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朝著柳白拱手一揖,試探性的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當朝國師柳白?”
虛夜月略有些嫌棄的道:“沒錯沒錯,這個家伙就是柳白,也就是你說的國師!”
真是國師?風行烈心頭一震,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難免震驚,忙道:“風行烈見過國師!”
柳白擺了擺手,又復喝酒!
風行烈又對著二女道:“那不知二位姑娘又該如何稱呼?”
虛夜月又坐回了桌前,拿起了筷子,橫了風行烈一眼,道:“好說,本姑娘叫做虛夜月!”話音剛落,便又動起了筷子,夾起了好大一塊肉!
風行烈又道:“原來姑娘便是鬼王之女虛夜月!久仰大名!”而后目光自然也順勢投向一旁的憐秀秀!
憐秀秀起身一揖,說道:“小女子憐秀秀,見過風公子!”
風行烈道:“原來是憐大家,風行烈有禮了!”
柳白又喝了口酒,吃了一塊肉,說道:“好啦,別客套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門外候著的侍者已經自覺地送上了一副新的碗筷!
風行烈也沒有客套,盤膝坐下,看著眼前新奇的火鍋,不禁問道:“此等吃法,在下著實還是第一次見!”
虛夜月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空搭理風行烈,而且風行烈剛才拂了她的興致,哪里對他還能有什么好態度!
憐秀秀忙回道:“這個叫做火鍋,味道很不錯,風公子趕緊試試!”
風行烈說道:“卻是很香!”肚子卻恰逢其時的“咕咕”的叫了兩聲!
柳白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餓了就趕緊吃吧,你雖然內力盡失,身體的傷勢也被我方才那道真氣治愈了,不需忌食!”
忽然,一道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自岸邊傳來!
“唏律律!”馬蹄聲止,一個瘦弱的年輕漢子自馬背之上一躍而下,看著渡頭不遠處唯一的一條樓船,不禁有些發愣!
遠遠地便看見了,還以為是一艘渡船,走到近處才發現,竟然是這么一艘高大的樓船!不禁感慨著道:“這回慘了,回去時那惡人管家必要我一番好看了!”
輕撫這馬兒的鬃毛,嘆道:“灰兒啊灰兒,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忽然,一道聲音自立于江面之上高大樓船傳來:“小兄弟,也已經深了,如若不嫌棄的話,上船小坐如何?”
韓柏順目望去,忽然,一個青衣長衫的年輕人出現在他身前!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靜靜的看著他!
柳白又道:“小兄弟考慮的如何?”
韓柏慌忙抱拳一揖,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這位大俠盛情相邀!小人···小人恭敬不如從命!”
柳白哈哈大笑,身形一晃,一手抓住韓柏的肩頭,一手抓住這匹寶馬的左前腿!再一晃,便已經出現在了甲板之上!
“小兄弟隨我來!”柳白率先朝著最頂層的船艙走去,旁邊的黑衣漢子第一時間過來接過韁繩,將會兒拉下去照料!
韓柏看著灰兒,頗為不舍!柳白說道:“放心吧,他們會照顧好你的馬兒的,隨我進來,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認識!對了,我叫柳白!小兄弟怎么稱呼!”
韓柏跟上柳白的步伐,低著身子,小聲的問道:“我叫韓柏,大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韓柏卻下意識的對柳白沒有半點的地處和戒備,反而還覺得有些親切,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為什么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會有這種感覺!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韓柏!”柳白對著艙內正在吃火鍋的幾人介紹著身后的韓柏!
將他拉到桌前,示意他坐下!
虛夜月見柳白竟然拉過來這么完全不會一點武功的小子,心中好奇心卻又升了起來,率先說道:“我叫虛夜月!見過韓柏小兄弟!”眼睛卻是看向柳白,似乎是在詢問,這個叫做柳白的到底有著什么出眾的地方,能夠被柳白這樣對待!
看著恍若從畫中走出的虛夜月,韓柏不禁一愣,眼睛都直了!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不過是事韓家的幾位小姐,可是和眼前的虛夜月比起來,卻要差了好幾個檔次,尤其是虛夜月一身男裝打扮,卻透著更加誘人的魅力!
“噗嗤嗤!呆子!”虛夜月看著韓柏這幅癡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不笑還好,一笑起來,這份美麗又增了三分!
韓柏的臉不禁一紅,低聲說道:“韓柏見過虛姑娘!”
“小女子憐秀秀,見過韓公子!”
“在下風行烈,見過韓小兄弟!”
憐秀秀和風行烈也緊接著便介紹自己,風行烈還好,但是憐秀秀,卻又讓韓柏不禁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在有虛夜月珠玉在前,倒是恢復的很快,只是臉上的紅意卻越發的濃郁,就好像一個紅透了的蘋果!
“韓柏見過憐姑娘,風大哥!”
虛夜月不禁問道:“柳白,你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個有趣的小孩!”
韓柏抬了抬頭,看了一眼虛夜月,低聲說道:“我不是小孩,我已經十六了!”
此言一出,真的是引起了滿堂大笑,其中就數虛夜月笑得最歡!這一下子,韓柏的腦袋卻是垂的更低了,就好像一只斗敗了的鵪鶉!
柳白輕輕的在韓柏的肩頭拍了拍,說道:“好了,韓兄弟不要介意,夜月天性如此,并沒有什么惡意!”說著眼睛卻是朝著虛夜月瞪了一眼!
韓柏輕聲說道:“柳大哥,我不介意的!”
柳白又道:“好啦,韓兄弟,不要做出這幅姿態,男子漢大丈夫,還是需要頂天立地才是!”
韓柏抬頭看著柳白,說道:“可是我只是一個下人!”
柳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韓兄弟,一個人的未來能夠走到什么程度,靠的可不是什么出身,而是一個人的心胸和面對人生的態度!”
韓柏疑惑的道:“柳大哥,可我只是一個下人!”一個下人,自然就學不到什么武功,先天便比別人少了許多機會!
柳白則是說道:“下人怎么了,你知道本朝的皇帝最開始是什么身份嗎?”
韓柏搖了搖頭,柳白繼續道:“只是一個黃覺寺里面最普通的和尚!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敲鐘!”
“啊!”韓柏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柳白!
柳白又道:“好啦,韓兄弟,來,吃東西!吃東西!!!”
美酒下火鍋,有著柳白和虛夜月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在,這一頓飯自然吃的是越來越熱鬧,氣氛也越來越隨意!
不知是柳白一番開導的效果還是一番交談下來韓柏慢慢打開了心扉,漸漸也不像最開始那般拘謹!
開始慢慢的和眾人攀談了起來,只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眾人在說,他在聽!
看了看虛夜月,又看了看韓柏,柳白的心中早已經笑開了花,不知道日后這兩個冤家再一次相聚之時,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到時候的虛夜月,又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似乎想想就有些小激動啊!
心情舒暢,酒喝的自然也多,柳白喝酒不喜歡大口大口的豪飲,喜歡的是小口小口的細品,然后感受著醇香刺激的酒在嘴里流淌,滑過舌尖,淌過喉嚨,經過食道,流到胃里!
早在韓柏出現在柳白的感知之中的時候,柳白就已經察覺到了韓柏的自己出奇的好,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不然也不會赤尊信選中,充當種魔的對象!
還沒見到仙胎,便已經見到了魔種,雖然是未來的,如今還只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人,但是柳白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還有這被龐斑作為鼎爐的風行烈,雖然只是一面,但給柳白的驚喜,卻絲毫不亞于魔種仙胎!
盤踞在他心脈之中的那道真氣,生機勃勃而又不失靈動,雖只有量并不算多,但卻恰恰能夠在龐斑道心種魔大法運行到最為關鍵的時刻,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打斷龐斑魔功的運行,讓風行烈能夠逃脫必死的命運,求得了這來之不易的一線生機!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錯過了這道真氣的主人,和那個叫做鷹緣的和尚未能見上一面,好好地論道一番!
只不過柳白向來灑脫,錯過即是錯過,雖有些許遺憾,但卻并不會生出悔意!
江上清風依舊,江水川流不息,對岸的燈火還在黑夜之中不斷地搖曳!
而就在距離柳白的大船數里之外,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正借著夜色,順著江水的留香,沿著江畔,不斷地搜尋而來!
雖然此刻已經是黑夜,但濃濃的夜色,在二人的眼中,卻好似白晝一樣,絲毫不能阻擋二人的視線!
有此便可看出二人的武功,至少已經觸摸到了宗師的層次,若是風行烈在這里,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兩個人,就是一直跟在旁邊的黑白二仆!
顯然,自風行烈自懸崖投入江水之中后,他們便已至順著長江一路搜尋而來,只是江水湍急,且暗流極多,他們也不確定風行烈到底是被水底的暗流卷走,沉尸江底了還是已經順著江水,一直順流而下!
但是龐斑的命令很明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只要沒有見到風行烈,他們兩個就必須這么一直搜尋下去,盡管此刻已是深夜!
對于龐斑的命令,他們絕不敢生出半點違逆的意思!甚至連想都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就仿佛是神明降下的旨意一樣,神圣不可違背!
明亮的燈火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是那么的奪目耀眼,二人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幾分,直到一艘高大的樓船慢慢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二人的眼睛劇是一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展開身法,朝著樓船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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