斯搖了搖頭。
“只知道寬街的教堂和倫敦的社區守備組發來了求助信,然后阿爾伯特親王殿下同意讓圣衛隊出動維護寬街的秩序了。”
“社區守備組?怎么阿爾伯特親王也牽扯進來了。”洛薩越來越覺得事情可能原非只是爆發了一場霍亂這么簡單。
***
河岸街伯朗橋口。
當落日沉下金色的泰晤士河,在與河面上的倒影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后。一輛印著紅色楓葉的馬車停在了穿著瑰紅色禮服的艾什面前。
“效率很高嘛。”艾什拍了拍馬車的車框,然后輕輕打開了馬車的車門,對于車廂里暈著的一個人毫不在意。
海靈頓坐在車座上駕駛著馬車,面色有些沉重。
“根據維肯的情報,我們把目標定在了芳絲女士身上,今天芳絲女士在家舉行了一場宴會,正好是我們趁機混進去找證據的時機。”
艾什在車廂里點了點頭,然后對海靈頓說:“然后進去之后你先去后院跟提前混進去的維肯匯合拿到武器。我去前廳找到進入客房的辦法。”
車輪沿著攝政街街邊不斷旋轉,很快就來到了芳絲女士家的住宅。這次宴會主要是邀請一些和芳絲女士運輸公司有來往的富商,因此海靈頓并不害怕有人認出自己。
“該死!我們真的收到了邀請函,但我忘了放在哪里了。”
“嘿,親愛的快看,那好像是我們的馬車!”
“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艾什在車廂里問道。
駛入別墅的海靈頓輕輕掏了掏耳朵。“不,什么也沒有。”
馬車在別墅花園的石子路上拐了個彎,最后駛入了別墅后的棚子里。今晚是一場半開放式的舞會,因此在別墅區后邊的草坪上圈出來了一塊場地,兩張長長的鋪著白布的桌子對稱的放在草坪上的兩邊,上邊擺滿了食物,不時還有穿著白色襯衫的侍者用托盤端著一盤香檳在人群里穿梭者。
“那個就是德-芳絲。”海靈頓提著文明杖輕輕扶著艾什下車。然后用文明杖指著在草坪上靠近一顆橡樹下的一群人,艾什看到在那群人的中間有一個穿著紫色長裙身材中等的婦女,端著一個酒杯,看起來像是饒有興趣的聽著周圍富商的談話。
“柴郡商行的威特,那邊那個應該是東洋的林先生吧。剛剛我好像還看見了威尼斯來的佛利斯,現在不知道去哪了。”艾什嘀嘀咕咕的說著。
“我先去和維肯匯合拿到武器,你看看有沒有辦法進入到別墅里。”
艾什點了點頭,看著海靈頓從棚子后邊翻了出去后深呼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很多人都有一個誤解,認為暗色更適合在黑夜中隱藏,但實際上身上衣服的顏色隨燈光和周圍環境的變化很容易產生色差,考慮到這個,艾什選擇了變暗的瑰紅色,以來在夕陽和暖色調的煤氣的下不容易被發現,再著誰會穿一件黑色的禮服去參加舞會啊……
當海靈頓找到維肯的時候,他剛剛結束了一段舞曲沖著懷里的姑娘微微一笑,然后扶著她的腰把她送回了座位上。
“學的挺快的。”海靈頓笑了笑,不久之前維肯面對舞步表現得還像是一只笨拙的鵪鶉。
“其實挺簡單的,有點劍術功底的人掌握起來都不難。”維肯笑著把自己的文明杖遞給了海靈頓,海靈頓接過看著接口處縫隙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文明杖交給了維肯。
“我更喜歡用拳頭來解決問題,不得不說明面上保持一個正經的身份用處還真的不小。”
“不過,我希望你用不上它。”維肯笑了笑。
“不過,你說一個舞會為什么要專門搜尋武器,帶著一把武器來防身不是很正常的情況嗎?”
“.……”海靈頓說完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和一臉詫異的維肯對上了目光。此時她們的心中都冒出了一個答案。
另一邊,艾什提著裙擺搖搖頭走出了別墅,這次宴會的位置擺在了院子的后邊因此賓客需要首先穿過前廳,為了防止客人走錯,芳絲女士專門讓人站到了大廳兩側進行引導,即使是借口盥洗室估計也會有人來進行引導。
艾什想著,然后扭頭看了一眼灰色的墻壁若有所思,窗戶的話并不是很高,如果可以借一下力的話應該可以翻越進去但——艾什看著自己厚重的裙撐嘆了口氣。即使自己可以拖著這個,窗戶下的灌木叢也會掛住裙擺吧。
“怎么辦呢?”
最終,艾什決定先和海靈頓匯合一下,但一轉身就看到了別墅的臺子下,海靈頓身邊站著的芳絲女士……
***
“你好,可以邀請先生您跳支舞嗎?”
“額……抱歉我……”回過頭看到了帶著酒紅色蕾絲頭飾,紫色長裙的芳絲女士。
海靈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瞬間就用微笑代替了。
“她什么時候過來的?”海靈頓心里想著,然后面帶著微笑說:“這不大符合禮儀,一般都是由先生來邀請女士的吧。”海靈頓悄悄地把文明杖放到桌角,語氣中帶著些拒絕的語氣。
“那么,你愿意邀請我來跳一支舞嗎?”
“這……”
不等海靈頓拒絕,芳絲輕輕閃到了海靈頓的身邊,然后微微抬起頭笑著看著海靈頓,一只手握住了海靈頓抓著文明杖的那只手。
“男人需要一點家伙。帶著吧。去那邊聽我說完,現在整個地區全是我的人即使你們兄妹可以離開那他們可不行。”
聽到這里海靈頓反而松了口氣,看來芳絲并不知道維肯的存在,自己手上有武器。想到這里海靈頓輕輕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推開了芳絲站到了他的面前輕輕一躬身,握住了他的手走向別墅的方向。路過艾什的時候海靈頓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寬街的霍亂是我找人放的。”芳絲說著突然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果不其然,海靈頓聽到之后握著芳絲的那只手突然握緊,青筋迸起。如果芳絲沒有抽回來的話估計手指已經烏青了吧。
“為什么告訴我這個。”海靈頓幾乎是從嗓子里發出的低沉聲音,看得出他在克制自己。四處打量了一下,大廳里的侍者也注意到這里的情況,往這里靠近著。
芳絲絲毫不懼海靈頓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目光,微笑了一下閉著眼睛嘆了口氣。然后抬起頭看著海靈頓說:“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幫我掙脫枷鎖。”
“你?”
“我。”
“對方是誰?”
“坎安雷主教。
“啪——”大廳水晶燈的煤氣口熄滅,黑暗瞬間吞噬了屋子里的眾人,海靈頓下意識的伸出肩膀卡住了芳絲。
“是坎安雷?!”海靈頓懷里的芳絲絕望的大叫了一聲。
“不……”恍惚間,海靈頓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扶梯處一個魚躍跳了下來,雙腳重重的踏在了一個接近他們的護衛臉上。慘叫夾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順勢傳了過來。
“抱歉……是我妹妹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