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溫一諾瘦了那么多的樣子,蕭裔遠還是很心疼的。
他知道人的身體健康在于平衡,快速長胖和快速減肥都不健康。
蕭裔遠胡思亂想著,聽見那邊張風起終于接了電話。
“張叔。”蕭裔遠抿了抿唇,努力淡然地寒暄,“您這幾天還好嗎?忙不忙?”
張風起也打著哈哈,“呵呵,還行。阿遠,你一個人住怎么樣啊?工作還是那么忙嗎?”
蕭裔遠戴上藍牙耳麥,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看著溫一諾的朋友圈,一邊跟張風起通話。
“張叔,我還行,開始不太適應,不過自己住了兩天也還好,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室加班,家里就是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不等張風起接話,蕭裔遠趕緊問道:“對了,我剛才看見諾諾的朋友圈,說她發燒了?怎么突然發燒了?”
他那天離開的時候,明明看見溫一諾還好好的。
他記得電梯門闔上的時候,溫一諾看著他的樣子,那么專注,那么有活力,有股生機勃勃的美,他差一點管不住自己從電梯里出來。
張風起心想,你小子終于繞到正題了……之前那什么關心老子的話一聽就言不由衷……
他咧嘴笑道:“是啊,是發燒了。怎么叫突然發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胳膊傷成那個樣子,怎么會不發燒?傷口會發炎啊!整整燒了三天,從39度5到38度,今天才好了一點。”
“39度5?!”蕭裔遠唰地一下站起來,臉色都發白了,“怎么會燒得這么嚴重?!是不是傷口包扎的問題?有沒有送她去醫院?!”
張風起挑了挑眉,故意拖長聲音說:“沒有啊,才39度5而已,又不是40度,而且一夜就降下去了。我師父還給她做道場跳大神了。”
蕭裔遠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
高速39度5,還做道場!跳大神!
這是草菅人命!
這家人什么時候能夠正常點?
溫一諾跟著他們也能平平安安長大真是奇跡……
難怪她小時候那么倒霉,這家人這樣行事,能不倒霉嗎?
蕭裔遠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張叔,人命關天,諾諾燒得那么嚴重,您怎么能只……做道場跳大神呢?”
“阿遠啊,這不沒事嗎?你擔什么心啊……”張風起陰測測地笑,心想你說搬就搬,還記得你是我們一諾的未婚夫嗎?
他本來是很反對溫一諾這么快就跟蕭裔遠訂婚的。
可是訂婚之后,他卻只在意蕭裔遠是不是能對溫一諾一心一意。
這一次蕭裔遠的表現明顯讓他很不高興,可是溫燕歸讓他別摻和別人的感情,說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人先自己整清楚比較好。
但是張風起其實不同意溫燕歸這種說法,不過他不會反駁溫燕歸,最多私下里暗戳戳動點手腳。
蕭裔遠聽得出來張風起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肯定對他突然離開溫家不滿,但他也不怪他。
蕭裔遠這一次對溫一諾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不能忍。
她以為她是誰?
神奇女俠嗎?
一次比一次狠,她下手又沒輕重,那再下一次會不會鬧出人命?
上一次溫一諾跟沈召北賽車,就各種使詐最后鬧到警局惹到沈齊煊。
那一次她很快服軟,蕭裔遠也幫她遮掩過去了。
結果她又有了第二次。
這第二次對那五個人下了重手,而且還拿她自己去擋刀!
蕭裔遠不同情那五個人,他也認為那五個人該死,但是懲罰他們的同時,把自己也弄成重傷,這就得不償失了。
更重要的是,溫一諾從頭到尾,沒有想過要找他一起去。
她甚至考慮過跟傅寧爵一起,就是沒考慮過他。
這種認知讓蕭裔遠不僅難受,甚至生出一絲絕望。
好像無論他怎么做,都走不近溫一諾的心。
別人都能輕易地靠近她,而對他,溫一諾好像張開了結界。
因此他深吸一口氣,對張風起說:“張叔,一諾的傷口恐怕有點問題,您是不是應該帶她去醫院再查一查?”
“去,怎么不去?我等下就帶一諾去換藥,你不用再打來了,我們很忙的。”
張風起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蕭裔遠坐在沙發上,想起那天傅寧爵帶了醫生給溫一諾包扎,然后溫一諾就高燒。
這是什么原因不是很明顯嗎?
蕭裔遠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鐵青。
他拿了車鑰匙就走。
一路上將他的特斯拉開得風馳電掣,很快來到傅氏財團樓下。
他在樓下給傅寧爵打電話,說:“傅寧爵,我是蕭裔遠,我有話要問你。”
傅寧爵本來是不想接電話的,聽秘書說是AI遠諾的老板蕭裔遠,他才接過來,懶洋洋地問:“……我和蕭總好像沒有業務交集,請問蕭總有何指教?”
蕭裔遠冷靜地說:“是有關諾諾的,請問小傅總有沒有空?”
傅寧爵特別想說“沒空!”,可是他不爭氣地想知道更多有關溫一諾的事,撇了撇嘴,沒骨氣地說:“行啊,你上來,我有五分鐘時間。”
“諾諾在小傅總心里只值五分鐘。”蕭裔遠笑了笑,從車里走了出來。
他還是穿著上班時候穿著的西裝,還打著領帶,俊美無匹中,還有一絲禁欲的凜冽氣質。
走進傅氏財團大廈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無法移開。
不說他的長相,自從他走出校園,就連他的氣勢都與日俱增,讓人不自覺地臣服避讓。
往常一定要登記查證件的前臺小姐完全忘了自己的職責,一聽他說找小傅總,馬上親自在前面帶路,讓蕭裔遠進了電梯,還幫他摁了樓層。
蕭裔遠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那前臺小姐的臉唰地紅了,幾乎是一路飄著回到自己的工位。
電梯一路上行,很快來到傅寧爵所在的樓層。
蕭裔遠鎮定沉著地走過去,輕車熟路地找到傅寧爵的總裁辦公室。
他雖然沒有來過這里,但是這種辦公樓層裝修差不多,而且傅寧爵的總裁辦公室的指引到處都是,順著圖標走就是了。
傅寧爵的新人類娛樂公司本來就是做娛樂圈生意,公司職員看見蕭裔遠,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公司新簽的明星,都花癡一樣看著他。
少數認識他的人,比如傅寧爵的秘書之一,更不會阻攔他了。
因此他一路走來,如入無人之境。
來到傅寧爵的辦公室門前,蕭裔遠禮貌地敲了敲門,不等里面的人回應,他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隨手反鎖了門。
傅寧爵抬頭看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蕭裔遠。
居然有比他還長得好看的男人,傅寧爵有點嫉妒。
“蕭總這么快就來了,快坐。”傅寧爵笑著從辦公桌后面繞出來,朝蕭裔遠示意沙發的位置。
蕭裔遠沒有動,他看著傅寧爵,沉聲說:“你三天前帶了一個醫生去給諾諾包扎傷口,你那什么醫生?有行醫執照嗎?”
語氣極為不善。
傅寧爵聽著好像是興師問罪來了,立刻板起臉,“你什么意思?!那是我們家的家庭醫生!響當當的‘普外一把刀’!多少人排隊買他的專家號,看病的人能排到明年!——你什么東西?敢說他沒有行醫執照?!”
“有行醫執照還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諾諾因為他,整整發了三天高燒!燒到39度5!”蕭裔遠忍無可忍。
他一拳打了過去,傅寧爵連忙閃躲,卻比蕭裔遠還是慢了一拍。
他的左臉挨了一拳,頓時覺得牙槽都松動了,還聞到一絲腥味兒,一定是嘴角出血了。
“你敢打我!”傅寧爵大怒,回手也是一拳,朝蕭裔遠揍過去。
蕭裔遠伸臂格擋,同時一腳踹出去,攻向傅寧爵下盤。
傅寧爵騰身而起,避開蕭裔遠下盤的攻擊,但是蕭裔遠的胳膊又橫掃過來,正好砸在傅寧爵胳膊上,砸得他幾乎骨折。
傅寧爵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握著胳膊趴在地上,大聲叫“救命”!
外面的人聽見里面的聲音,連忙沖過來,卻打不開門。
聽見傅寧爵喊救命,他們又進不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報警,只得紛紛給傅氏財團的總裁辦公室打電話求援。
蕭裔遠揍了傅寧爵一頓,心里才好受些。
他整整自己的衣袖,打開門鎖,從里面走了出來。
還是那副瀟灑貴氣的模樣,連頭發絲都沒有亂。
而里面傅寧爵搖搖晃晃站起來,就比蕭裔遠慘多了。
半邊臉腫了起來,嘴角還有血絲,原本油光水滑的發型亂如雞窩,身上的西裝亂七八糟,像是乞丐裝。
這時一個高雅嫻靜的中年女子得到消息走了過來,驚訝地問:“寧爵,你這是怎么了?跟誰打架了?”
蕭裔遠腳步微頓,不過很快又快步往門口走。
這時傅氏財團總裁傅辛仁的那個中年女秘書也進來了。
她是傅氏財團總裁辦公室派下來跟著傅夫人的,聞言立刻把蕭裔遠攔住了,厲聲說:“是你剛才毆打我們的小傅總嗎?”
蕭裔遠沒有說話,傅寧爵卻覺得臊得慌,捂著臉大聲說:“周秘書你瞎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被打了?我這是跟蕭總切磋!切磋你懂不懂?!”
這是第二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