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想過會走到這個地步,但是歷史的進程就是如此,它會推動著略顯迷茫的人類不斷向前。”
“我們大家都是被歷史推著向前的人罷了,許多時候都身不由己,但是我又屬于不樂意循規蹈矩的人之一。”
“那些推動并且認為我會接受的浪花,注定被我打破。”
琦玉的目光落在曾經的同伴身上。
對方緊閉雙眼,大半張臉都被鮮血覆蓋,胸口是好幾處的致命傷痕,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他的眼睛深處不斷有光影在流轉,過往的許多事情都在腦海內浮現,就好像是電影一般放映著。
這里面,有在木葉的溫馨,也有沉淪黑暗的孤寂……
但在此刻,那些畫面都化作了灰色,失去了生命的顏色,成為了過去。
古往今來,許多成大事者,都是孤獨的。
這并不是說他真的是孤身一人,而是說在他身邊不存在像朋友一樣的伙伴。
就好比琦玉,身邊存在長門這種合作者,但是像止水這種曾經交心的朋友卻暫時不再有。
來這里之前,其實他就已經有這樣的預料。
今天能夠走出這里的,或許就只有他。
所以此時的內心湖泊僅僅是泛起了輕微的漣漪。
他和止水之間,或者他和木葉曾經的同伴之間,早就該有一個句號來結束。
琦玉的本質和記憶中的帶土完全不一樣。
他做這一切是主動的個人行為,而帶土則是受了一些蒙蔽而被動達成。
所以一些羈絆或者感情,早就該斬斷。
而如果他最后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死了。
并不會存在洗白或者‘幡然醒悟’的情況。
就像是其他人所說的那樣:既然選擇了背負所謂黑暗,那么早就應該斬斷過往。
“你不會失望的,好好看著這個世界的變化吧,我會完成所說的一切,告訴所有人那并不是空話,止水。”
琦玉再次看向已經失去生氣的好友,目光在對方平靜的臉上停留住,嘴巴輕微蠕動。
即便是最后被琦玉親手擊殺,止水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埋怨。
也許他不能認同琦玉所做的一切,但是卻能夠原諒琦玉那沖他而去的殺手吧。
這是理念的不同,但是那種緊密的聯系依舊讓他選擇包容‘做錯事’的琦玉。
目光稍顯呆滯保持了幾秒時間,琦玉將自己的手對準了地上的尸體。
該離開這里了。
白絕以及長門那邊應該也要開始動手,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大戰。
雖然對長門的實力有信心,但是對面也不簡單。
而且‘天命’似乎還是站在對方的背后,不得不防。
目前沒有黑絕、沒有宇智波斑,最大的威脅其實是隱與忍界的六道仙人。
對方出手的概率很大,就好像一層陰影籠罩在知曉實情的幾人心頭。
至少在十尾沒有到手之前,他們是沒有把握去對抗那位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操縱陰陽的仙人。
所以這也是琦玉以及長門最擔心的事情。
對方會不會在十尾成型之前就出手干預現實發展呢?
這個答案誰也不確定。
前世的記憶中,六道仙人之所以看著帶土等人‘表演’而沒有親自出手,是因為那個時候新一代的因陀羅以及阿修羅都已經成長。
而此時,鳴人以及佐助也才七八歲的樣子,幾乎沒有戰斗力。
那對方下場的概率就莫名地高漲,稍有不慎就會步入深淵之中。
木遁從琦玉的手臂位置延伸出來,然后迅速將地上的尸體包裹,形成了一個類似蠶繭的東西。
看到木遁已經將止水封存好。
他再將手掌貼到了木遁表面。
查克拉順著手掌蔓延到了上面,然后逐漸形成符咒,最后形成了一個‘封’字。
這是來自漩渦家族的簡單封禁之術。
為了不出現什么意外情況,他選擇將止水的尸體妥善保管。
尸體對于忍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遠的不談,就拿穢土轉生這個術來舉例,琦玉也不可能將止水的尸體留給別人。
雙手一合,原地的木繭消失在白煙之中,被琦玉逆向通靈到了龍地洞。
那邊會有蛇進行處理。
整理完一切,他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目前來看,事情的發展很順利,至少沒有預料中那么復雜和多變。
這些忍者聯軍對曉的實力出現了誤判,所以盡管是準備了許多,但短時間內依舊很難應付過來。
而在在這段混亂的時間內,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有很多。
由于穢土軍團的存在,各個戰線的大部隊都停滯不前,被拉入消耗戰之中。
木葉這邊,情況算是最好的。
三代、團藏已經落入了封印之中,邁特戴也呈現潰勢。
加藤斷的秘術很難纏。
但是在整個木葉軍團的面前,也只能在一開始拿到一些優勢,隨即被各種策略性的聯合忍術限制了本所能夠達到的威力。
這樣的變化,確實有些出乎大蛇丸的預料。
而這種以部隊為作戰單位的戰爭,在以往的時間內是不存在或者不被重視的。
畢竟在老一輩忍者眼里,忍者最具威脅的一點就是機動和隱蔽。
所以很難見到大片大片的忍者一起執行任務,即便是正面戰場,也幾乎是以小隊為單位進行戰斗。
于是,當木葉的部隊在短暫混亂之后改變為這樣的策略,控制穢土體的大蛇丸在背后皺起了眉頭。
穢土體雖然強大,但有許多瑕疵。
而且他一次性操控的穢土體很多,也不能將心神完全放到一個身上,于是失誤總是難免的。
“但是我手中的棋子可不止穢土體這一枚!曉那邊,應該也要動手了吧?”
那處隱秘的山谷內,大蛇丸雙眼放光地看著面前的棋局。
除了木葉這邊迅速地找到破解穢土體的辦法之外,其他戰線都陷入了一種困境。
在那些人的印象中,面對強者,只有派出同等級的人才能夠應對。
所以在遭遇穢土出來的敵人之時,他們選擇了將部隊后撤,然后高端戰力入場進行戰斗。
這樣雖然也算是一個辦法,但是對于他們本身的實力卻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大蛇丸慢慢捏出幾枚白子,目光落到了棋盤上。
在木葉等戰線的后方,已經被白子占據,已然是和前方的穢土軍團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包夾局面。
“那就一起動手吧!”
他知道白軍軍團的存在,所以決定在白軍軍團出擊的時候放出自己手中的咒印軍團、克隆軍團。
雖然他們數量上完全無法和白絕相比,但是實力上卻穩穩壓一頭。
“朝孔雀!”
當凱開啟六門并且釋放出大招,邁特戴的身體就好像波濤中的孤舟,不斷飄零起伏。
高速的拳擊摩擦空氣從而產生高溫的火焰。
而這些火焰將對面的戴籠罩,鎖死一切可以逃竄的空間,然后貫穿了他的身體。
凱長舒一口氣,看向了被自己攻擊得千瘡百孔的父親,臉上并沒有多么的高興。
“看來你真的成長了呀,凱。能夠成為木葉的上忍,果然比我要強上太多。”
這一次,穢土體的恢復很慢,使得此時的戴無法動彈。
看著前方的凱,他一臉欣慰,嘴角掛著大大的微笑。
這一擊之下,他的結局也已經注定。
時隔多年,能夠和自己的兒子交手,對于他來說,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看到戴情況,守候在一旁的封印班開始他們的動作。
穢土雖然強大,但是在受到重傷之時就會陷入無法動彈的恢復狀態,而此時就是最佳的封印時間。
幾人圍在戴的周圍,釋放出一早就封存在卷軸之中的術式。
隨后,密集的蝌蚪文就爬滿了目標的身體。
“我也會為父親而驕傲!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英雄。我會找到那褻瀆你們靈魂的家伙,然后讓他付出代價。”
渾身的酸痛并不能夠阻止凱一臉鄭重地對戴說話。
能夠見到多年前就死去的父親,對于他來說本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
但卻不應該是這種被敵人操縱,違背自我意識的狀態。
所以他很生氣,怒火對著那幕后的大蛇丸。
“吶,凱,繼續朝著前方奔跑吧,貫穿自己的忍道!”
戴的身體已經被一層繃帶覆蓋的,但是他依舊很平靜,漆黑的眼睛深處隱隱有淚光閃爍。
被自己的兒子超越,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呢!
隨著他說完這句話,黑暗將他籠罩,他的意識歸于虛無。
至此,木葉遭遇的穢土四人組其三已經落入了封印之中。
最后只剩下一個在大部隊的限制下很難繼續破壞的加藤斷。
加藤斷個人實力本就趨于精英上忍到影級之間,雖然穢土體給了他更多的容錯率。
但畢竟他本意是不愿意為已經黑化的大蛇丸戰斗,所以無時無刻都在用自己的意志進行對抗。
他注意到和他一起穢土出來的同村忍者們都逐步被封印,所以心中也知道屬于他的時間不多。
再次回到‘死亡’的狀態,他并沒有怨言,畢竟他本身就是已死之人。
“火影大人,我們的后方遭到了不明襲擊,敵人是渾身慘白的詭異生物,數量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地步。”
一名山中家族的忍者緩緩靠到水門這邊,語氣有些凝重。
他們和后方的部隊一直保持著聯系,但是就在剛剛,后面的部隊傳來了這樣一個消息。
而且不止他們木葉這邊是這樣,其他戰線的聯絡部隊也傳來了類似的消息。
水門有些頭疼,目光先在斷的身上停住,隨即看向旁邊的忍者。
“通知各個部隊,開始戰斗,先遣部隊也陸續朝著后方靠攏。”
“明白!”
那名忍者得到水門的回應,很快消失在這邊。
而水門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那邊的加藤斷。
必須速戰速決,然后抽出手去應對后方的襲擊。
曉的手段果然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夠應對的,之前的他們確實想得太簡單了。
從剛剛的描述上來看,出現的敵人似乎是曉組織內部那個交過手的絕。
是那種情報里提到的詭異分裂能力嗎?居然能夠形成一支部隊。
水門的思維活躍了那么一下,然后右手慢慢捏起一把苦無對準了那邊的斷。
只見以斷的身體為中心,周圍空氣中出現透明的封禁,無數的蝌蚪文隨著那層薄膜在虛空中不斷抖動。
這是能夠限制靈化之術的結界,從而讓斷的靈魂無法穿過這里直接在意識層面上殺人。
一把苦無飛來,隱約的破空聲并沒有逃過斷的聽覺。
他沒有轉身,直接雙腿一曲,朝著一旁退閃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外面的忍者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但是這樣的速度,對于水門來說卻完全不夠。
苦無位置黃光一閃而過,他就立即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而下一秒,苦無又從他手里飛出,并且在出手瞬間數目倍增繼續射向躲閃到一旁的斷。
斷眼睛一瞇,手里出現一把苦無,單手握住橫在胸前的同時另外一只手捏出忍印。
“前輩,得罪了!”
水門的目光隨著苦無的軌跡不斷移動,最后在苦無來到斷身前的時候將自己的身體下沉。
“請務必小心,不要被我輕易抓到,不然……”
加藤斷避開苦無,隨即出口提醒著水門。
他的身體表面有一層淡藍色的熒光,這是他靈化之術的前兆。
“明白!”
水門消失在原地,而同一時間那半空的苦無被黃光席卷,隨即改變了原本的運動軌跡,唰的一下散亂開。
黃光不是別人,正是水門本人。
他先是使用飛雷神之術傳送到一把苦無的旁邊,隨即動手將其他苦無踢到自己需要的位置,接著不斷在苦無之間騰轉挪移。
有了苦無的支撐,他的身影完全不在斷的視線范圍之內。
而斷也不停的變化位置進行捕捉。
“這就是飛雷神之術嗎?”
他眼睛依舊保持著冷靜。
雖然是他在和水門戰斗,但實際上一切的動作都不是他的自我意識,所以他并不能感覺到那種緊迫感。
村子有這種強大的后輩,他自然是開心的。
他的右手抬起,手里的苦無和一把射向面部的苦無撞到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金屬之聲。
而下一秒,他匆忙地回轉身體。
因為水門出現在了后方。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所交手的人在影級內都算是強者。
所以很多人似乎都覺得波風水門的實力也就那樣,打誰都無法給人一種碾壓的感覺。
但是在斷這里,實力的差距幾乎是交手的瞬間就讓人察覺出來。
靈化之術面對時空間忍術就好像是沒牙的老虎,僅能夠散發出威懾卻無法造成實質的傷害。
因為跟不上飛雷神的速度,所以就無法打出傷害。
于是斷只能被動地防守。
“螺旋丸!”
水門突兀的現身,隨即右手一按,落到了斷的身上。
碩大的螺旋丸爆發出強大威力,空氣都隨之扭曲。
加藤斷的身體還沒有扭轉過來,瞬間被攻擊到,后背出現了一個大洞。
碎紙片在空氣中爆開。
他遭到這樣的攻擊,手里的動作依舊沒有停,苦無劃過空氣,繼續向后。
而下一秒,他攻擊范圍內的的水門再次消失并出現在另外一個方向,單手托住了他被砸飛的身體。
“好快,看來是結束了!”
“秘術鎖鏈縛!”
那只手上查克拉不斷涌動,隨即化作了大量的查克拉鎖鏈捆綁到斷的身上。
斷反擊的動作出現了僵硬,隨后又被水門一拉一砸按進了地面,轟出一個大坑。
“就是現在!”
封印班的人再次抓住了機會,開始落位。
趁著水門限制住對方行動的時候,他們展開封印卷軸就開始動手。
又是和之前一樣的劇本,斷的掙扎在強大的封印之下并沒有什么作用。
“喂,你在干嘛?這里是倉庫,沒有指揮官的手令不能隨便進入。”
位于木葉部隊大后方的小鎮,此時因為部隊的離開顯得有些冷清。
但是這里依舊是后勤的基地,是極其重要的地方,所以留守了一部分的精銳忍者。
說話的是一名木葉中忍,他看到了一名同村忍者舉止詭異地靠近這邊倉庫,于是出聲示意。
“啊?哈哈,我就隨便逛逛,這不是因為大部隊離開之后太無聊嘛!”
被點名的忍者摸著自己的頭哈哈一笑,但是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繼續靠近這邊。
“無聊也不能隨便亂跑,巡邏部隊很快就會過來,你是想要受到上面的處罰嗎?”
也許是額頭上的忍者護額讓這名忍者覺得對方確實是自己的同伴,再加上這里位于后方敵人幾乎沒有可能出現在這里。
所以他也就相信了對方所說的話,并且繼續善意提醒道。
“巡邏隊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這名靠過來的忍者聲音越來越低沉,并且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
“你說什么?”
負責守護倉庫的忍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猛然皺眉看向面前的‘同伴’。
剛剛對方所說的話他并沒有聽完全,所以他正準備讓對方再說一次。
而于此同時,他的手也緩緩向下,攀上了腰間的忍具袋。
但是對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下巴位置也有一塊蒼白的肌膚一閃而過。
快若閃電的一擊從地面鉆出。
是一截樹根,然后在瞬間將忍者的胸口貫穿,鮮血從其背后噴射出去,濺到灰白的墻壁之上。
“你已經是附近的最后一人了……”
這次說話時的聲音有一些不同,帶著一絲沙啞和戲謔。
而這一幕,同一時間發生在鎮子的不同地方。
“行動開始,還真是讓人久違的舒坦吶。”
它正是一早就被白絕安插到木葉部隊的白絕分裂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