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未至,呼嘯的勁風已經先到了,柳白那一頭如瀑的烏黑長發和身上的衣服,直接被狂暴的勁風給吹得向后飛舞,獵獵作響!
只憑這一掌,就已經超出了世間的絕大部分大宗師,就算是比起和柳白決戰之前的龐斑,也只差了一步!
尤其是楊烈身為唐門門主,其一身的功夫必然都是在毒素和暗器上面,其真正的戰斗力,恐怕已經能夠和打破天人界限之前的龐斑相當了。
可是,面對這盛怒的一掌,柳白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覺得有些意外。
這楊烈怎么說也是一派掌門,怎么會如此的不智,舍棄自己最擅長的領域,盛怒之下竟然想要用近戰來解決自己。
不過不論如何,既然楊烈這么做了,那么柳白自然不會放過這么一個絕佳的機會。
楊烈的遍體毒障雖然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尋常和他同級別的高手,想要用實力硬生生的將他的胡體毒障打破只怕要花費老大一番功夫。
通過持續的消耗來磨損他的真氣和精神,削弱他毒障的防御力,可是,他面對的是柳白。
既然你在身體外面弄出了一個龜殼,那么就把你的這個龜殼給打碎,既然你使出了蘊含全身功力的一掌,那么就把你這最強的一掌直接破掉。
如果楊烈和柳白玩什么陰謀詭計,機關陷阱的話,恐怕柳白還要花費一番手腳去處理,可是,硬碰硬的剛正面,柳白可絲毫不覷。
先不說楊烈的修為不過是大宗師的境界,甚至都還沒有到達巔峰,就算是他擁有者和柳白一樣的準金丹的境界,在硬碰硬的情況下,柳白也絲毫不懼。
要知道,柳白現在已經能夠御劍,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劍修了,劍修者,自然就是一往無前,凌厲剛猛的!
右手并指成劍,食指和中指的指間,有銀白色的流光籠罩。
柳白身形腳步沒有移動一點,右手抬起,呼嘯的勁風出現,雙指如同出鞘的利劍一樣,閃電般的刺出。
指尖正好迎上了楊烈的掌心,楊烈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地笑容,似乎已經能夠看見柳白在自己的掌下五臟俱碎,口吐鮮血,臉色長白如紙的場景了。
磅礴的掌力,就像是大海之上滔天的巨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一波強過一波,連綿不斷的朝著柳白洶涌而去。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在楊烈那一身磅礴渾厚的先天真氣之中,蘊含著的最為劇烈的毒素,那是楊烈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才練就出來的毒素。
可以說,楊烈的真氣是比世界上現有的各種毒藥都要厲害的多的劇毒之物。
可再厲害的毒素,也要侵入敵人的體內才能發揮效用,楊烈雖然厲害,其實早在出掌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把自己的真氣散發了出去,如今柳白周圍五米之內的所有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楊烈早已經布下的蘊含劇毒的真氣。
只要柳白吸入一口蘊含楊烈真氣的空氣,就中了楊烈的招了。
所以楊烈才會如此自信的打出這全力的一掌,因為就算他和柳白的修為只在伯仲之間,但是蘊含他全身真力的一掌,必然也會打亂柳白的呼吸,迫使他吸入越來越多的空氣。
可是,事情的接過卻大大的出乎了楊烈的預料。
銀白色的劍氣自柳白的指尖升起,柳白修長的手臂好像是化作了一把鋒利的長劍,而兩根劍指的指尖,就是最為鋒利的劍尖。
劍氣輕吐,那碧綠濃郁的護體毒障就像是一個脆弱的氣球被人用針扎了一樣,楊烈引以為傲的護體毒障就像是脆弱的劣質玻璃一樣,瞬間就被劍氣刺穿,變得之力破碎。
鋒利的劍氣直接落到了楊烈的掌心上面,刺穿了皮肉,穿透了骨髓,然后,楊烈的肩膀破開了一個洞,可銀白色的劍氣卻依舊沒有停下,猶如離弦的利箭,繼續沖著后面的人群激射而去。
“啊!”
“啊!”
“啊!”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當然了,聲音最大的,還要數距離和柳白最近的楊烈了,整只右手徹底的報廢,里面的骨頭被劍氣轟成了渣渣。
最可憐的還是站在楊烈后面的幾個長老,雖然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做出了可還是有兩人被鋒利的劍氣刺中。
一人被劍氣當胸穿透,直接嗝屁,死的不能再死,另外一個也是被射穿手臂,血流如注。
“噌!”
一道銀白色流光忽然騰空而起,好似一尾靈活的游魚一樣,躍入頭頂萬里的晴空之中。
柳白右腳踏出,右手一收一刺,進步,刺劍,很簡單的一個動作,速度自然也是極快,甚至于楊烈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直接就被柳白一指點在了胸口。
這一次,劍氣沒有再次透體而出,而是直接在楊烈的爆發,猶如一場大爆炸,鋒利的劍氣直接把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刺的千瘡百孔。
“嘭!”
一道沉沉的悶響,先前還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楊烈,就像是一個破了洞的皮球一樣,身形朝著后方倒射而去。
盡管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可也還是唐門的門主,他身后的那些長老自然要接住他的尸體,這是臉面,作為一個江湖大勢力的臉面。
可是,緊隨著楊烈的身軀往后激射而去的,還有一道自天際滑落的銀白色流光,如同璀璨的流星一樣,在天空之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
同時出動的,自然還有著兩指滅了楊烈的柳白。
青色的殘影出現,場中好像同時出現了七八個柳白,剩下七個還沒有倒下的長老,臉上紛紛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
只因為他們的臉前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砰砰砰!!!!”
“噗噗噗!!!”
就像是踢皮球一樣,唐門剩下的七個位高權重的長老,一個接著一個,狠狠的摔到地面堅硬的花崗石板上面。
猩紅的雪花,好似雪中的寒梅一樣,妖艷異常,透著一種奇異的美。
空曠的演武場中央,唯一還站著的身影,就只剩下了柳白一個,而唐門的一干高層,從門主楊烈到八位位高權重的長老。
盡數都成了一地的尸體,無一利為,七個長老的胸膛都被鋒利的飛劍穿透,一個個透明的窟窿紛紛出現在他們左側的胸膛,猩紅的鮮血自胸口的那個窟窿里面流淌而出,刺鼻的血腥味開始向著演武場的四周蔓延而去。
銀白色的流光劃破長空回到柳白的頭頂,劍身輕輕地顫鳴著,好似在邀功一樣,發出輕快的歡呼聲。
劍身銀白如舊,沒有沾染一絲的鮮血,微弱一條靈活的游龍。
柳白青衫如故,一頭如瀑的黑發隨風而舞,像極了那些畫本故事里面仗劍行俠的翩翩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