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前的碎發，落下道道陰影，遮住男人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蕭無靈知道自己戳到了哥哥的最痛處，也抿緊了唇瓣，不敢再輕易開口。
過了許久，才聽得蕭無煥啞然一聲，帶著點自嘲般的笑意，“我早就說了，不能修煉也沒什么，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后，不要再去冒這樣的險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失望了太多次，他再也經受不住任何一次打擊了。
就這樣吧，不就是被人嘲一聲廢物，笑一句你不是先天圣骨嗎。
這些年，他也早就習慣了。
不要再給他希望！
“好什么好……”蕭無靈俏臉別到一邊去，眸子忍淚。
哥哥以為她沒看見，他常常深夜，一個人神情落寞在演武場邊呆坐，一遍又一遍地擦著紫邪槍嗎。
“這就放棄了？”對面，忽然傳來似笑非笑的一聲。
三雙眼睛同時落到了那一襲紅衣似火，鳳眸灼灼的少女身上。
蕭無靈忽地想起，猛一拍腦袋，“哦……對，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慕姐姐她說，她有辦法治愈哥哥你的靈根！”
慕九歌按了按眉心，姑娘，咱能小聲點嗎？
“這是在搞笑嗎？”
“怎么可能！”
……
果然，周圍立刻傳出置疑聲。
有人甚至直接就笑出了聲來，“慕九歌她自己都還是個廢物呢，渣都撈不起的那種，居然還幫別人治靈根，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場景一度尷尬。
“有本事再說一遍！”蕭無靈猛地轉頭，兇瞪那些取笑慕九歌的人，“小心本小姐將你們舌頭拔下來，晾在城樓上曬成干兒，再給你塞回肚子里去！”
……
鴉雀無聲。
莫名其妙啊這，蕭無靈咋就這么維護慕九歌？
蕭無靈卻絲毫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朝慕九歌討賞般一笑，整一個頭號腦殘粉的模樣。
慕九歌聽得都好笑。
這小丫頭懟人的話，是一套一套的，還不待重樣。
“你？”贏不易瞪著慕九歌，上下打量，隨后又看向對面的人，“靈兒，你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不是他小人之心啊，而是這確實是天方夜譚。
煥的靈根，那是被好幾位神藥師下過死論，絕對不可能再生，唯一的希望就是斗圣閣下，那都沒有絕對的把握。
“當然沒有。”蕭無靈肯定，一雙眸子滿是感激，“我手上的血枝石斛，還是慕姐姐給我的呢。”
小丫頭眨巴了下眼，“慕姐姐她是四階靈師啊，你們還不知道嗎。”
她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向眼前的兩位，還有周圍的眾人。
一個兩個，張開廢物，閉口廢物的，胡說八道什么！
“啊？”贏不易喊出了大家的心聲。
什么時候的事？
“行了行了。”慕九歌打住蕭無靈，一時哭笑不得。
怎么不拿喇叭到城樓上去喊呢，再這樣下去，過不了今晚，她的底細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你竟深藏不露啊你……”贏不易驚訝地看著慕九歌。
靈兒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是幾階靈師，她更不至于分辨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