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在洗手間里又待了一會兒,重新整妝之后,才相繼從洗手間里出來。
為了引人注意,司徒秋先出來的。
沈如寶又磨蹭了一會兒,將眼妝重新上了一遍,才從洗手間里出來。
她出來之后,大家的晚餐基本上都吃完了,三三兩兩離開了福樓。
今晚的舞會是在邀月樓舉行。
邀月樓建在福樓南面的大草坪上,從遠處看,是一座鎏金屋頂的大殿。
走進去,里面卻是全部西式裝修。
金碧輝煌的大廳,高高吊起的水晶燈直徑足有兩米。
楠木地板打磨得光可鑒人,靠墻的位置放著一圈軟椅沙發,每隔幾個位置還有低矮的茶幾,上面擺滿了水果和飲料,還有啤酒。
溫一諾已經跟傅夫人和盛夫人來到邀月樓。
今晚的舞會,主要是給二十一歲以下的姑娘們舉行的。
不過二十一歲以上,只要沒結婚,也可以參加。
男伴的年齡不限,婚否也不限,主要是陪姑娘們跳。
跟國外那個著名的名媛成人禮一樣,跳的舞也是華爾茲宮廷舞。
對人數的限制沒有那么嚴格,反正只要符合條件的,都能去跳一曲。
開場舞當然是沈如寶。
她是今天的壽星女,整個舞會都是為她舉行的。
溫一諾沒有跳舞的意思,再說她也結婚了,更不想湊這個熱鬧。
要不是她一個人離開太不禮貌了,她就一個人偷偷溜走了。
傅夫人和盛夫人有她們的圈子,溫一諾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覺得不感興趣,一個人坐到隔壁的沙發上,把傅夫人身邊的位置讓出來。
而年輕的姑娘小伙們已經三三兩兩開始熱身,準備下場跳舞了。
大廳里回蕩著多瑙河之波圓舞曲的悠揚音樂,節奏感強,但又不過份鏗鏘,不會將人的精神帶入亢奮狀態,但也不會悠閑到像睡眠曲,讓人打瞌睡。
溫一諾一個人坐在一張圓形小沙發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舞場上紅男綠女,很是自得其樂。
司徒澈很快找到她,和她坐在一起,笑著說:“你今天吃得不多。”
“我吃飽了。”溫一諾往嘴里放了一塊哈密香瓜,“三道前菜已經讓我飽的不能再飽。”
司徒澈笑了一下,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溫一諾接過來墊在手里,又拿了一塊熟到流汁的哈密瓜。
她跟他閑聊,“阿澈你真的紅了,已經紅透半邊天了,你沒看你那部仙俠劇的收視,真是要爆到天邊去了。”
司徒澈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歡演戲而已。至于成績,就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們的問題。”
“那是,你多瀟灑,拍完就完事,我們還要跟蹤后期,跟蹤收視,還要給你去爭取獎項。”溫一諾笑著說道,吃完哈密瓜,她覺得都甜得粘牙,拿起一瓶礦泉水喝著,一邊說:“你看著吧,等播完之后,你肯定能得電視圈的大獎。”
“能幫到你就好。”司徒澈含蓄地說,“很遺憾不能繼續做你的‘搖錢樹’了。”
溫一諾:“噗——!”
她剛喝了一口礦泉水幾乎全噴了出來。
不過她身手敏捷,發現不對,立刻轉頭,全噴在一旁的小垃圾桶里了。
司徒澈啼笑皆非,“你怎么反應這么大?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嗎?”
溫一諾擦了擦手,笑嘻嘻地說:“你應該感到自豪和驕傲,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愛錢!”
“嗯,所以我一直以此為榮。”司徒澈笑著說道,不動聲色地繼續打聽:“你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到時候一定要請我,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突然說到自己的婚禮,溫一諾笑著擺了擺手,“快了快了,你可別催!我一定會給你發請帖的。”
兩人自以為躲在角落里說說笑笑,但是已經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沈如寶進了邀月樓之后,就一直在找司徒澈。
她還是不甘心,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司徒澈做她的舞伴開舞,這下他肯定不能拒絕。
結果找了半天,發現司徒澈居然跟溫一諾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
沈如寶瞇了瞇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慢慢朝溫一諾和司徒澈說話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是今天的主角,她一動,很多人的視線也跟著她動,看著她來到墻角一個圓形小沙發前面。
“小舅舅,您今天能不能跟我跳第一支舞啊?我真的好想好想跟小舅舅跳第一支舞!這會成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小舅舅,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她朝司徒澈眨了眨眼,輕快地說:“如果小舅舅不愿意,我只有去找我媽咪了哦!”
沈如寶的媽媽司徒秋是司徒澈同父異母的姐姐,跟他平時的關系也很不錯。
沈如寶說話的聲音并不低,不僅那些年輕姑娘小伙兒看著這邊,就連傅夫人和盛夫人那個圈子里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她們跟溫一諾和司徒澈所在的位置,也只隔了一張四四方方小矮桌的距離,更好現場圍觀。
溫一諾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很想不動聲色地離開這個“熱點”地區,恨不得在臉上貼上“不關我事”四個大字。
可是沈如寶并沒有讓她如愿,反而看向溫一諾,歪著頭說:“溫姐姐,你幫我向小舅舅說說好嗎?我知道小舅舅最聽你話了,只要你說一聲,小舅舅肯定會答應你的!”
溫一諾:“……”
她并沒有這么厲害好不好……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溫一諾確實不好裝沒聽見。
她只好抬手捋捋頭發,笑著說:“沈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讓司徒家和藍氏重工的繼承人言聽計從啊?沈小姐就別為難我了。”
“溫姐姐你不要妄自菲薄啊……”沈如寶笑得更開心了,伸出一支白玉般的手掌比劃說:“我只借小舅舅五分鐘!領舞只要五分鐘就好了啦!”
“溫姐姐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只要你說,小舅舅就一定會答應的!”
溫一諾當然不會答應,可是沈如寶當著這么多人這么做,好像她跟司徒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一樣,這可不行。
她是已婚女子。
司徒澈沒想到沈如寶來這一招“以退為進”,把溫一諾也拉下水了。
他有些頭疼,正想主動答應算了,不過就是一支舞而已,五分鐘,跳就跳吧。
可是溫一諾卻站了起來,朝沈如寶伸出手,俏皮地說:“沈小姐,我確實無法說動你小舅舅,不過,為了補償你,我跟你一起跳這支舞好不好?”
沈如寶:“……”
溫一諾看見沈如寶一臉呆滯就好笑,繼續說:“我雖然不會跳舞,可是我練過功夫,應該都差不多。如果把沈小姐踩一腳,那肯定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沈小姐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為沈小姐效勞呢?”
溫一諾甚至單手在面前劃了一個半圓,收到腰間,然后半躬身,伸出長腿,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沈如寶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溫一諾保持著伸腿躬身前傾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腰,惋惜地說:“沈小姐也不愿意,是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她意味深長光明正大地內涵沈如寶剛才“強迫”司徒澈的行為。
沈如寶回過神,握了握拳,沒有繼續“強迫”了,勉強笑著說:“好吧,既然溫姐姐不愿意……”
“噯,沈小姐,我沒不愿意啊!我剛才邀請你跳舞來著,是你不愿意跟我跳啊!”溫一諾大叫委屈,捧著心就差悲痛欲絕了。
她的表情比沈如寶還到位,那一臉的受傷和難受,還有清靈靈的眸子里好像蕩漾著水光。——馬上要哭了的樣子。
沈如寶:“……”
真是好氣!
她只好一跺腳,想說她說的“不愿意”,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溫一諾已經摁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一圈,沈如寶脖子上的頸鏈在水晶燈下劃過一道黑色亮光。
溫一諾瞥了一眼,笑著說:“好了,吉時已到,沈小姐快去開舞吧。要是誤了吉時,沈小姐這以后的日子,唉……”
溫一諾好像一臉為難的樣子,可是眼睛里卻跳躍著促狹的光。
司徒澈抿著唇,盡力忍著笑意。
傅寧爵終于找到他們這里,笑著也幫溫一諾神助攻。
他朝沈如寶之前的舞伴大叫:“威廉!快過來!你的舞伴在這里呢!快把她領走!”
沈如寶之前確定的舞伴忙跑過來,朝沈如寶伸出胳膊:“沈小姐,請。”
大家都看著她,還在笑……
沈如寶咬了咬牙,挽住了她舞伴的胳膊。
她還是穿著那身銀粉藍帶鯨骨襯裙的連身裙,優雅地走向舞廳中心。
音樂聲停頓一下之后,沈如寶和她的舞伴互相鞠躬,然后開始翩翩起舞。
溫一諾兩手抱在胸前看著舞廳中間的兩人跳舞,一只腳輕輕合著音樂打著拍子。
她臉上帶著笑意,腦海里卻在回想剛才看見的沈如寶脖子上那個黑色頸鏈吊墜。
她雖然只看了一眼,可也認得出來,是跟自己戴的這個田黃石吊墜同樣的造型,也是一個錦鯉吊墜。
只是材質不同,沈如寶那個看上去是黑玉石,或者黑曜石。
剛剛在福樓那邊吃飯的時候,沈如寶的脖子上明明光溜溜的,并沒有戴這條黑色錦鯉吊墜的頸鏈。
這是第一更,今天兩更哈。
第二更晚上七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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