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問題解決之后,溫一諾好好謝了蕭裔遠。
蕭裔遠看著她發來的各種表示感謝的表情包,無語地搖頭,回復她說:這種謝就不必了,我們之間還需要這樣虛無縹緲的感謝嗎?
溫一諾感動極了,忙發語音說:“遠哥,你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啊!你太好了!我愛你遠哥!”
蕭裔遠:“……”
他揉了揉眉心,心想一套衣服就能讓她說“我愛你”,可見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不過就是一套衣服而已。
雖然他已經得到了她,兩人在一起過了,可溫一諾明顯不是那種,跟你有了關系就對你死心塌地的女子。
她的自我太過強大,并沒有一般女子在愛情中常有的那種患得患失。
蕭裔遠不知道他該高興還是煩惱,但心里七上八下一直不得安寧就對了。
溫一諾有時候說蕭裔遠是“男狐貍精”,可是蕭裔遠知道,溫一諾才是妖精,不讓人省心的女妖精。
他輕吁一口氣,笑著發語音說:“諾諾,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我愛你,這個我收下了。不過我還是認為,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這樣謝。你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謝我。比如,你什么時候搬來跟我同居?”
溫一諾:“……”
她嘻嘻笑著,將頭上的珍珠發冠取下來,轉移話題說:“遠哥,你明天幾點的機票?”
又問剛剛進來的張風起說:“大舅,您買機票了嗎?”
張風起把他那套大天師改良古裝脫下來,笑呵呵地說:“不用買機票,我們坐別人的私人飛機去。”
“啊?!我們也有私人飛機?!”溫一諾又驚又喜,“誰的誰的呀?”
“還有誰?岑老板唄!”張風起嗤了一聲,說:“你問問阿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坐私人飛機去,反正順路。”
溫一諾忙給蕭裔遠發消息:遠哥,岑老板派了私人飛機來接我們,如果你已經買了機票,可以退了。
蕭裔遠微微一怔,心想岑耀古對張風起還真是挺看重的,父子天性啊……
不過他雖然知道岑耀古跟張風起的關系,但是并沒有告訴他姐姐蕭芳華,因為這是張風起和岑耀古之間的事,而且自己的父母那種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整個溫家都不得安寧,因此他只是把這件事藏在心底。
而岑耀古沒得到張風起的同意之前,也是不會主動公開他們的父子關系。
所以這就是,暫時只有溫燕歸、老道士、溫一諾和蕭裔遠知道。
蕭裔遠還沒買機票,想著反正去同樣的目的地,就蹭人家的飛機了,還能跟溫一諾一起同行,因此他一口答應下來:“好的,那我就叨擾了。”
“遠哥你這么客氣我害怕。”溫一諾笑嘻嘻地開玩笑。
第二天一大早,張風起和溫一諾就打車來到機場,和等在那里的蕭裔遠匯合。
岑耀古的私人飛機停在京城T2航站樓。
三個人上飛機之后,飛機很快起飛,往南方Z城飛去。
因為張風起坐在蕭裔遠和溫一諾中間,蕭裔遠一路只好跟張風起說話。
他發現張風起和溫一諾居然不是住到岑家大宅,而是住在Z城最大酒店的豪華套房里。
蕭裔遠自己肯定是要住到他姐姐蕭芳華家里,這是蕭芳華再三叮囑過的。
而張風起是岑耀古的兒子,居然要住酒店?
蕭裔遠雖然沒有問出來,但是張風起已經看出他的疑惑了,笑著說:“我知道阿遠的嘴緊,這件事還希望你繼續保密。我暫時不想別人知道。”
蕭裔遠明白過來,看來是為了避嫌,所以才另外訂的酒店。
他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是您和岑老板之間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姐姐那邊更不會說,除非我不想過日子了,告訴我姐,我爸媽肯定就知道了。”
張風起哈哈大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謝謝阿遠了!”
他笑著朝他抱拳感謝。
溫一諾也掩住嘴笑了起來。
她抬起左手的時候,蕭裔遠看見了她手指上沒有戒指,沒有他給她買的訂婚戒指。
蕭裔遠眸光輕閃,悄悄把自己的訂婚戒指也摘下來了。
既然溫一諾不戴訂婚戒指,他一個人戴也沒意思,到時候被人問起來也是一樁麻煩事。
飛機下午時分在Z城機場降落。
岑家派了兩輛車來接他們。
一輛車將蕭裔遠直接接到蕭芳華住的大宅,一輛車將張風起和溫一諾送到Z城最大的酒店。
溫一諾到了套房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嘖嘖兩聲,說:“我們就住一晚上,有必要住這么大房間?還是兩套房子!”
張風起笑著說:“這是岑家的產業,岑老板花錢,你心疼了?”
“切,我才不會心疼。又不是我的錢。”溫一諾聳了聳肩,“好了,我們準備一下,去吃點東西,我還要去找人做個發型,然后回來換衣服,晚上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張風起點點頭,拿著那張請帖細看,說:“岑家這一次用的是Z城的會展中心舉行結婚典禮,也不知道請了多少人。”
“肯定很多。”溫一諾興致勃勃刷著微博,說:“岑家的婚禮今天都上熱搜了,無數媒體都提前跑來蹲點,據說請了很多娛樂圈大咖唱歌跳舞,這個面子真是給得足足的。”
張風起湊過去看了一眼,正要發表意見,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張風起低頭一看,是岑耀古打來的電話。
他想了想,出去回到自己套房里接通了電話。
“岑老板,什么事啊?我已經到了。”
“我知道。”岑耀古笑呵呵地說,“希望你能住得舒服,要不要多住幾天?”
“不了,京城那邊還有事,只留了一天的時間。”張風起大大咧咧地說,對岑耀古并沒有那種對長輩的敬畏。
岑耀古也沒放在心上,轉手給張風起發了一封郵件,說:“今天晚上是正式典禮時間,大家都是按照順序進場。我把你進場的時間和通道發給你了。你按時趕到就行,我會派專人去接應你。”
張風起皺起眉頭:“岑老板,你女兒招贅女婿而已,要不要做得這么聲勢浩大人盡皆知啊?”
岑耀古沒有解釋,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你今天是以張大天師的身份出席我女兒的婚禮,不是我的兒子。”
“嗯,我也沒想今天認爹。”張風起譏諷說道。
岑耀古沒有多說什么,又叮囑了他幾聲按時趕到,才掛了電話。
萬蕓蕓和雷玉琳一起從家廟里回來了,是岑耀古專門接她們倆回來參加岑夏言的婚禮的。
兩人住在萬蕓蕓的房子里,現在這里是葉臨澤和岑夏言的婚房,也是一所背山面水的歐式別墅。
岑夏言穿著婚紗,站在矮凳上,長長的頭紗披在身后,就跟國外那位著名的王妃曾經的婚紗差不多的樣子,幾個女工忙著給她做最后的修改。
葉臨澤穿著燕尾服走過來,仰頭不斷夸贊岑夏言好看。
岑夏言對著比人還高的穿衣鏡左顧右盼,心情好到爆。
萬蕓蕓看著這一幕,不由抹了抹眼淚,說:“想不到岑先生對夏言這么好。當年季言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大排場。”
岑季言是雷玉琳的親生兒子,不久前因為一樁意外的事故去世。
雷玉琳本來笑瞇瞇地看著岑夏言試婚紗,被萬蕓蕓一說,眼角也有點濕潤了。
岑夏言拎著婚紗從矮凳上跳下來,走到萬蕓蕓身邊,也很高興地說:“媽,您知道嗎?今天會展中心席開五百桌,每桌坐十人,一共有五千人出席我的婚禮!”
“除了娛樂圈的一線大咖們,還有全國富豪榜上幾乎所有人家,都派人來出席我的婚禮。”
她的臉色激動到發紅,不用胭脂都是紅粉菲菲,“媽媽,我真不知道,原來我在爸爸心目中,有這么高的位置!”
萬蕓蕓撫了撫她的臉,點頭說:“所以我從小就教育你,不要妄自菲薄,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誰是真正的贏家。有些人起跑線比較靠前,但并不意味著他能贏到最后。”
雷玉琳聽得嘴角抽了抽,她飛快地掃了葉臨澤一眼,見葉臨澤也是一副志得意滿與有榮焉的樣子,在心里暗罵,也是一個蠢貨。
果然蠢貨和蠢貨才相配么?
不過她再想想自己,連這樣一個“蠢貨”都沒有了,她又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雷玉琳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還是開口說:“岑先生做事,向來是走一步,看三步。今天能給夏言這個盛大的婚禮,肯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你們就放松了好好享受吧。”
話里隱含的意思就是,別想太多,岑耀古這人誰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在雷玉琳看來,岑耀古絕對不是一個為了入贅的女婿,就能弄這么大排場給他們舉行婚禮的人。
相反,岑耀古是個非常守舊的人。
贅婿在他眼里,完全是下九流,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所以這一次的婚禮,應該是有別的理由吧?
雷玉琳當然不會說出來。
她還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入定狀態,好像對周圍的繁華熱鬧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岑夏言和葉臨澤還有萬蕓蕓都在狂喜之中,沒人注意到雷玉琳漠不關心的樣子。
岑春言這個時候也和她的母親藍琴芬在一起。
對于岑耀古這一次大張旗鼓給岑夏言辦婚禮,她們母女倆都覺得有些蹊蹺,但是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藍琴芬皺著眉頭,用手撫平旗袍上的一絲微小的皺褶,低聲說:“反正今天沈家沒什么人來,他們要得意也得意不到哪里去。”
岑春言倒是不在乎這個,她這是眉梢動了一下,輕聲說:“我知道沈先生正在Z城,不知道談什么生意。”
藍琴芬愣了,“沈齊煊?他就在這里?這個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