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的肅然，讓蕭無靈蹭一下從椅上起身，覺得腦子有點泛暈……
慕九歌也趕緊起身。
她迎上前兩步，禮貌頷首，合手輕揖拜道“斗圣大人。”
“才一些日子不見，就如此生疏了？”莫天涯笑瞧著眼前規矩禮貌的少女，心上一陣好笑，還是讓雪衣給“帶壞了”？
這野貍子一樣的丫頭若跟雪衣一樣規規矩矩的，他倒有些不習慣。
慕九歌干笑了笑。
她那不是初來乍到不知深淺么？
而且現在是她有求于人啊，態度當然得好點！
略一想，慕九歌改口重新稱呼道“老師……”
這一句出口，莫天涯倒笑了，剛回過神來的蕭無靈，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到地上去。
蕭無靈大瞪著眸子，僵硬的脖子一點點轉瞪過去。
慕姐姐叫斗圣閣下什么？
是她聽錯了嗎！
蕭無靈這才意識到，她之前可能想錯了方向，現在也來不及細想，趕緊整理下，上前見禮“晚輩鎮北侯府，蕭無靈，拜見斗圣閣下。”
難得一見的規矩。
莫天涯看向蕭無靈，溫和一笑。
慕九歌卻依舊沒意識到哪不對勁，因為在她眼里，老師就是單純的敬語。
丹盟之中任何一位長者，在路上碰見，都可稱一聲老師，以示禮貌啊。
再說，堂堂斗圣，還能占她便宜不成？
“小丫頭，你可是讓我好等。”莫天涯瞧著慕九歌，眸若清風，“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可不敢！”慕九歌笑得一臉燦爛，討好賣乖，“這不是一有時間，就趕緊來拜見老師您了嗎。”
她是打算自己研習丹道來著，但發現有很多地方頗為費解。
還是得需人指點！
蕭無靈在旁瞪著眼珠子，繼續懷疑人生……
莫天涯蔚海似的眸中，浮現一抹促狹，廣袖輕拂，在空氣中帶出一抹優雅弧度，緩步朝內室去，“但你今天來，應該不是為了那事吧。”
慕九歌跟去，“老師英明！”
穿過廳堂，這內室竟是一間煉丹房，簡潔寬敞。
中間擺著一方黝黑丹爐，左邊是簡單質樸的書架，上面羅列著許多書籍，被打理得一絲不茍，右邊是藥材架，外置藥草的方向都擺放的一致整齊。
如此規矩，不用猜就知道，絕對是出自于寂雪衣之手。
“說說看，所為何事。”莫天涯回過身來，眉目溫和如二月春風，只是似笑非笑著，眸光幾分深邃。
慕九歌也不擺歪歪腸子，開門見山道“我想向老師求一枚八品治愈系神丹。”
她說完又一把抓過蕭無靈，“靈兒想求一枚涅槃洗髓丹，老師可有？”
說得就跟求他要一根雜草似的！
蕭無靈一看莫天涯對過來的眼神，弱弱擺了擺手，呵一訕笑，“我也可以不要的……”
現在才意識到，她傻不拉幾地就跟著過來了，血枝石斛也沒帶，這么唐突。
萬一惹怒了斗圣閣下，連累慕姐姐都拿不到神丹怎么辦！！
莫天涯緩緩一笑，“有，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