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是我們的小公主!只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爸爸媽媽就心滿意足了。”司徒秋拍拍沈如寶的臉,憐愛說道。
沈如寶繼續撒嬌:“就這樣嗎?那如果我哪天不開心了呢?”
沈齊煊也說:“你如果不開心了,我們就讓別人不開心。特別是讓你不開心的人。”
“爸爸媽媽你們對我太好了!”沈如寶眼前一亮,使勁兒點頭:“其實絕大部分人對我都挺好的,極少數讓我不開心的人,我不理她就是了,你們也沒必要讓她不開心。反正我過得越好,讓她羨慕嫉妒恨就行了。”
司徒秋挑了挑眉,淡笑著說:“我們貝貝就是太善良了。溫一諾那種人老是跟你作對,完全不理是不行的。是吧,齊煊。”
她說著把視線投向沈齊煊。
沈齊煊不以為然地說:“如果她主動挑釁,自然要修理她。”
沈如寶眨了眨眼,忙說:“那我以后不見她就行了。她就沒有機會主動挑釁我了。”
司徒秋不經意地看了看手表,說:“召北怎么還不來?”
又說:“貝貝,你二哥這次會帶你的未來嫂嫂來一起吃飯,你高興不高興?”
“未來嫂嫂?誰啊?”沈如寶很是驚喜的樣子,“不會是溫姐姐吧?!二哥這陣子一直對溫姐姐贊不絕口呢!”
司徒秋的臉色有些繃不住了,一雙修得細細的眉毛擰了起來,“你說誰?!怎么又是溫一諾?!”
沈齊煊也看了沈如寶一眼,有些意外地說:“……召北在追的女孩子,是溫一諾?不可能吧,她已經結婚了啊?”
司徒秋更生氣了,將餐巾布往桌上重重一放,譏諷說:“這可真是好本事,都已經結婚了,還跟別的男人來見家長,這是當我們是傻子?”
沈如寶忙說:“媽媽,我也就是這么一猜,也許不是她呢?不過二哥在家除了夸過溫姐姐,我倒是沒聽他夸過別的姑娘。”
“那就是說,是溫一諾的可能性很大了……難怪他連名字都不說,這是要給我們個‘驚喜’?!”司徒秋說完又想起一件事,看著沈齊煊說:“你怎么知道溫一諾已經結婚了?”
都說了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怎么連結婚這樣的大事,沈齊煊都知道了?
司徒秋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她的天然眉型其實有些粗重,不過修剪之后秀氣多了。
沈齊煊笑著說:“是巧合。那天他們的車在路上出了事,又趕著去登記,我正好路過,就送了他們一程。”
然后對沈如寶說:“貝貝那天正跟我視頻,她也看見了。”
沈如寶倒抽一口涼氣:“哎呀!我想起來了!那個蕭總是溫一諾的老公啊!他可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說完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還特別能打!那功夫,一看就是從小練的。——大哥和二哥應該都練過,不過二哥沒有大哥厲害。”
三個人說話的時候,沈召北帶著三億姐來了。
三億姐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沈召北那么誠懇地邀約,并且保證不會給她任何壓力,她自己也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所以還是來了。
為了不給自己太大希望,她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衣裳,就是大眾價位的牌子,幾百塊的白色真絲上衣和灰色A字裙,包包只是Coach,高跟系帶的真皮皮鞋稍微貴點,也就千把塊而已。
這種價位,在沈家人看來,就跟超市里大甩賣的衣服一樣,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因為不抱什么希望,因此她也不慌張。
淡定地站在沈召北身邊,聽他介紹。
“阿璧,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這是我妹妹。我還有個哥哥,他在外面工作,特別忙,很少跟我們聚餐。”
沈召北說著,拉開一張椅子,讓三億姐坐下。
三億姐很有禮貌地朝那三位點點頭,“你們好,我是席莊璧。”
她在沈召北身邊坐了下來。
因為他們吃的是外國菜,是分餐的。
很快,侍應生推了餐車過來,給他們一人面前擺了一個白底鑲金邊的骨瓷盤子。
盤子很大,但是里面的菜卻是小小的一堆,擺了個造型,盤邊還放了一朵蘭花。
沈召北對三億姐說:“這是黃油焗蝸牛。”
三億姐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可難了。
雖然知道這是一道有名的外國菜,可是她真的不想吃蝸牛,做得再好也不想吃。
于是她只笑著點點頭,端起餐前酒喝了一口。
司徒秋留神看著三億姐,倒沒注意她的穿戴,只是看著她皮膚白皙細膩,美貌動人,特別有風情,對她還算滿意。
她笑著跟三億姐聊天,不動聲色打聽她的家世背景。
“席小姐是哪里人?在哪里高就?”
“我是Y市人,在京城讀完大學,就在這里找了個工作。”三億姐想著說話比讓她吃蝸牛要好,因此說得很詳細,“我是去年畢業的,燕大公關系,找的工作也是這方面的,算是很對口吧。”
“你是燕大畢業的?”司徒秋又驚又喜,“那可是國內頂尖的好大學!能考上燕大的女孩子,都了不起。”
她說著,朝三億姐舉起酒杯。
三億姐也忙舉起酒杯,笑著說:“您謬贊了,燕大的學生很多,我只是很不起眼的那一個。”
“我聽說你們燕大的女生都很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認識燕大的女生。”沈如寶對三億姐非常熱絡,“以后多來我家玩啊?我都沒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個合眼緣的朋友。”
沈召北見家里人都很喜歡三億姐,心里又高興又得意,笑著說:“貝貝,你的記性真是不好。阿璧不是你第一次認識的燕大女生,你掛在嘴邊的溫姐姐也是啊!”
沈如寶瞪大眼睛:“溫姐姐也是燕大畢業?!什么時候的事啊?”
“也是去年啊。她跟阿璧還是室友呢。”沈召北瞥見三億姐盤子里的蝸牛一點都沒動,猜她不喜歡吃這個,馬上伸手摁鈴,叫了侍應生過來,說:“給這位小姐上一道牛排,全熟的那種,不過要嫩一點。”
他見過三億姐吃牛排,知道她是喜歡的。
三億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家伙看上去大大咧咧,還挺細心的。
一個大大咧咧對自己都很隨便的人,卻對另外一個人關懷備至,那真是很用心了。
沈如寶卻驚訝起來:“阿璧居然跟溫姐姐是室友?!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阿璧你不喜歡吃蝸牛啊?早說啊,我讓他們給你換一道菜,要不要吃餃子?這里雖然是外國菜餐廳,可是他們也有餃子的,不過里面包的是起司……”
她說著就咯咯笑了起來。
三億姐扯了扯嘴角,說:“包著起司的餃子……我還是吃牛排吧。”
沈如寶沒想到三億姐還能拒絕她的提議,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再說話了,默默低頭拿起刀叉仔細吃蝸牛。
司徒秋知道沈如寶是不高興了,對三億姐的印象也是急轉直下。
她閑閑地說:“我們家就三個孩子,貝貝最小,她兩個哥哥都疼她疼得什么似的。阿璧,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嗎?”
三億姐這時一下子想起來溫一諾對她的警告。
她飛快地瞥了沈如寶一眼,知道溫一諾沒有夸張。
這個小姑子,確實挺難纏的。
你不能說她有意說這些話,因為以她的生長環境,她真的用不著揣摩別人的心思,當然是自己怎么開心怎么說。
至于別人是不是開心,她是不會去想的。
三億姐很謹慎地說:“我沒有兄弟姐妹,我是獨生女。”
“是獨生女啊?那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沒有做生意。”三億姐的父親其實有自己的生意,但是三億姐不想說得太多。
她對沈家人的印象不怎么好,再加上溫一諾的警告,她不由自主降低了自己家庭的存在感。
“普通工薪階層?”司徒秋看了她一眼,“都是什么公司的?”
三億姐:“……”
沈召北這時也感覺到氣氛不對。
他看了看沈如寶,又看了看司徒秋,不滿地說:“媽,您查戶口呢?阿璧剛才也沒說什么,您犯不著為了貝貝為難阿璧吧?”
沈如寶這時才抬起頭,委屈地說:“二哥,你怎么這么說話呢?媽媽哪里為難阿璧姐了?再說我也沒什么啊,我一直在乖乖吃菜。”
三億姐自己就是綠茶滿級,見了沈如寶的樣兒,心想,乖乖,這朵白蓮真是曠世無雙,關鍵是一切渾然天成,還真挑不出毛病。
司徒秋也有些生氣,看著沈召北說:“以前我們讓你回國你不肯,常年待在國外跟那些洋妞鬼混。現在回來了,還是跟我們做對。你是不把我氣死,你不會罷休吧?”
“我哪里跟洋妞鬼混了!”沈召北跳了起來,十分緊張地看著三億姐解釋:“我就是交過幾個女朋友!你看我都二十七八的人,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的話,那也是大問題!你說是不是?”
三億姐雖然是總裁文愛好者,但還不至于要求現實中快三十的男人還是處男。
她笑著忙安撫沈召北:“誰沒談過幾個朋友呢?我懂得,你不用解釋。”
“哦,那席小姐也有過幾個男朋友?”司徒秋又看向三億姐,繼續“查戶口”。
沈齊煊這時才說話:“好了,食不言,寢不語,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