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裔遠默默地坐在車里,看著前面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開走了。
但是傅寧爵居然沒有上去。
等那輛車開走之后,傅寧爵居然一個人去了停車場。
難道他們去的不是一個地方?
蕭裔遠想了又想,還是拿出手機,撥打溫一諾的號碼。
還是打不通。
看來她也把他拉黑了。
蕭裔遠又試著給溫一諾發微信,發現居然被她拒收了!
他閉了閉眼,從車里出來,靠在車頭,從兜里抽出煙,點燃了抽起來。
他現在腦子里依然亂哄哄的,什么都不想,只能抽煙解壓。
抽完一支煙,他將煙頭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開車回了溫一諾家的大平層。
他兩天沒有過去了,得回去看看他們,特別是張風起,不知道他恢復得怎么樣了。
蕭裔遠想著,又開車去了一家大型超市,買了些水果和零食,開車回了溫一諾家所在的小區。
他到的時候,溫燕歸和張風起、老道士三個人正在吃晚飯。
蕭裔遠也不客氣,將水果和零食放在客廳,自己拿過碗筷坐過來吃飯。
張風起見他下頜的青影重了一些,好奇地問:“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
蕭裔遠大口喝著老道士煮的玉米排骨湯,一邊說:“……兩天吧,公司里有事,臨時加了班。”
“你可真夠拼的,還是悠著點兒,身體最重要。”溫燕歸很心疼地說,還給蕭裔遠用公筷夾了一塊蔥燒海參,“多吃點有營養的,別累著自己。”
蕭裔遠點點頭,“謝謝岳母。”
老道士吃完飯,回到客廳開始吃蕭裔遠買來的水果。
蕭裔遠這才試探著問溫燕歸:“您知道諾諾什么時候回家嗎?我想去接她。”
“哦,她說跟人去參加一個什么晚餐會,叫盛世雅集。我都沒聽過,說都是商場上的女強人什么的。”溫燕歸看了看溫一諾給她發的微信。
蕭裔遠也沒聽說過什么“盛世雅集”。
不過等吃完飯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用手機搜了一下“盛世雅集”。
網上關于這個機構的信息很少,不過大致看來,是國內頂級富豪家女眷的一個交誼聯絡場所。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是傅寧爵的媽媽帶溫一諾過去,而傅寧爵本人卻沒去。
蕭裔遠默默看著,心里不是很好受。
以他的能力,如果有大的突破,他大概能在十年內趕上岑家的規模。
可傅家的階層,他可能奮斗一輩子都夠不著。
富豪榜前十,每上一個名次,那資產數目是以幾何級數的規模增長的。
第九名比第十名多的不是一點半點。
傅家現在排行第五,對岑家完全是碾壓狀態。
也只有這樣的財團出手,溫一諾才能保有她那塊地,不受岑家的覬覦吧……
蕭裔遠明白這個道理,可心里還是憋得慌。
溫一諾跟著傅夫人來到盛世雅集聚會的一間高級會所。
這里沒有那些做偏門生意的,真的是家產達到一定規模才能辦卡。
而真正能參加盛世雅集聚會的,不到五十人。
傅夫人在這個會所有一個長期包間,里面有很舒適的家具陳設,還有洗浴設備和化妝室。
傅夫人把給她準備的禮服拿了出來,笑著說:“一諾,你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我看見這身衣服的第一眼,就覺得你穿一定好看。”
這件禮服是長裙樣式,象牙白的真絲綢緞,收腰包臀,下面的裙擺呈小喇叭型散開。
繁復的粉色立體玫瑰花從肩膀一路往下,漸漸稀薄,到了裙擺部分,只是零星幾朵點綴。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精致,但如果仔細看,每一朵玫瑰花的花蕊都是真正的紅寶石。
水晶燈下,純度高的紅寶石比鉆石還要引人矚目。
溫一諾不知道這裙子上點綴的手工玫瑰花里的花蕊是真正的紅寶石,她只知道這玫瑰花在燈光下,就跟真的一樣。
花蕊亮得像是夏日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盈盈欲滴。
溫一諾換上之后,把盤著的丸子頭放了下來,墨黑長發垂肩,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傅夫人眼前一亮,拊掌說:“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一諾,這條裙子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謝謝傅夫人。”溫一諾笑著點點頭,“我也很喜歡。”
兩人換好衣服之后,一起來到聚餐的大廳。
這里的裝飾是完全歐式的,白色浮雕圓柱,長著翅膀的小天使拿著弓箭矗立在圓柱頂端。
莫奈的睡蓮掛在進門的墻上,有種靜謐又安寧的氣氛。
哪怕有再大的火氣,當面對這幅畫的時候,都能瞬間消散。
大廳的一角放著一架仿古的三角鋼琴,有人坐在那里彈琴,聲音并不大,但是悠揚動聽,如淙淙流水,是很好的背景樂。
長長的餐桌擺在大廳中央,周圍靠墻放著金絲絨沙發。
傅夫人帶著溫一諾走過來,一路跟認識的夫人女士們打著招呼。
一個穿著制服打著小領結的侍應生將她們領到餐桌首位附近的位置。
那里已經坐著幾個人在低聲聊天。
傅夫人過去之后,坐在前面一個看起來非常溫雅有氣質的中年女子笑著向她招手:“斐然,你來了?”
溫一諾知道斐然是傅夫人的名字。
傅夫人笑著坐到那女子下方的位置,說:“書畫,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我聽說你前一陣子不是出國開畫展了嗎?”
“剛回來不久,盛夫人找我聚餐我就來了。”
盛夫人是盛名資本大老板的妻子,她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溫一諾知道她已經年過六十了,保養得很好。
盛夫人坐在上首,正在跟另一邊的年輕女子說話。
那姑娘穿著一身LV露肩晚禮服,皮膚很白,不過長得只算是清秀。
傅夫人不著痕跡地給溫一諾介紹,對剛才跟她說話的女子說:“書畫,這是一諾,我的小友,也是我們新人類娛樂公司的高管。”
溫一諾有些臉紅,她那位置,實在還算不上高管……
但傅夫人這么給她抬轎子,她也不能拆她的臺。
傅夫人又對溫一諾說:“一諾,這位沈夫人,是沈氏財團的現任總裁夫人。”
溫一諾微怔,沈氏財團?
不就是那個排名第一的沈氏?
但是沈氏財團的總裁夫人,不是司徒秋嗎?
她正疑惑著,傅夫人又笑著說:“書畫,你大嫂呢?她今天不來嗎?”
沈夫人笑著說:“我大嫂說是要來的,但可能耽擱了。大哥要帶貝貝出國度假,她在給他們父女倆整理行裝呢。”
溫一諾明白了。
傅夫人也說:“沈董事長對他那個女兒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所以沈齊煊是沈氏財團的董事長,而他弟弟是沈氏財團的總裁。
司徒秋是大嫂,這位名字叫書畫的女子,是弟妹了。
傅夫人又向盛夫人介紹溫一諾:“盛夫人您氣色看上去真不錯,這是一諾,我今天帶她來湊熱鬧。”
“好什么好,我都老太婆了,哪里好了?就斐然你會說話!”盛夫人哈哈大笑,招手讓溫一諾過去坐到她身邊,說:“今天就你是我不認識的,等一頓飯吃完,我們也就認識了。”
溫一諾笑著對盛夫人點點頭,“盛夫人您好,我看您印堂紅里帶靛青,眼下淚堂飽滿,隱隱泛赤,是要添丁的喜事啊!”
盛夫人訝然,“咦?你還會看相呢?”
“我對面相占卜比較感興趣,自己瞎學的。”溫一諾含蓄地說,她看得出來,這個盛夫人,其實眉心微蹙,哪怕在笑的時候,眼底也有一絲不安。
好像在擔心什么。
但是看她的印堂和子女宮,又是有喜事的樣子。
所以她大膽推測,這個盛夫人家里很快會添丁。
溫一諾說完,傅夫人也很驚訝,笑著說:“咦?一諾,你怎么知道盛夫人家要添丁了?對了,盛夫人,你那兒媳不是懷孕了嗎?”
“唉,我就一直擔心呢,預產期過了一周了,還沒生的跡象,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盛夫人抱怨著,不過對溫一諾的印象很好。
因為她相信彩頭,這個時候,有陌生人說好話,就是好彩頭。
盛夫人拉著溫一諾在自己身邊坐下,坐在她另一邊的那個年輕女子看著溫一諾笑道:“你叫一諾?你好漂亮。”
“謝謝,你也很漂亮。”溫一諾彎了彎眉眼。
傅夫人忙說:“這是沈夫人的女兒沈如玉,我們都叫她阿玉。”
“好名字。”溫一諾一聽,就知道跟那個沈如寶是配套的。
不過沈如玉看著比沈如寶的年紀還要大幾歲。
沈如玉笑著說:“你是在傅氏的新人類公司?那傅寧爵是你老板?”
“是啊,小傅總人很不錯的。你呢?在哪兒高就?”溫一諾不動聲色把話題繞了過去。
沈如玉攤了攤手,朝她眨眼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當然是在自家公司打工啊……”
是個挺幽默的姑娘,好像比沈如寶好相處。
溫一諾笑了起來,跟她攀談起來。
沒多久,大廳里的人漸漸多了,都是年長的夫人帶著年輕的女子過來聚餐。
而帶來的年輕女子,有這些夫人的女兒,兒媳,也有像溫一諾這樣的“小友”。
很快司徒秋也來了,她帶著一個年輕姑娘,長相十分艷麗,跟溫一諾的美貌是一掛的。
不過溫一諾因為做天師修道的緣故,她的嬌艷中仙氣十足。
而這個年輕姑娘,純粹是俗世中那種張揚到極致的美艷,非常有吸引力。
這是第一更,今天繼續三更哈。
第二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