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涯啞然一笑，清輝玉落的溫柔眉宇間一暖，抬手摸著少女的腦袋，“傻丫頭，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瞧你緊張的，功課如何？來，讓為師檢查檢查。”
那輕描淡寫的話語，明顯的轉移話題。
慕九歌欲言又止地盯了莫天涯好一陣，雖擔心，但老師不想說，便也識趣地不多追問。
而對于他們之間的賭約，她回以燦爛一笑，三個字“我贏了。”
眉目飛揚，笑容絢爛。
“這么自信？”莫天涯忍不住一陣哈哈暢笑，“好，那就讓老師來檢查檢查。”他指指小徒兒，“這只嘴說了可不算。”
說著他拂袖一掃背負在后，轉身往煉丹室去，“雪衣，你也來吧。”
“是。”寂雪衣頷首。
男子提步跟去，白衣飄影，衣袂飛飛。
慕九歌鳳眸輕眨了眨，趕緊小跑幾步追到寂雪衣身邊，悄聲問“師兄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大高興，是擔心老師嗎，還是哪里不舒服啊？”
寂雪衣轉眸，“你不知？”
他只輕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向前去。
“我……”慕九歌被留在原地，少女那張鬼畫符一樣的小臉，懵愣一片。
她知道？
她知道什么啊？
慕九歌今天已經是夠憋屈的了，這跑回丹盟，又莫名其妙地挨一頓臉色，她真的是滿肚子苦水倒不出。
少女那對秀氣的眉毛好一陣扭曲后，又幾碎步跑至寂雪衣身邊“師兄，是我做什么惹你生氣了嗎？你跟我說啊，你別不理我啊。”
她現在是“舉目無親”啊！
師兄要是再趕她走，她可就真沒地兒去了……
寂雪衣看了遠遠在前的莫天涯一眼，頓步，眸光終于正落至身邊少女身上。
他靜靜地看著她，緩了許久，才道“你……真喜歡冥千夜？”
“沒有啊！”慕九歌人都要炸了！
寂雪衣清冷眉目微不可見地舒展了下，但依舊攏著，嗓音輕輕道“既是不喜，為何訂婚，你可知，婚姻大事，不可兒戲。”
“師兄你什么時候聽說的？”慕九歌一驚。
這不今天，剛剛發生的事情嗎，師兄怎么就知道了！
但寂雪衣那抿唇沉眸的樣子，明顯沒準備回答她這個沒營養的問題。
“哎呀……”慕九歌低頭，抱著腦袋一頓抓，說不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也不想的，總之，總之這是一言難盡！”
寂雪衣看著眼前少女，墨瞳輕垂下，淡淡一句道“若真有違心意，我……師尊，師尊會幫你，你不愿，無人可強迫于你。”
“哎，算了，暫時就先這么遭吧。”慕九歌嘆一聲，苦哈哈地看著寂雪衣，她總不能真跟冥千夜拼了吧？
她更不想，師尊和師兄為了她，去與冥千夜那閻王爺作對。
誒不對，慕九歌眨眨眼，忽地反應過來。
師兄為何這般生氣？
走至轉角處的莫天涯，不見身后有人跟來，回身，瞧見紅衣少女和雪衣少年于檐下相對，親密低語。
這幅和諧而美妙的畫面，看得莫天涯臉上露出一個老父親般的笑容，滿眸繾綣。
他忍不住揶揄一句“你們師兄妹兩在說什么悄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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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還有，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