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憐秀秀見過浪首座!”雖然大腿還被柳白枕著,可卻并不影響憐秀秀將手中的酒壺和糕點放下,對著浪翻云拱手一揖,表達自己的敬意。
而且憐秀秀看向浪翻云的眼神之中,充斥著的是滿滿的崇拜,就好像后世的那些追星的小女生,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一樣的神情,如果非用一個簡單的來形容此時的憐秀秀的話,柳白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花癡”。
沒錯,就是這么略微帶有貶義的詞語,但是此時此刻,柳白所能想到最能闡述憐秀秀此時狀態的,也就只有這么一個詞了。
浪翻云很紳士,剛毅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今日得見秀秀天顏,是浪某的榮幸!”鐵漢柔情也不足以形容此時的浪翻云,再加上他在江湖之中的名聲和地位,恐怕任何一個女子都絕抵擋不住他所展現出來的魅力。
但是偏偏憐秀秀是個例外,因為她的玉腿之上還枕著一個比起浪翻云來說,還要更加傳奇的人物,自從三年前初見柳白的那一刻起,她的一顆心便已經掛在了這無情的人身上。
柳白終于和那雙柔軟又溫暖的大腿告別,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憐秀秀則是像一個聽話的小媳婦一樣,坐在他的身后,十分溫柔的替柳白整理他那一頭因為和憐秀秀的大腿刮蹭而導致有些散亂的頭發。
“浪兄特意前來,莫非只是為了見秀秀一面?”柳白的得目光掃過那柄天下聞名的覆雨劍,眼中的欣賞之意展露無疑。
浪翻云神色自然地笑道:“柳兄,這次浪某可是專程前來尋柳兄的!”
兩個相貌絕佳,衣著頗為暴露嫵媚,身材妖嬈多姿的美貌女子微微躬身,緩緩走出,坐在浪翻云的身側,將斟滿了酒的杯子遞給浪翻云,只是偶爾在不經意在,那如水一般柔軟的身子,卻總是和浪翻云發生著輕微的接觸。
“朗首座,請!”聲音清澈之中又透著絲絲嫵媚妖嬈,如蘭的香氣在浪翻云的耳畔輕拂,可浪翻云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適和拒絕,反倒是臉上露出享受的笑容,伸手接過杯子,仰首舉杯,一飲而盡。
“浪首座好酒量,好氣度!”兩個身材妖嬈的女子臉上露出崇拜滿足的神情,這個世上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抵抗浪翻云的魅力,她們自然也不例外。
如若現在柳白和憐秀秀不在場的話,只怕她們早已經寬衣解帶,送上自己溫暖柔軟身軀,供浪翻云品嘗了。
“此酒雖好,可比起左詩妹子所釀造的清溪流泉來說,差的卻不是一星半點!”看著手中的酒杯,浪翻云的臉上透著些許遺憾和感慨,感受著身側美人們身上傳來的香氣,以及雙臂處傳來的柔軟清晰的觸感,浪翻云的心卻如同他的劍一樣,沒有驚起半點的波瀾。
并不是這兩個女子不夠漂亮,也不是她們不夠嫵媚,而是浪翻云的心中,早已經被他逝去的妻子所占據。
因為極于情,故能極于劍!
說的是浪翻云的劍,自然說的也是浪翻云這個人,說的也正是他那顆火熱充滿了愛意的內心,只是這種愛意,已經慢慢地由那個絕美的佳人身上,轉移到了天地自然之中,轉移到了他的覆雨劍之上。
可偏偏如此,浪翻云的身上卻越發的散發出誘人的魅力,兩個女子眼中射出如火一般炙熱的光芒,似乎下一刻,就要將浪翻云吞到肚子里一樣。
好似飛蛾一般,明明知道火光之中是必死之路,卻義無反顧的往里沖去。
柳白也滿飲一杯,說道:“可惜柳某卻不似浪兄一樣,能夠有這么好的福氣,能夠遇道酒神左伯顏之女,而且還能夠品嘗到清溪流泉此等酒中妙品,只能怪我自己人品不佳,這才導致了這運道也有些不爽利啊!”
浪翻云好似變戲法一般自腰后掏出一個酒壺,隨手一甩,丟給柳白,而后又繼續掏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酒壺,扒開塞子,將酒壺對這柳白半舉到空中。
柳白伸手一撈,酒壺入手,右手氣勁一吐,壺口的綁著紅布的木塞直接吐了出來,塞頂朝下,穩穩當當的落在柳白身前的卓案之上,似乎完全違反了物理規律,木塞不但沒有絲毫的跳動,甚至于就像是有人用手將塞子拔出,并且親手放到卓案之上的一樣。
當然了,這也并不是什么太過高明的手段,只是說明了將柳白對于氣勁的掌控已經到了入微的境界,這種手段,其實浪翻云也能做到。
這并不是柳白想要賣弄什么,只是現在柳白的左手正忙著摟著憐秀秀,半點都不想動彈罷了。
柳白也將酒壺舉起,二人凌空遙遙互敬,可柳白剛剛將壺口遞到嘴前,酒壺之中彌漫著的醇厚綿長的甘香正刺激著柳白的鼻腔,艙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難聽、刺耳且半點都不純正的大明官話清晰地傳入柳白和浪翻云的耳中,隨即而來的,自然便是船上護衛們的斥罵聲。
“讓開,我要見憐秀秀憐大家!”
這樣刺耳的聲音,柳白甚至不用猜都知道聲音的主人必然是源自于我國東南部海域之外的一個小小島國。
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柳白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聽到過了,以前好像都只是在電視之中聽到過。
“你這倭人怎么如此無禮,還不速速退去”
“快點讓開!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憐秀秀!”
“憐大家是你相見就能見的嗎?再不退去,休怪我們無禮了!”
可那道囂張而又冰冷的聲音不但沒有半點退卻,反倒是帶著一絲欣喜的道:“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無禮的!”
“上!”
十二個腰跨樸刀的漢子,動作出奇的一致,腰間樸刀出鞘,十二把冷冽的刀身之上,泛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并不是傻乎乎的一擁而上,而是三人站到一處,互相之間間隔三尺,成掎角之勢,在東瀛刀客的周身四個方位,試探性的朝著被圍在甲板之上的東瀛刀客推移而去。
這是十二個漢子,都是九重樓之中的精銳好手,乃是憐秀秀麾下除了那幾個最頂尖的殺手之外,最為精銳的隊伍之一,若單單只論武藝的話,在江湖之中或許只能算是一流,可若是論起殺人的手段,再加上組合成陣的話,便是黑榜之上的宗師好手,也很難從他們的手里討得到好。
輕巧的腳步聲響起,包圍的圈子在逐漸地縮小,雙方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地減少,兩丈、一丈、九尺,腳步聲落下,十二個漢子眼睛同時閃過精光,不需要什么暗號,也不需要什么目光對視,他們的腳步就是最好的訊息。
十二柄樸刀橫空,滿天的刀影浮現,沖天的殺氣四散而開,若是尋常武林人士,只消被這股濃郁的殺氣一沖,恐怕立馬就會嚇得肝膽俱裂,直接奪路而逃了。
可是偏偏這個東瀛刀客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東瀛刀法重勢,卻更加的重殺,若是高手對決,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右側四人分別微微繼續往右拉開半尺的距離,手中的樸刀以閃電奔雷般的速度和氣勢朝著東瀛刀客的腦袋、脖子、胸膛等要害部位攻去
可此時左側四人的刀影卻沒有絲毫的停頓,自腰肋之處朝著東瀛刀客的小腹、兩肋以及后腰削去,而身處陣法最后的四人,卻同時矮身自身前兩人中間的縫隙處欺身而入,手中的樸刀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著東瀛刀客的下半身狠狠砍去。
十二人的動作其實都是在同一時間完成了,攻勢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到達東瀛刀客的身前。
東瀛刀客的臉上表情終于還是有了一絲的變化,先前的輕松和嘲諷盡去,而此時浮現的,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和冷峻。
一道凄冷清絕的刀光忽然出現在重重刀影之中,好似黑夜之中高懸在夜幕之中那輪彎月,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冰冷。
沒有絲毫長刀出鞘的聲音,似乎那東瀛刀客手中的倭刀本就該在他手中的一樣。不,刀光不止一道,在電光火石之間,刀光一分為二,刀光凌空劃過一圈,八聲清脆的金鐵交織之聲響起。
并不是刀光一分為二,而是在頃刻之間,他便斬出了八刀,只不過出道太快太急,乍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是兩輪如同彎月一樣的刀光被一分為二,而左右的八個漢子手中樸刀攻勢被盡皆被阻,鋒利的樸刀也被倭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勁力震得齊齊往后一顫。
可腳下的四個漢子的攻勢卻沒有半點的阻礙,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擋,眼見著就要落到東瀛刀客的身上,可就在此時,刀客腳下雙足一點,身形凌空拔起,手中倭刀化作一輪寒月,在此向著身下已經變招,迎上了四把自下而上的樸刀。
而先前被逼退的八人,雖然攻勢受阻,但陣型卻沒有生出絲毫的亂象,如潑墨一般的刀影再次向著凌空的東瀛刀客襲來。
驚天殺機驟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