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聲音轟隆而起,在虛無的空間中回蕩:
“資格,便是指能做到近乎于道之人,賢弟,我沒有看錯,你有這樣的賦。
至于道是什么……賢弟,且不我同樣懵懂,便是想要告訴你,恐怕也做不到,道并非是能夠訴諸于言語的事物。”
“并非是能夠訴諸于言語的事物……”陳修喃喃,這時候,他忽然想到了故鄉里的的一句話。
“道可道,非常道。”
如果道能夠言出來,那便并非是我們尋常所的“道”了。
這句話出自道德經,是春秋戰國時代老子撰寫的典籍。
“不錯,道可道,非常道。”帝察覺到陳修的心聲,頓時驚喜贊嘆,“你故鄉出這句話的那位先賢,恐怕并非常人。”
陳修神色一緊,連忙收斂心神,不愿被帝察覺到過多有關自己故鄉的事。
“現在你已經是近乎于道的狀態了,如此一來,便可以與我一齊……”
“慢著。”
陳修將他打斷,他腦海中的思維很敏銳,冷冷質問道:“你這句話,混淆了概念。”
帝緘默。
陳修眼眸里迸發出精光:“你方才所的那句話,‘現在你是近乎于道的狀態’,而非‘現在你也是近乎于道的狀態’,這句話是你疏忽,還是你自己當真并非是近乎于道……?”
帝無法作答,他沒能料到陳修腦海中的念頭能如此飛速運轉,太過敏銳與聰慧了。
“那么,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與我同樣近乎于道!”
帝依舊緘默。
“看來果然是后者。”
陳修露出笑容:“那么你想讓我認為你與我一樣是近乎于道的狀態,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還有,既然帝并非是近乎于道者,那么他口中要與自己一齊做的事又是什么?
他是什么身份,能夠在這虛無之地中與自己這位近乎于道者一齊行事呢?
陳修困惑,難以思考出答案。
但至少,自己找到了關鍵處,這是長足的進步。
“不得不,你比我料想得要聰明許多。”帝感慨。
“只是……你終究無法猜到我到底是什么。如此一來,最后的獲勝者便一定會是我。”
這是他的心聲,沒能成功壓抑住,被陳修捕獲到。
沒有人能完美控制自己的心聲,許多時候越是想要強行壓抑,便越是露出破綻。
帝能做到眼下這一步,恐怕已經經歷了長久的練習。至于陳修,連一絲一毫的心聲都沒能遮掩住,他生便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眼下的局面,對于陳修而言依舊險峻,情報,這是這場戰爭中最重要的武器,而陳修在這關鍵的一點上處于絕對的劣勢。
但他至少找到了一絲破局的希望,找到了一絲關鍵處。
那么帝到底是什么?陳修苦思冥想,難以找出頭緒。
“開始罷……”
帝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因為一片虛無產生的幻覺,這聲音顯得格外激動、興奮。
那個將自己所有情緒都掩藏起來的帝原來也會激動興奮嗎?陳修不明白。
“接下來你要做的,是竭盡全力讓屬于你的人變得足夠強大。”帝開口,“用什么辦法都好,給這人功法,為他制造對手、磨練技藝。”
陳修一個念頭,虛無中的人光點陡然盤膝坐下。
有靈氣圍繞著人“陳修”盤旋,從五臟六腑匯入他的丹田。
“好強橫的功法!”帝見狀詫異,人不可能創造自己全然不了解的事物,陳修能用意念創造出如此強橫的功法,便明他自己在這一功法上的造詣爐火純青。
“我雖然知道他強大,但還是有些低估了他……須得更加謹慎。”
這是帝壓抑不住的內心想法,被陳修探聽。
但他眼下沒有心思思考這些,所有的念頭,都落在那人身上。
那手掌大的人便像是他的孩子一般,承載了他所有的心血、希望,讓他牽腸掛肚。
這是發自本能的心愿,那人便是陳修自己。
這里無有時間的概念,恍惚間那人已經修行完畢,他原本只有手掌大,此刻已經足足有六七丈,比之常人還要高大幾分。
至于那個帝的人則已經消散,那不過是帝用來蒙蔽陳修的手段罷了,他并非近乎于道,自然也不必召喚出屬于自己的人。
“六丈四寸……”帝這時候眸光微微一閃,為這饒龐大而驚駭,這才只是第一步而已。
陳修苦思冥想:“光有功法自然不夠,不可以閉門造車。”
他一個念頭,另一個人忽然浮現,那人剛好七丈大,比陳修的人約莫高上些許。
“請賜教。”人臉上露出笑容,拱手行了一禮。
這是陳修的趣味,這樣的切磋任由陳修操控,人之間本來不必互相行禮。
“請賜教。”屬于陳修的人也拱手。
兩個人開始切磋比武,各式各樣的招式游刃有余,時而如猛虎下山,時而是龍飛鳳舞,在這樣的過程中,陳修的人再度開始變大。
“七寸、八寸、九寸……”
陳修的人每變大一分,他便操控那位對手人變得更加巨大,讓后者一直比前者高出半丈。
只有與更強者切磋才能變得強大,這是陳修修行中總結出的經驗,如今運用到人陳修身上。
在他的精心操縱下,屬于陳修的人終于擴大到十丈,此刻已經很是巍峨了,肌肉的線條很有美福
“十寸便是極限了,這樣的切磋帶來的收獲已經足夠,想要再進一步,恐怕非得生死搏殺不可。”
念頭到這里,陳修心下頓時有些擔憂:“可生死搏殺帶來的危險太大,若是這人死了,那么我是否也會受到影響?畢竟觀想出的可是本我。”
況且就算并非如此,他也不愿看著這人身死,不斷的培養之下,已經傾注了非同一般的情福
“只是若非如此,便難以得到成長,這也是非如此不可的事,就像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