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網友根據光線折射推理得出結論,她頭上的發圈是真鉆的。
陳溪嘴角抽抽,她怎么不知道?
那難道不是熱心讀者送的禮物?
想必陳溪的低調,于梅九身上被圈的,就太多了。
從頭到腳,無一不圈。細心的網友把于梅九渾身上下都給標注個遍。
這邊是于梅九,那邊是品牌方的模特圖,以及市場價。
這一身行頭都夠尋常人家買套房子的了,陳溪看完才知道這家伙竟這么奢侈。
以及...
品牌方的模特沒有一個比他帥的。
之前陳溪還不知道于梅九身份時,曾經在他醒來時翻過他的衣柜。
倒也看了不少大牌,她以為那是他“業務需要”,買的高仿。
現在想來,都是真的。
所以他為了追自己,寧愿隱姓埋名的跟著她,任由她一次十塊錢的“羞辱”他...好吧,那家伙也樂在其中就是了。
這些曾經被忽略的細節,這會一一想來,留在心里竟滿是甜蜜的感受。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想到他心里不再壓抑,而是甜蜜蜜的感覺呢...
好像就是從年代文回來后。
雖然她不記得年代文里發生了什么。
卻看他越來越順眼。
所以...
陳溪再一次想到那個讓她和于梅九糾結了很久的問題,她真有鎖心劫嗎?
若是有,她為什么一想到他就這么高興這么喜歡,這么想...消費他百八十塊的?
可若是沒有,她為何想不起跟他一起的往昔,任何關于倆人前世的回憶都沒有呢?
“老二,你聽我說話沒有?啥時候請我坐豪車,吃大餐?”老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打斷了陳溪的思緒。
“大餐隨時有,豪車隨便坐,只要你來Q市,我家就是你家。”
陳溪說家的時候,無比自然。
這個剛搬過來沒多久的豪宅,已經很自然的成為她家了,毫無排斥。
看來這鎖心劫質量真心不好,根本鎖不住她的心呢。
老大對陳溪的表態還算滿意,“那等天氣熱的時候,我就去你那洗海澡,說定了啊。”
“不用等天熱,你現在過來就行...我家院子里,有游泳池,水溫可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后,只聽老大嘟囔。
“萬惡的有錢人,我決定連吃你十天...妞,玩笑歸玩笑,當姐妹的要提醒你一句,那帖子你最好別理,任它沉了,以后處事盡量低調,懂?”
陳溪心頭一暖。
患難時不離不棄,過得好的時候真心為自己高興,這就是朋友。
“老大,我有沒有說過——認識你真好?”陳溪停頓了下,試著敞開心扉。
“肉麻死了,一身雞皮疙瘩,掛了掛了,我還得寫我的豪情王爺挖女主心挖女主肺挖女主眼睛賺錢呢。”
電話被掛斷,陳溪淺笑。
還好有老大在。
如果身邊的人都跟柳欣荷似得,她會懷疑人生,也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是否準確的。
老大的提醒很及時。
以這種莫名的方式,被動露富,絕不是陳溪的本意。
柳欣荷上躥下跳的想讓她身敗名裂,卻把于梅九的身家意外暴露在公眾眼前。
莫名其妙就有了個男人,生了個娃,以一種神奇的方式當了有錢人,她這人生軌跡,說出去誰信?
帖子扒完了于梅九渾身家當,又過了幾頁,竟有人貼出她和于梅九開車回來的照片。
這照片不是柳欣荷拍的,只是路過網友看到于梅九那燒包車覺得好奇,順手拍下來的。
照片里,扛著編織袋子的于梅九正單手替陳溪開車門,編織袋子與豪車形成鮮明對比。
豪橫大款,實錘了。
于是再往下幾十頁,全都是齊刷刷的我酸了之類的留言。
柳欣荷注冊的這個小號扒陳溪,原本是想讓陳溪身敗名裂,結果一不小心被吃瓜群眾發現,原來陳溪竟是個隱形土豪,還有個十分帥氣又有錢的男友——最重要的是,這個帥氣的神秘土豪,還肯扛著編織袋子。
只憑這么兩張照片,一堆作者玩起了故事接龍游戲。
從陳溪和神秘豪橫男友相似開始編起,一人一段,寫的是跌宕起伏,起承轉合,狗血異常,早就脫離了帖子的主題。
陳溪看得津津有味的,還別說,她的同行們是真挺有才的,編的故事一個比一個好玩,無論前面的多狗血,下一個作者還能圓回來。
可看著看著,突然哪兒就不對了。
杠最傲的精:這么有錢,這次疫情捐了多少錢?
這個杠精連續發了同樣的留言五次,成功把接龍樓歪掉了。
爭論點又變成了有錢人該不該捐錢,捐多少合適。
陳溪看到這就把網頁關掉了。
流感是在她進遠古世界孵蛋的時候就有了,那時她就捐了一些,不過捐款這種事,溪爺從來都不招搖,也沒有把這種事說出去的習慣。
捐多捐少都是根據她收入來的,收入高就多捐點,收入少就意思一下,這習慣從她兒時就有,勿以善小而不為,這句話跟著她很多年。
只是那些借題發揮道德綁架的杠精噴子們,大概是不懂勿以惡小而為之。
陳溪剛想陪兒子玩一會,二姑的電話打過來了。
陳溪一看來電顯示就不打算接,奈何兒子表現心切,想要把電話叼給媽媽,沒叼明白,接通了...
“你這個逆女!”二姑上來就是一通咆哮。
二姑安排陳溪跟奇葩相親,結果被蛋蛋咬了一口,狂犬疫苗五針,到現在都沒打完呢。
這些天溪爺的電話打不通,二姑鍥而不舍,終于今天把電話打通了。
“二姑,如果你要說相親的事,那就不要談了。我現在已經有男友了,正在談婚論嫁——”
“那件事暫時先不提,你小姑夫生意出了點問題,你給我轉二十萬過來。”二姑開門見山。
陳溪挑眉,“小姑夫做生意失敗,我給二姑你轉錢?二姑你跟我二姑夫離婚了,然后改嫁我小姑夫?”
多么混亂的關系,她小說里都不敢這么寫。
“不要胡說,我只是替他跟你借點錢周轉,左右你每天坐在家里隨便寫點糊弄孩子的書就有進賬!”
二姑說得理直氣壯。
陳溪馬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