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奧巴代亞瞪起眼,“我在問你最后一遍,你是從哪聽說十戒幫,否則——”他指向門外,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張明攤開手說:“別這么嚇人,我沒有惡意,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保鏢,我連一張便簽紙都沒有帶。奧巴代亞,我是來談判的。”
“談判是在雙方平等基礎上。”
奧巴代亞冷笑說:“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如果我心情好,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活著離開這棟樓。”
奧巴代亞像是一頭緩慢行走在非洲草原的獅子,一雙老邁但銳利的眼睛,死死抓住張明,似乎下一秒就會命令下屬將他擊斃。
面對不斷施加的壓力,張明始終保持微笑。
“你說的沒錯,談判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
張明倏地站起來,抓起桌上一直鋼筆,拔出筆帽露出尖銳的鋼筆尖。
他剛做完這個動作,站在奧巴代亞身后的保鏢就一個大步走上前,一腳踹在張明的肚子上!
張明覺得內臟都碎了,他用力抱住保鏢的大腿,保鏢自上而下的一拳打在張明的脊椎上,痛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對方在一用力,將他踢開。
就是現在,剪輯!
經過一番纏斗……或者說單方面的毒打,張明成功的使自己和保鏢的位置發生了調換,他立即發動剪輯,刪除了不利于自己的時間線。
從奧巴代亞的視角觀看,張明突然拔出鋼筆撲向他,身后的保鏢繞到他面前,擋住了張明,可就在這時候,張明忽然消失了!
“嘿,你在看哪?”
張明貼在了奧巴代亞身后,鋼筆尖就刺在奧巴代亞的喉嚨上,筆尖已經扎進了肉里,再稍微深一點,就能刺穿頸動脈。
張明說:“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平等了。”
奧巴代亞繃緊了身體,“你究竟想要什么?”
“先讓保鏢出去。”張明命令說。
保鏢已經拔出了槍,關系到老板的安全,他不敢輕易出手。
奧巴代亞說:“安迪,你先出去。”
等這名叫安迪的保鏢消失,張明在心底松了口氣,不過他臉上還是裝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逼王模樣。
張明說:“我知道你和十戒幫有關系,是你雇傭那群窮鬼綁架了托尼·斯塔克,想讓他死在阿富汗某個山洞里。”
“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只需要告訴我十戒幫那群窮鬼藏在阿富汗哪個山洞里就行。”
在原版鋼鐵俠1的劇情中,奧巴代亞雇傭十戒幫的真正目的是殺死托尼,但十戒幫在認出托尼的身份后,給他發了段短視頻,坐地起價說:
“奧巴代亞,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殺這么大牌的人物,我們不敢下手,要不……你加點錢?”
劇情中沒有說奧巴代亞是否接受了十戒幫的威脅,但張明的推測,既然做出這種事情,奧巴代亞應該不至于會吝嗇金錢,就算是加錢,他也一定會殺了托尼。
換句話說,在奧巴代亞的認知里,現在的托尼·斯塔克已經是一個死人。
“你要為托尼報仇?”
“你可以這么認為。”
奧巴代亞笑了出來,絲毫不顧自己生命正在受到威脅。
“我可不知道托尼有你這樣的粉絲。”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告訴我十戒幫的……”
張明的話沒說完,奧巴代亞的身上傳來強烈的電流,張明被電的渾身僵硬,倒在地上不自然的顫抖。
奧巴代亞轉過身,用手帕擦拭脖子上,被鋼筆浸染出來的黑色墨漬,他舉起手里像是車鑰匙一樣的小巧裝置,他說:“小子,提醒你一句,我是軍火商人。”
面對推門進來的武裝安保人員,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槍……
剪輯!
時間倒流,奧巴代亞再次說:“我可不知道托尼有你這樣的粉絲。”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舉起雙手!”張明沒有猶豫,鋼筆刺破皮膚,殷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
奧巴代亞緩緩舉起手,手里握著一個像是車鑰匙的裝置,張明搶過來,丟到一邊。
但還沒有完,奧巴代亞高舉的右手動了動食指,背后的墻壁上,裂開一條縫隙,伸出來細長的槍口。細密的子彈從中射出,穿透了張明的胸膛。
“臥槽!”
張明再次發動剪輯,可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作為全世界最有名的軍火商人,奧巴代亞有太多的“小玩意”,在消耗了五次剪輯后,張明終于摸清了奧巴代亞的所有把戲。
“為了我們的安全,請你保持這個姿勢。如果你手指哪怕抬起半公分,你就死定了。”
奧巴代亞坐在沙發上,被要求脫了那雙可以發射子彈的鞋子,雙手攤平,放在茶幾上。張明手里多了一個手表,表盤對準奧巴代亞。
它可以在一秒鐘內射出幾百枚細針,張明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所有人,這小東西絕對能給人造成難以想象的痛苦。
“你到底是誰?CIA?FBI?”奧巴代亞沉聲的問。
這間辦公室經過了他的精心布置,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那些“暗門”。
這個臉上畫著紅色派大星的瘋子,簡直是一個未卜先知的魔鬼!
他一次次玩弄著奧巴代亞的神經,每當奧巴代亞以為自己成功了,這個瘋子就能早一步拆穿他的計劃!
張明攤開手說:“我是誰不重要。好了,我們耽擱了不少時間,告訴我十戒幫的位置,我馬上離開。”
奧巴代亞凝視著張明,沉默了許久后說:“他們在阿富汗的努塞,出了城市往北邊走四十公里,就是他們的基地。”
張明點點頭說:“謝謝。”
然后,他沒有任何猶豫,按下了“手表”,無數細如毫毛的針竄射而出,將奧巴代亞的胳膊射成了篩子。
“我告訴你了!你這個瘋子!”
屋內的大喊,引起了外面的反應,兩名保鏢闖了進來!
張明沒有去關注對準自己后腦的槍口,與奧巴代亞對視說:“沒錯,你告訴我了,可惜你說謊了。”
“我說的是真的!”奧巴代亞說。
“也許吧,不過我更相信自己。我知道托尼在哪,我來找你只是為了證實這個地址的準確性。你還有一次機會,如果你再說錯,這些針會刺穿你的心臟。讓這些無關緊要的家伙先出去一下,你的那些‘小玩具’傷不到我,他們更不可能。”
奧巴達亞十分后悔自己的傲慢,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的主場,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家伙逼到這種境地。
張明的手指就懸在手表上方,不論保鏢的槍有多快,都快不過那些比頭發絲還系的針。
那是斯塔克工業的產品,奧巴代亞比誰都清楚。
奧巴代亞輕輕搖頭,示意安保隊長出去,等到辦公室里再次只剩兩個人,奧巴代亞問:“你究竟怎么才可以相信我。”
被兩把槍指著后腦勺,張明小腿肚都在哆嗦了,說話的音調都有些拔高和顫抖,好在奧巴代亞已經打心底里覺得張明就是個瘋子,完全沒有懷疑他在害怕,還以為張明又要搞什么事情。
張明說:“告訴我你覺得最正確的答案,然后祈禱和我腦子里的那個位置一樣。”
外面是一整隊持槍核彈的武裝保鏢,辦公室內有眾多隱藏的自動化武器,但這一切都沒有給奧巴代亞帶來任何安全感。
“總裁先生,提醒一下,你的時間不多。”
張明的提醒在奧巴代亞聽起來極為刺耳,他都多少年沒有被人這么威脅過了,如果替托尼·斯塔克擦屁股讓他感到惡心,那張明就是令他感到憤怒。
在張明的監視下,奧巴代亞緩緩站起來,走到電腦旁邊,輸入一長串的密碼,打開了一個隱藏文件。
奧巴代亞打開一張衛星地圖,在阿富汗最南方,與巴基斯坦接壤的位置,被標注了一個紅色的點,在地圖左下角還有對應的經緯度坐標。
“這里就是十戒幫的隱藏據點,他們以為能瞞過我,這幫蠢貨根本不知道自己頭頂上有多少顆衛星在追蹤著信號。”
張明趕緊記住經緯度坐標,確定自己不會忘記后,立即發動剪輯,而且是連續兩次。
時間向前移動了十秒,強烈的虛脫感將他包圍,此刻,奧巴代亞剛站起來,正要往電腦的方向走。
張明克制大口喘息的欲望,額頭上冷汗如同雨水般落下。
他沒想到連續的剪輯會這么累,但是他必須這么做。
張明需要知道真正的地點,這個必須是奧巴代亞親口告訴他。可他又不能讓奧巴代亞知道他知道了確切的地點,否則奧巴代亞一通電話,就能讓張明的努力白費。
“小電視,我可以在這里解決掉他嗎?”張明在意識空間中問。
奧巴代亞是鋼鐵俠1中的最終反派,一方面控制斯塔克工業,暗自將軍火販賣給恐怖組織,背地里侵占著托尼·斯塔克的股份;一方面他在獲得鋼鐵戰衣部分資料后,自主研發出來一套戰衣——鐵霸王,差點在最終決戰中殺死了托尼。
如果能在危險發生前,將奧巴代亞重傷,讓他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等待真相大白后法律的懲罰,在張明看來這就再好不過了。
小電視蹦出來說:“宿主可以一定程度上改變劇情方向,但不建議在劇情展開前進行擊殺重要角色(主角或反派)、透露關鍵劇情信息、破壞劇情道具等行為,否則將增加世界扭轉度。”
“這個世界扭轉度到底是什么?”
“世界扭轉度越低,劇情順暢度越高,越有利于宿主掌握劇情優勢,并便于嗶站系統主動推送視頻。扭轉度越高,劇情自由度越高,但宿主劇情優勢會被削弱,劇情突發性增加,嗶站系統也將降低主動推送視頻比例,宿主只能通過視頻質量去吸引觀眾。”
這個劇情優勢容易了解,可系統推送……
張明琢磨了一會兒,就明白過味。
他被強行穿越到漫威世界,并賦予了嗶站系統,觀眾是想看他嗎?
不,他們想看的是漫威世界的英雄,如果張明自作主張,靠著劇情優勢提前把所有反派都解決了,世界和平安寧,這還有什么看頭?
嗶站系統的推送展位有限,它肯定會選擇最聽話、最主流的宿主視頻進行推廣。
所以,為了獲得更多流量,奧巴代亞可以受點小傷,但不能死。
“等一下,奧巴代亞先生。”
確定了這個主基調后,張明扶著沙發座椅,晃晃悠悠站起來,“你最開始剛才說的地方……”
“阿富汗的努塞。”
努塞是奧巴代亞隨口說的地點,他正在敲密碼,他已經打算把真正的地址告訴張明,等這個瘋子滾蛋后,在想辦法恁死他!
“哦,對,努塞,我剛才想了想,你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不應該質疑一名成功商人的信譽。”
???
奧巴代亞已經跟不上張明的腦回路。
張明走到窗邊,把落地窗打開,露出可以讓人進出的空隙。他朝奧巴代亞點點頭說:“十分抱歉打擾了你的時間,希望你不會介意。”
奧巴代亞涵養功夫再好,也忍不住想要說出以F開頭的詞語,可在看到張明捏著的手表,還是緊緊抿住了嘴唇,胡須隨著面部肌肉在微微顫抖。
“那么,再見。”
張明朝他擺擺手,無視一百多層的高度,微笑著消失在窗口。
“FUCK!”奧巴代亞走到窗邊,向下看去,他期望能看到一具摔成肉末的尸體,可地面上什么都沒有,那個瘋子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奧巴代亞打開電腦,確認密碼沒有被動過,隱秘文件中也沒有瀏覽痕跡后,他松了口氣。他按下通訊按鈕。
“給我找到剛才的派大星!不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