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好像確實蠻喜歡你的。”王金勝聳了聳肩，對著怔怔出神的封佩玉說道。
然而封佩玉聞言后卻猛然抬頭望向他說道：“你什么意思？”
王金勝嚇了一跳，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大的反應，但想了一下卻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于是便繼續解釋道：“哎，你別激動嗎，我意思就是，你也許可以試著對人家別那么冷冰冰的，當個朋友也可以的嘛…”
封佩玉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這就是你想看見的，是么？”
王金勝被弄得莫名其妙，趕忙說道：“什么我想不想的，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嘛，他喜歡你是他的事，你不喜歡他是你的事，我就是提個建議而已，和我想什么有關系嗎？”
封佩玉卻不買賬，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道：“不，有關系，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金勝被她搞得愣住了，于是便莫名其妙地說道：“我怎么想的？我什么都沒想啊，所以到底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封佩玉聞言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同時堅定地說道：“我記住你的答案了，希望你別后悔。”
王金勝怔怔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心上仿佛被人用力捏了一下，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自打來到這里以后，他便一直忙于周旋于各種勢力之間，同時也在尋找一些問題的答案，可以說一直徘徊于國恨家仇和明槍暗箭之中。
而直到今天封佩玉提出了這個問題以后，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也許一直疏忽了什么。
但憑心而論，對于封佩玉他確實很有好感，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兩人交集頗多，也一直互幫互助。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向來孤居深山的原因，所以對男女之事的感覺頗為遲鈍，以致于并不理解這種感情。
在王金勝看來，二人的關系更近似于一種密友，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面臨這樣一個局面。
可能是張判秀的出現，加速了這樣一個進程，但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似乎犯下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因為內心深處的失落感是不會說謊的。
雪花靜靜飄落，打在了他的肩頭。
望著皚皚白雪點綴著的寂靜校場，他忽然感覺一陣煩躁。
使勁地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但卻仍然擺脫不了那一股落寞之意。
他決定去格源齋找老許喝兩杯，順便交流下情報，也許只有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才能讓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吧。
張判秀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然擦黑。
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下來后，他便坐起身來，打算下床活動一下。
然而卻忽然猛地瞥見，封佩玉正在一旁雙手抱膝蹲坐在椅子上，望著地面怔怔出神。
張判秀十分詫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怎么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守在自己身旁，于是出聲問道：“這么晚了，封參軍還不回府么？”
封佩玉聞言抬頭，看著張判秀仍然憔悴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轉瞬間便又把頭扭到一邊說道：“總得看見你無礙之后才好吧，畢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張判秀先是一愣，然后一向冰冷的臉上居然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溫柔地說道：“勞封參軍掛懷了，王督軍下手很有分寸，判秀并無大礙。”
“噢，那…那就好。”封佩玉低頭小聲說道。
然后兩人便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再出聲。
“哎，那你休息吧，沒什么事我也要回去了。”封佩玉終于先繃不住，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封參軍慢走，恕判秀身體抱恙，不能遠送。”張判秀見狀忙道，但語氣中卻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封佩玉剛邁步到了門口，聞言頓住了腳步，忽然回頭問道：“張判秀，我想問你個問題。”
張判秀驚訝了一下，然后頗為欣喜地說道：“知無不言。”
封佩玉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喜歡一個人但卻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她應該怎么做？”
張判秀愣了一下，以為她是在說自己，于是便苦笑道：“封參軍誤會了，判秀今日此舉并無僭越之意，純屬王督軍的戲言罷了，你大可不必在意，你我如常便好。”
封佩玉聞言卻愣住了，他本以為張判秀在這方面經驗豐富，所以下意識地想請教一下，但卻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答案，于是便驚訝地問道：“所以你也不喜歡我咯？那你干嘛這么拼命？”
張判秀聞言也愣住了，合著倆人沒聊到一起去。
但他卻猛然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判秀并非此意，只是……”
然而不待他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行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知道。你們男人，呵！”封佩玉不耐煩地抱怨了一句，然后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張判秀一個人在屋子里悵然若失。
失魂落魄地晃悠到了格源齋的樓下，王金勝還是感覺有些恍惚，他不想逃避，但也沒想好究竟該如何面對。
望著長街上漸漸升起的萬家燈火，他也慢慢回過神來，趕緊拍了拍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后便走進了酒樓里面。
雖然調節的差不多了，但當許格源端著酒菜點心推門進來的時候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于是便一邊給他斟酒一邊好奇的問道：“怎么了勝哥兒？感覺你有些郁郁寡歡啊？”
王金勝一愣，心道老許不愧是搞情報的，感覺就是敏銳，于是便遮掩道：“噢噢，沒什么，有點累，一會兒和你細說，咱先吃東西。”
許格源聞言一笑，得意地說道：“你看，要不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呢，我這剛新鮮出爐一籠新式點心，你且嘗嘗鮮！”
王金勝聞言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順著目光看去，卻發現還是平常吃的鳳梨棗泥酥，于是便好奇地問道：“這不還是鳳梨棗泥酥么，怎么就成新式點心了？”
許格源卻神神秘秘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新啊，主要新在內涵，你且先嘗過便知。”
王金勝聞言點了點頭，然后便順手拿起一塊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