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鋒的離開，吊頂上的燈光恢復了原來的亮度，洗手臺上的滴答聲也再次響起。
林峰依舊小心地等待了一小會，確認一切正常之后，才提起褲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隔間門。
衛生間里沒有人，地上放著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銀盒子，以及一管天藍色的藥劑。
彎腰將兩樣東西撿起來，林峰先打開了金屬銀盒，里面用防水塑料袋裝著一張電話卡和一個U盤。
收好黑鋒留下的東西，林峰掏出手機一看有了信號，便第一時間撥通了王小碩的電話。
“喂，你在哪呢？”對方接通的很快，只是語氣不大好。
“廁所里，你呢？”
“廁所？哪個廁所，我特么沿著街邊找了五六個廁所，怎么都沒見著你？”
林峰原先還納悶，自己和黑鋒在廁所里不止半個鐘頭，為啥會連一個上廁所的人都沒有，看來是黑鋒不知道用什么辦法，隱藏了自己兩人。
“額，就是離擼串攤子最近的那個廁所。”
“……你在門口等著，我過來找你。”
“你等等。”
“干啥？”
“你先前說的，那個超人類藥劑，是多少錢？”
林峰輕輕搖晃著手里的藍色藥劑，面容古怪地問出聲，然而電話那頭的王小碩只留下一句“見面再說”，然后便傳出了忙音。
……
五分鐘之后，王小碩回到了第一間廁所門口，見到林峰就開口抱怨：“等你半個小時，還以為你掉坑里了，打電話還無法接通，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事兒，剛上廁所出來遇到一熟人，和他聊了會忘記時間了。”
林峰不經思考地嘴上瞎說著，眼睛卻在街上的行人身上來回的瞟，覺得看誰都像那個神教徒黑鋒。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面具，你倒是說說你們相互之間是咋認出來的？”王小碩一臉的鄙夷。
“男人之間的默契。”
林峰毫不掩飾自己的敷衍，也不管王小碩信不信：“快說，超人類藥劑值多少錢？”
“最低也得一千萬起步，雜質少成分好的更貴，你問這個干嘛？”
王小碩老老實實地回答。
“要是我有一管超人類藥劑，到哪里賣才安全？”
“你有？”
王小碩只當他在開玩笑：“你要是有，可以賣給我啊！”
“你都窮得快去要飯了，怎么可能賣給你。”林峰用目光鄙視王小碩。
“我沒錢，但我家有啊！”
王小碩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自豪地道：“我爹可是實打實的超人類強者，藥劑他用得著啊！”
超人類藥劑又叫超階藥劑，即便是超人類強者，也是每年限量供應，有時候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又去那家藥劑店看了一眼，那管超階藥劑才這么一會功夫，就已經被人買了去了。”
王小碩懊惱地往下說：“本來想打電話給我爺爺把藥劑買下，只是我看那藥劑雜質有點多，所以有些猶豫，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我有超階藥劑，你家能出多少錢？”
“行啦，別開玩笑了，咱們趕緊回酒店去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林峰的骷髏臉表情鄭重，眼神極為嚴肅。
“你認真的？”王小碩沉聲問了一句。
“廢話！”
見王小碩依舊不相信，林峰往左右看了看，然后轉身背對著街道，從斗篷里露出一點點藍色，然后瞬即又收了回去。
王小碩臉色立馬就變了，那剎那間顯露出的藍色，竟然是極為的純粹和耀眼，質量明顯比藥劑店那管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走，咱們出去再說！”
王小碩立即邁開步子，按原路返回來時的入口處。
當兩人回到那間破爛的民房里時，瘸腿獨眼的邋遢男正坐在瘸腿的椅子上，一邊吃著薯片，一邊低頭盯著手機里的動作片。
寄存在桌上的零食袋子已經見底，地上多了一大堆垃圾，王小碩當時就怒了，指著他氣憤地道：“你憑什么吃我們買的零食！”
邋遢男隨意地瞟了王小碩一眼，又往嘴里丟了一塊薯片，含糊不清地道：“你們有說過不能吃？”
王小碩為了林峰懷里的東西，硬生生忍下了怒火，將骷髏面具和斗篷摘下丟在桌上。
邋遢男從抽屜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同樣隨手扔在桌上，頭也不抬地說了句‘出去別忘了關門’，便不再理會兩人。
林峰將錢點了一遍，驗過真偽，就和王小碩一起走出了民房。
五秒鐘之后，又有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六的骷髏人，從墻上華麗的大門里走出，快步來到邋遢男跟前。
那人迅速將面具和斗篷放在桌上，用有些稚氣的聲音說了一句“不用退款了”，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
邋遢男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那人便如同雷擊一般定在了原地。
“你想攔我？”
“吃了別人的東西，總得做點對得起別人的事情，你說是吧。”
手機里的動作片正放到高朝，邋遢男看得臉色通紅眼睛發亮。
那人卻是沉默了片刻，握緊的雙拳無聲張開，放棄了與之動手的想法。
自己并不懼和邋遢男打一場，只是現在處于非常時期，自己必須謹慎行事，以免神使和自己都被協會盯上。
“我對他們沒有惡意。”那人說了一句真心話。
邋遢男眼睛依然沒有離開手機屏幕：“那是你的事，黑市有黑市的規矩，等十分鐘吧，咱不急。”
……
已經快步走遠的林峰和王小碩，自然不知道民房里的后續，再次確認了林峰懷里的就是超階藥劑無誤，王小碩便開始撥打電話。
電話是管家接的，聽到有要事后立即轉交給王老太爺，用幾句話說清楚了原由，王小碩就掛斷了電話。
“家里現在就派人過來，具體值多少錢，要等專家驗了貨以后才知道，放心吧，絕對虧不了你！”
王小碩摟著林峰的肩膀，一臉羨慕地說：“你別告訴我，藥劑是黑市里碰到的熟人給的。”
林峰極為認真地點點頭：“你猜對了，還真就是那人給的。”
“人家才給你，你就拿來賣？”王小碩壓根就不信林峰的話。
“這玩意我又用不了，放家里還擔心遭賊惦記，帶身上要是磕碰碎了豈不心疼死，我思來想去，還是賣了變現最合適。”
“切，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算了！我也懶得問，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謝謝理解！”
“那等錢到賬了，借兄弟點？”
“兄弟之間說什么借啊，到時候我直接給你轉五千中介費！”
“好兄弟！”
王小碩立即攔了輛出租車，迫不及待地準備直接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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