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看得嘴角直抽抽。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坐在床沿上,忍不住同時回復這倆人:……我都看得見哦……
傅寧爵:“……”
擦,剛才就記得生氣,忘了這茬了。
為了挽回面子,他只好裝是開玩笑,回復溫一諾:我知道啊,是不是很好笑!笑中帶淚.JPG。
溫一諾也一笑置之。
蕭裔遠開始給溫一諾發私聊。
遠哥:諾諾,你的燒退了嗎?
遠哥:諾諾,你胳膊上的傷口需要再去大醫院看看嗎?
遠哥:以后不要再這么沖動了,如果想出去泡吧,我隨時奉陪。工作沒有你重要。羞澀微笑.JPG。
溫一諾還想讓蕭裔遠更著急一些,一直沒有回復他。
直到她看見蕭裔遠說工作沒有她重要,她心里那股氣才略微松動了一些。
她勾著唇角回復:不敢不敢,蕭總日理萬機,不能為了我這個不重要的人浪費時間。
蕭裔遠這幾天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這么做對不對,可是他真的不想看見溫一諾就這樣一步步“大膽”下去。
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溫一諾的沒心沒肺甚至比他預料的還要厲害,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看見那個“臉小真的上鏡”的朋友圈,他還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溫一諾心里位置的認知。
他覺得,自己搬出溫家給溫一諾觸動的程度,還不如她突然瘦了這件事讓她感受更大。
好在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傅寧爵暫時還不算他的對手,溫一諾并沒有對他真正動心。
想想自己費了多少勁溫一諾才接納他,傅寧爵想上位?——恐怕得努力到下輩子。
蕭裔遠看著溫一諾略帶賭氣的回復,笑著給她轉了一筆錢:二十萬。
溫一諾看見這筆錢,嚇了一大跳。
這可是微信日轉賬的上限!
她忙回復:干嘛啊?想用糖衣炮彈收買我?——沒用的!
正在琢磨著要把錢再轉回去的時候,蕭裔遠回復了一句話:這是我的工資,你收著。
溫一諾:“!!!”
“你的工資為什么要我收著啊?”溫一諾下意識搖頭,并且迅速給他轉賬回去了。
蕭裔遠:“……”
他幽幽地發了一條語音: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們家的錢,歸你管,我的工資不給你給誰?
溫一諾明白過來,低低地“呀”了一聲,整個人往后倒在床上。
手機掉下來差點砸到她的臉,她順手拉過來自己的被子蓋在頭上,將笑聲壓抑在被子里。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手機鈴聲響了,才掀開被子坐起來。
手機上顯示是蕭裔遠打過來的電話。
溫一諾臉紅了,不過還是接通了電話,輕輕“嗯”了一聲。
蕭裔遠被她的聲音撩撥得耳朵都麻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剛才怎么了?突然不說話了?”
溫一諾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躺床上打滾去了,含含糊糊地說:“你突然說讓我給你管錢,對我沖擊太大,所以要平息一下心情。”
“這有什么?”蕭裔遠不以為然,“我爸的錢都是給我媽管的,你家……”
他突然想起來,溫一諾沒有爸爸。
糟了,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蕭裔遠一時急得汗都出來了。
他平時頗有急智,不過這個時候卻跟大腦的腦細胞塞車了一樣,完全想不起來該怎么彌補。
不過好在溫一諾沒有一點單親家庭長大的自卑和敏感心思。
她興高采烈的說:“是嘛?原來你爸爸的錢都給你媽媽管啊?這個傳統不錯,你要好好保持。我家我大舅的錢不知道是不是給我媽,我以后有機會問一下。”
蕭裔遠:“……”
好吧,溫一諾完全沒有對父愛的任何期待,也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缺失。
蕭裔遠覺得這樣不錯,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他想起來就有些頭疼,不過看在溫一諾還是傷病員的份上,他就暫時不跟她提這茬了。
蕭裔遠笑著說:“你家的情況跟我家不一樣,不好比。不過大部分普通人都是妻子管錢。但是像岑家那種人家,他們的妻子只能從老公那里每個月得一筆零花錢,就跟發工資似的。”
溫一諾重重點頭,“這我知道,這些有錢人的錢跟我們普通人當然不一樣啦,都男人自己有專人理財,家用是每個月轉賬到老婆的銀行賬戶。我知道還有的豪富之家,家里女眷戴的首飾都是有編號的。”
“有重要場合需要戴首飾,都是從家公家婆那里借的,戴完了還要還回去。”
“豪門的規矩,真比牛毛還多。”
溫一諾嘖嘖兩聲,是她最喜歡的豪門八卦時間。
蕭裔遠笑著說:“以后我要是發了大財,我還是讓你管錢,好不好?”
溫一諾大力點頭,“好啊!我一定給你的錢好好投資,爭取三年翻一番,十年番三番,哈哈哈哈!”
“那你要不要再去讀個金融學位?”蕭裔遠循循善誘,極力想讓溫一諾跟他走到一條道上來,“你那么聰明,碩士博士肯定手到擒來,你想讀多久我供你多久。”
溫一諾笑著搖頭,“我干嘛要讀金融學位啊?我就算要讀書,也是讀我的公關傳媒學啊。”
“可是你要幫我理財,如果投資買股票,不需要讀金融專業嗎?”蕭裔遠用溫一諾最感興趣的東西解說,“就算有投資顧問幫你買賣,你自己一點都不懂的話,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
溫一諾歪著腦袋想了想,說:“不用的。我到時候起幾個卦,卦上說讓我買哪只股,就買哪只股,比那些專業分析還強些。”
蕭裔遠失笑:“諾諾,你不是認真的吧?這樣也行?你看哪個金融分析是用占卜操作的?”
“那怎么了?”溫一諾理直氣壯地捍衛易經八卦的尊嚴,“炒股需要的是超前眼光,而這個超前眼光,不是用分析金融歷史數據能看得出來的。你看那么多所謂的股市大鱷,有幾個是靠真正的金融分析炒股?”
蕭裔遠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那他們用伸出炒股?難道他們也是占卜?”
“他們不是占卜,他們是有內幕消息!”溫一諾很篤定的說,“我們弄不到內幕消息,不過不要緊,有我在,占卜一下得到的指點不僅是前瞻性,而且是預言性!——肯定能賺錢!”
蕭裔遠揉了揉額頭,心想如果是這樣,那以后家里的理財,還得他來做。
他的工資給她就行了,股票分紅暫時存入兩人的聯名戶頭吧。
溫一諾還在滔滔不絕講述“占卜炒股”的可能性,蕭裔遠只好說:“聽起來挺有意思,你可以開個股票賬戶,投幾萬塊錢試試。”
這么一說,溫一諾又猶豫了:“……呃,還是再考慮考慮吧,萬一不準呢?”
“你不是很篤定嗎?”
“我那是讓你有信心,又不是要花我自己的錢,我自己的錢還可是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
蕭裔遠又被她逗笑了,“那我的錢就不是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
“你比我掙錢容易多了。”溫一諾坦然說,“要不我以后試試給你理財?”
蕭裔遠抿了抿唇,果斷轉移話題:“……聽說狂人妹快生了,你給她的孩子準備了禮物沒有?”
“沒有,過兩天下單,是男孩還是女孩,你知道嗎?”溫一諾被轉移了注意力,很快打開電腦,開始搜索網上的嬰兒禮物。
蕭裔遠建議說:“不如再去你大舅那里買一個嬰兒滿月套餐?”
“對對對!我怎么就忘了!”溫一諾點了點頭,“明天就跟我大舅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蕭裔遠才叮囑溫一諾早點睡覺,還說只有多睡覺,她胳膊上的傷口才能好的快。
這種話溫一諾是聽的。
她乖乖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就去洗漱,然后繼續睡覺。
接下來的兩周內,她吃的好,睡得好,差一點比發高燒之前還要胖了,幸虧她天天量體重,才及時止住了這股趨勢。
這兩周內,傅寧爵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很少再跟溫一諾聯系了。
藍如澈倒是抽空來看了她兩次,可惜他的新劇拍攝正酣,還有沈如寶三天兩頭去探他的班,讓他很難抽出更多的時間跟溫一諾聯系。
溫一諾倒是不在乎,藍如澈是她的搖錢樹,她對他只有一個希望,就是把這部劇拍好,大紅大紫,成功躋身一線大咖。
傅寧爵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她的上司,不過是關系好一點的上司。
可是上司就是上司,千萬別夢想跟上司做朋友。
三周之后,溫一諾去醫生那里最后一次檢查。
拆下夾板,她的傷口果然恢復得好極了。
胳膊完好如初,只是有一條淺粉的痕跡,還看得出曾經受過傷。
而這淺粉的印記,過一陣子就會變淺,最后恢復成原本肌膚的玉白色。
“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注意保持,最好半年之內這條胳膊不要太過用力。”醫生耐心地叮囑溫一諾。
這一次陪溫一諾來復查的是蕭裔遠。
他聽得比溫一諾還認真,還用手機把醫生的話錄下來了。
從診所出來,蕭裔遠對溫一諾說:“這半年你記住不要再跟人打架,也不要使出功夫,不然你的胳膊下面剛剛恢復的肌肉層可能會再次受損。”
溫一諾也不敢大意,懊惱地說:“誰知道那家伙的刀這么鋒利……我本來還以為只是留點血而已。”
“你要能記住這個教訓,學個乖,那這刀挨得還值。”蕭裔遠看了她一眼,發動了汽車。
他送溫一諾回到她住的小區,說:“過兩天我要去南方Z城參加岑夏言和葉臨澤的婚禮,你跟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