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如此。”齊國國君露出笑容,目光有些冷,有些森然。
“不必留下后患。”他吩咐完畢之后,才想起那位老先生不是可以隨意差遣的人,連忙笑著補充道,“自然,要看老先生你的心意。”
“無妨。”
白發白須的老先生目光很平和:“國君既然不需留下后患,那么依你便是……反正究其根本,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
他看著陳修,臉上露出笑容,喃喃般開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很喜歡這句話,不知道小友你如何?”
“我不太喜歡。”
陳修回答:“這句話不太妥當,言過其實了。我一路走來,未曾遇到什么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的確是少年人。”
老先生笑得開懷:“馬上你便會見識到了。”
“轟隆!”
一聲巨響!
從地下開始塌陷,一座座王宮,一顆顆樹木,霎時間地動山搖,眾多臣子與侍衛驚恐四散逃竄。
齊國國君倒吸一口涼氣:“老先生出手便是如此,聲勢與氣魄太大,此事過后,恐怕又要檢修了。”
咻咻咻!
靈氣匹練如流星般流轉,一抬手便是數十道,這樣的氣魄太大!
至于陳修……
陳修的身影,一動也未動。
“那少年是嚇傻了不成?”眾人看得怔然。
“恐怕的確是如此,他自以為有些本事,如今面對真正強者才知道自己是自不量力,嚇得癡傻過去!”
“倒也怪不得他,面對老先生這樣的強者,任誰也要害怕。”
躲在老先生背后的謝家族長冷笑一聲,眼眸里有些期待。
“好……好……就該如此……”謝家的老族長眼眸里迸發出光彩,這樣的期待不符合他一貫以來的形象,眼下卻有些收斂不住。
“中了!”他的眼眸死死盯著那十余道靈氣匹練,忽然狠狠握緊了拳頭。
中了!
十幾道靈力匹練,轟然砸在陳修身上。
而那少年依舊毫無防備,目光很平靜,不……那或許并非是平靜,而是被嚇得癡傻。
他的身軀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更沒有絲毫靈氣浮現,任由靈力匹練砸在自己胸口,這不是癡傻還能是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闖入了齊國王宮,正該是這樣的下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著。
“轟隆隆!”
恐怖的聲響彌漫,太過可怖了,余波四濺之下,就連周遭的土地都開始龜裂,煙塵彌漫,四散籠罩。
“死了嗎……”齊國國君瞳孔微微一縮。
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那個名叫陳修的少年應當已經死去……不,一定已經死去了才對。
有誰能一動不動、毫無防備地接下神祇一擊,不可能存在那樣的神通。
一片歡呼聲響起,氣氛變得熱烈起來,眾人歡呼雀躍,那位老族長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不……”只有那位老先生,瞳孔驟然微微一縮。
“他還活著!”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齊齊色變,朝著陳修望去!
四周彌漫的濃煙終于消散,那穿著白色衣袍的少年從其中緩步走出,目光依舊平靜,神色依舊悠然,渾身上下,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
他像是閑庭信步,走在自家的后花園里,甚至就連那襲衣衫都一塵不染。
“這是……怎么回事?”無數人驚駭,喧鬧聲此起彼伏。
“那可是神祇的一擊!”
“這……這……是我眼花了不成……”
就連那位老先生也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喃喃自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喃喃這句話,似乎有生以來終于第一次理解了。
原來這句話并非是用來嘲諷他人,一直以來,他都是人外之人,天外之天,現在才知曉,不過是坐井觀天的青蛙而已。
“不……我不相信。”老先生忽然狠狠咬牙,再度揮手,又是靈氣匹練狂轟亂炸,他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攻勢雖然凌厲狂暴,卻顯得有些急躁。
他已經失去判斷了,陳修的手段太過讓人匪夷所思!
而這次的結果,依舊沒有什么變化,神祇的一擊奈何不了陳修分毫,他一步步朝著老先生走去,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步踏出,已經出現在了那位老先生身后,陳修猛然揮出一拳,將這位實力強大的神祇轟飛出去。
后者受此一擊,當即身受重創,溢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到極致。
暗地里的傷勢更是深重,他渾身上下的靈氣都在這一擊之下潰散,再無絲毫戰斗之力。
“這……怎么可能……”老先生睜大了眼眸,他不明白,分明只是一擊而已,為何能讓自己這位神祇失去戰斗力。
可無論如何不可思議,已經發生的便是事實,他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眼下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看著那少年越走越遠。
“若當真有的話,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陳修搖頭,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回想起了立足于天幕之上的那位天帝,這一戰已經期待了太久,恐怕將要到來了罷?
那位天帝是否是人外之人呢?還真想見識一番。
“接下來……”
陳修終于走到齊國國君的王座下,停下了腳步。
此時此刻,那位齊國國君臉上的冷靜終于維持不住,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少年人,身形顫抖,眼眸里浮現出恐懼:“你……你要做什么……”
“七日之后……”
陳修接著林詢的話往下說,“七日之后,有一場宴會,這是請柬。”
“請柬……”齊國國君顫顫巍巍地將請柬收起,有些古怪的看了陳修一眼,“你來此的目的,便是這個?”
陳修點頭。
“若真是如此……”齊國國君苦笑,望向這國都中的一片狼藉,若只是如此,何必要大費如此之多的干戈?
林詢這時上前一步,冷笑道:“為何會發生這些事,罪魁禍首,可不在我們。”
他目光瞥向那位謝家的老族長,冷哼了一聲,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