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暗戳戳琢磨這倆人出行應該是國家出飛機的架勢,怎么突然親自來坐高鐵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再抬頭,發現越來越多的人陸陸續續進了這個車廂坐下。
居然都很眼熟。
溫一諾瞇了瞇眼。
這不都是那全國富豪榜中人嗎?
她可是不僅關注過全國富豪榜頒獎大會,而且還跟著大舅張風起下功夫研究過全國富豪榜的人。
沒辦法,他們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術業有專攻嘛,她和大舅都很敬業。
這樣一想,她似乎明白了她大舅編寫“富豪家史考”的用心。
不然這么多看風水的,怎么就她大舅一個二十多歲大學畢業之后才拜師學藝的半調子生意好呢?
因為天才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份。
溫一諾恨不得拿出手機拍拍拍,然后在“富豪家史考”里做圖文并茂的說明。
可是也知道有霍顧cp在這里,她是不可能拍照的。
只有拿眼角的余光不時在車廂里看來看去。
離她斜對面不遠的地方,坐的就是那一對曾經在蕭裔遠回江城的那個晚上遇到的岑耀古父女倆。
在這對父女前面,坐的是一個姓傅的富豪,長得那叫一個帥啊,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顏值非常能打。
這個富豪溫一諾記得前兩年還沒上榜,今年一下子就把曾經排名前三的岑耀古給擠下去了。
而在霍顧cp的正后方,坐的就是全國富豪榜排名第一的沈家人。
好像是沈氏集團的ceo?
一個看上去很寬厚爽朗的中年人,長相只能算是端正,但氣質非常好,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一看就是出身世家底蘊十足。
瞄著這滿車的權貴富豪,溫一諾真是醉了。
她錯了,她大舅還是她大舅。
這是什么車廂?
這奏是富貴一條龍車廂啊!
難怪她大舅說這趟車“旺”他們,真是太旺了!都高過他們的預期了,所以她只有八卦之能,毫無攀附之心。
溫一諾這一路胡思亂想,時間過得飛快。
六個小時過去,高鐵到京城了。
這一次她和張風起、溫燕歸三人沒有急著站起來出車廂,而是規規矩矩等著,直到前面那些人都走光了,他們才站起來下車。
沒辦法,前面都是大佬,他們只是小土豆,不敢動不敢動。
從火車站里出來,溫一諾還有點暈暈乎乎,她摁著自己的眉心,笑得有些傻,“大舅,這趟車真是太值了,我可以吹一年。——上頭,太上頭了!”
“你這孩子,這就上頭了?”張風起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和藹可親,“一諾,大舅這么辛苦為什么?都是為了你啊!”
溫一諾哈哈大笑,舉起手說:“大舅,來個擊掌!咱們今天沾了一列車的富貴財氣,今年的運氣一定特別好!”
“那當然。我算的,還能有錯?!”張風起得意洋洋,好像完全忘了之前是誰說自己的準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他把行李箱給溫一諾,“幫我看著,我去取車。”
張風起早就租了車,下車就可以去火車站附近的車行取車。
五分鐘后,一輛低調普通的豐田凱美瑞開了過來。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大舅,我還以為您最少也要租一輛suv……”
張風起以前一直說豐田凱美瑞是老奶奶車,也就是老年婦女才開的買菜車。
張風起呵呵一笑,拉開后車廂把他們三人的行李箱放進去,又拉開車門,讓溫燕歸和溫一諾上車。
和以往一樣,溫燕歸坐在后排,溫一諾坐在副駕駛上。
張風起發動汽車,才悠悠地說:“反正是租的,咱們初來乍到,第一天得低調。太高調的話,馬上就被本地的土地城隍盯上就不好了。”
溫一諾:“……”
溫燕歸只是出神地看著車窗外的街景,一句話都沒說。
三個人六個小時的高鐵坐過來,其實都很累了。
來到張風起很久以前買下的那套兩居室,三人隨便洗了一下臉,把行李箱放下之后,先出去吃晚飯。
這里算是學區房,周圍做生意的小店很少。
他們開著車,走了半小時才來到商業區。
來京城第一天,他們打算吃烤鴨這種傳統食物。
溫一諾苦著臉說:“大舅,一定要吃烤鴨嗎?我真不感冒。”
溫燕歸也溫婉地說:“我最近胃口不好,太油膩的東西沒法吃。”
張風起一邊讓侍應生上菜,一邊笑著說:“其實我也不喜歡,但是烤鴨已經是京城的當地名菜了,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溫燕歸搖了搖頭。
張風起指了指溫一諾:“一諾,給你媽媽解釋。”
溫一諾嘆口氣,認命地說:“大舅教導過我,作為習俗,初來乍到一定要吃當地的傳統食品,這是對當地風俗的一種尊重,也是對本地城隍土地表示敬意。我們看風水的,必須時時刻刻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
溫燕歸:“……包括吃自己不喜歡的當地傳統食品。”
“只吃一次而已。就像上門做客,總得尊重一下別人的飲食習慣,是吧?”張風起笑瞇瞇地說,“我給你點了菌菇時鮮小炒,還有清蒸魚。”
溫燕歸松了一口氣,朝溫一諾眨眨眼,笑著說:“那好吧,我就吃一片烤鴨,尊重一下當地習俗。”
等烤鴨送上來的時候,三人各自嘗了一片。
溫一諾馬上說:“到底是京城,這烤鴨是我吃過的所有烤鴨里面最好吃的!”
溫燕歸也邊吃邊點頭,“確實不錯,這個味道我還能接受。”
一頓飯吃完,已經晚上九點了。
張風起帶著溫燕歸和溫一諾回到那套二居室休息。
溫一諾飛快地洗了個澡,剛在床上舒舒服服躺下,蕭裔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溫一諾精神一振,接通手機說:“遠哥,我們到京城了。”
“我知道。”蕭裔遠悠閑地躺在宿舍上鋪,一邊抱著筆記本電腦打字,一邊戴著藍牙耳機跟她說話:“路上順利吧?到學校了嗎?”
“路上挺順利的。遠哥,你不知道我們在高鐵上遇到誰啊啊啊!”溫一諾激動地跟蕭裔遠分享自己的見聞,“我親眼見證了霍顧cp啊!”
蕭裔遠手一頓,也有些驚訝,“真的?是霍先生和顧首席?”
“對啊,就是他們夫婦!我可是親眼見到啊!可以吹一年了!”溫一諾絮絮叨叨說著,特別遺憾沒有偷拍一張照片。
蕭裔遠臉上不由顯出柔和的神情,等溫一諾說完了,他才輕笑著說:“在霍先生面前偷拍的人還沒出生呢,你得慶幸你膽子沒有那么大。”
溫一諾惆悵了一會兒就放下了,打了個哈欠,“哎嘛好累,我明天去學校,遠哥你住哪里啊?”
“我住校啊,室。明天我去校門口等你?”蕭裔遠為了明天,把所有的功課和工作都趕在今天做完了。
溫一諾搖搖頭,“不用了。我報完到給你打電話。咱們一起吃飯,我請客。”
蕭裔遠正中下懷,不過他說:“我們肯定要一起吃飯,但是我請客,你別跟我爭,我是學長,照顧小學妹是應該的。”
溫一諾見他這么說,才答應下來,她很困了,聲音已經含糊不清,“……那好,你先請,我以后回請。”
說完她就睡著了。
藍牙耳機里傳來溫一諾均勻輕緩的呼吸聲。
她居然連手機都沒掛,就這樣睡過去了。
蕭裔遠正在敲打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唇角漸漸上揚,輕聲說:“……晚安。”
然后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張風起就把溫一諾和溫燕歸叫醒了,先去商場買衣服和日常用品。
母女倆一頓挑挑揀揀,從早上一直買到下午兩點。
張風起看看手表,催促她們:“我們得去一諾的學校報到,只有三個小時了。”
溫一諾看看手里的大包小包,還有身上已經穿上的新品牌羊絨衛衣,moncleur的墨藍短款羽絨服,心滿意足地說:“行了,我都夠了。”
溫燕歸一直在給溫一諾買衣服,自己除了買了些換洗的內衣褲,別的還沒買,不過她也不著急,回去在網上挑好直接下單就好。
三個人結賬離開商場,開著車風馳電掣般趕往燕京大學。
溫一諾在車上才想起來問張風起:“大舅,我聽說大學還看出勤率的,我這一直沒來上課,出勤率是怎么算的啊?”
張風起得意地說:“我給你弄了病假條,記得你是一直在養病啊……手續是合法的,燕大的副校長親自批復,你們的系主任是燕大副校長提拔起來的,別擔心!”
溫一諾點點頭,好奇地問:“大舅,您是怎么跟燕大副校長關系這么好的?”
雖然她是正正經經考上燕京大學的,但是常年不來上課,只憑考試成績就拿畢業證,這個人情不是一般的大。
張風起笑笑說:“……副校長也是要看風水的。”
溫一諾會意,不再追問了。
溫燕歸看著校園里的景色,輕聲說:“這里跟以前比變了很多。”
“媽,您以前來過這里嗎?”溫一諾更好奇了,“我考上燕大那年來報名,您也沒來啊……”
“我也是這里畢業的。”溫燕歸溫柔地笑了笑,神情自如地看向車窗外面的校景。
溫一諾驚訝了半天,嘴都合不攏。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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