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達拉的視線越過張明,看向不遠處的安吉拉。
“當初,在居酒屋喝酒的時候,你手機壁紙上的安吉拉,被鳴人看到了一眼。今天他跟阿妙說到這點,被我聽到了。”
張明的記憶一下蘇醒,“那個時候……”
“用她的照片當壁紙,恰好又認識慕容鐵柱,而在佩恩襲擊后,那個‘朋友’忽然消失,不一會兒,z又恰好出現。這足夠說明很多事了。
我猜你從封印之地拿出來的,根本不是龍骨結晶,而是用你的‘神藥’做的仿制品,真正的龍骨結晶從始至終,一直都在池水。”
迪達拉背靠在沙發上,他對著張明露出笑容:“就像宮本說的,你是個好人,你不會讓這座城市陷入危險,哪怕只有一丁點可能。”
張明盯著迪達拉看了半天,“福爾摩斯附體了?”
迪達拉反問:“你承認了?”
“我可什么都沒承認。”
“隨你。我沒打算跟別人說,鳴人那頭我也提醒過他,不要亂說話。不論你為什么要做這些……”
迪達拉伸出右手,“謝謝你,在這個世界,我留下了最完美的回憶,我相信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聽到這話,張明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迪達拉的美妙回憶,鳴人和阿妙的約定,佩恩背誦的政治理念,這些記憶,隨著他們回到原本的世界,都會一同消失
張明握住迪達拉的手,“同樣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叮叮——
托尼站在派對最高處,敲了敲酒杯,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還有最后五分鐘了,舉起手中的酒杯,讓我們為來自異世界的朋友踐行,希望有緣我們再見。”
“干杯!”
所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后,他們擁抱著身邊最近的人,把心中無數的話語,濃縮成最后的祝福。
就連一直冷著臉的佩恩,也被史蒂夫抱住,用力拍打后背。佩恩死板的表情,少有的出現了變化,愣了幾秒后,同樣拍打起史蒂夫的背。
張明湊到慕容鐵柱旁邊,這個家伙還抓著最后的機會和莫伊拉搭訕。張明把他抓到一邊。
“喂!你不能因為自己是單身狗,就阻攔別人追求幸福吧?”鐵柱不滿的抱怨。
“別人最多是異地戀,異國戀,你難道還想來一個異世界戀愛?”
“當然,在愛情面前,距離不是問題。”
“別把好色說的那么崇高。有個事情,我之前忘了跟你確認。等下是不是他們回到火影世界,咱倆回地球?”
“沒錯。”鐵柱說。
“那我回地球這段時間怎么算?在他們看來,我就消失了一周?”
慕容鐵柱點上一支煙,“這個你不用擔心,宿主離開后,我們兩個世界的時間會暫停,等我們回歸后,才會重新流動,所以在其他人看來,你壓根就沒有離開過。”
“那就好。”
張明坐在沙發上,等待最后一刻的到來,一想到馬上就能回家,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終于,凌晨12點的鐘聲敲響。
一條純白色的光柱,從宇宙的彼岸延伸過來,靠近了才發現那是一條由光芒構成的鐵軌,或者說……光軌。
兜里出現瑩瑩白色光芒,張明摸出來,是那張火車票上的光。
張明覺得有人推了他一把,下一刻,他就坐在了硬邦邦的椅子上,面前有一個小桌子,對面是同樣一臉懵逼的慕容鐵柱。
當宿主這么多年,鐵柱也是第一次坐上回家的列車。
只不過……
“穿梭兩個世界的火車是一輛綠皮車?”
火車發出一聲鳴笛,緩緩駛出,它帶著兩名宿主,沿著光軌離開地球。
張明趴在窗口,發現外面的一切都停滯了,地球不再轉動,太陽表面上的火焰也凝固在午夜鐘聲敲響的那一刻。
“嗯?”
正在卡瑪泰姬品茶的古一法師,察覺到了時間的變化,她一步邁出就到了紐約,再一步邁出來到地球上方。
幾乎瞬間,她就走遍了宇宙的各個角落。
宇宙被人按下了暫停。
不用猜,她就知道這是誰搞的事情,恰好這時一輛綠皮車從地球射出,飛向宇宙的深處,古一法師的目光,穿透了車窗,看到了一張傻笑的臉。
“張——明——”
感受著宇宙穿梭的張明,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不過一想到外面是漆黑的宇宙,就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列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在某一刻達到了光速,突破了世界壁壘,然后他就……
暈了過去。
張明是被舔醒的。
他一睜眼,就瞧見一條大金毛,正熱情的舔舐著他的臉,見他蘇醒過來,伸著舌頭,乖乖坐在張明面前,似乎是在等他夸獎。
張明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天上正下著大雪,如果不是這條狗叫醒了他,估計等他醒過來時,就要被雪埋住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張明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腦袋,金毛露出了傻憨憨的笑容。
“憨憨!你跑哪去了?”一個年輕女孩大聲呼喚。
張明捧起金毛的腦袋,“你真叫憨憨?”
“汪——”
回應張明的是一生響亮的叫聲,年輕女孩聽到聲音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狗,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我剛才喝多了,多虧它把我叫醒。”
張明掏出手機,不出所料,這臺在漫威世界買的手機沒有任何信號,他看向對面的女孩說:“我手機壞了,方便借用一下嗎?”
“嗯……好吧。”
張明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旁邊還有一條忠實的大狗,女孩猶豫了片刻,把手機解鎖遞了過去。
說了聲謝謝,接過手機,屏幕壁紙是女孩抱著金毛的合照,看起來很溫馨,在屏幕最上面顯示著時間。
今晚就是除夕夜,現在是晚上六點鐘,等會兒就是春節聯歡晚會。張明打開地圖軟件,確定了位置。
嗶站系統還算是靠譜,把張明傳送回了父母所在的h市,從這走回家,也就十幾分鐘的距離。
“你沒事吧?”年輕女孩問。
張明剛從托尼的派對穿越過來,身上帶有濃郁的酒氣,而且他穿著單薄,明顯不適合h市現在零下十幾度的戶外溫度,看起來就像是嚴重醉酒的酒鬼。
在h市,每年因為喝酒在外面凍死的人,可不是個例。
“我沒事,手機還你。”
“哦。”
“對了,新年快樂。”
“嗯,你也是新年快……樂?”
年輕女孩低頭收起手機的功夫,再一抬頭,面前的張明就消失了,嚇得她腳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金毛憨憨過來,用頭蹭著女主人。
她抱住狗,聲音顫抖的說:“憨憨……我們剛才是不是碰到鬼了?”
“汪?”
張明靠著荒謬之鎖,在樓宇間穿梭,幾分鐘后,他回到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區。
咚咚咚!
張明等在門口,心跳越來越快,終于,門打開了——
“爸!媽!我回來……你是誰?”
一開門張明沒看到人,再一低頭,才瞧見一個留著西瓜頭,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正瞪倆大眼睛瞅他。
“強強,誰啊?”
是老媽的聲音!
被叫做強強的小男孩,還是緊盯著張明。
“有一個流浪漢叔叔,好像是過來想要點飯吃。”
“流浪漢?”
張明爸爸的聲音從客廳出現,他邊走邊說:“大過年的也不容易,這是中午炸的肉丸子,給他拿點——”
張父的話在看清張明臉的剎那,戛然而止,他手一哆嗦,裝滿了肉丸子的盆就摔下來,張明伸手接住,笑著說: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