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白遲遲掩面痛哭,邊上一堆紙巾。
陳溪抱著紙巾盒子,默默地給她遞紙。
“他是不是生氣了...嗚嗚嗚...”
距離她暈倒已經過去幾小時了,從白遲遲醒來后知道甄冷已經回去了,就覺得世界都要垮掉了。
盡管女兒安撫她,說甄冷并沒生氣,但白遲遲就是覺得自己把人得罪了,陳溪怎么勸都不好使。
“他收留我,讓我照顧你,還給我們提供了新的身份,如此大的恩情,我竟然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我是罪人啊...”
白遲遲越想越覺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可饒恕。
甄冷對她來說就是恩人一般的存在,她竟還不給恩人面子,當著人家面暈倒。
不懂得感恩...
陳溪搖頭,她覺得錯的不是白遲遲,是自己。
她只想著給白遲遲找個靠山,卻忽略了白遲遲膽小的性格,那晚上的事陳溪沒看到卻也能想到一些,對這樣普通又膽小的女人來說,肯定是心理陰影一般的存在。
那種環境下的相識,怎么可能毫無芥蒂的就接受帶給自己傷害的男人。
小說里都是誤導人的。
再看自責的白遲遲,陳溪心突然便柔軟了。
這女人那么笨那么膽小,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己提供一個好的環境,早就該躲開甄冷了吧。
別人或許以為白遲遲攀龍附鳳,為了好的生活才賴著甄冷,但陳溪知道,她不是。
甄卡雖然給她提供了不少家用,但白遲遲沒用過。
她只是不拒絕甄卡給女兒的一切,她自己卻從沒用過。
就算住在這么大的豪宅里,白遲遲也是小心謹慎的生活,只為了照顧女兒更方便一些。
她是那么的卑微,可又那么的偉大。
溪爺走了那么多世界,這女人傻的最讓她窩心。
伸出手摟著自責的白遲遲,拍拍她。
“沒事的。”
“對不起丑丑,我下次一定努力...我努力不暈...”白遲遲抱著女兒哭著下決定。
就算非常怕,她也要努力討好那個男人,只要能留在孩子身邊,她愿意克服困難。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陳溪小聲說。
她本想著給白遲遲找個靠山,便宜爹看著雖然嚇人,但心性卻很溫和,如果白遲遲以后有機會再跟他生一個孩子,這樣等她離開這個世界,也有人保護白遲遲。
陳溪總擔心她會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世界讓她有如此強烈的擔憂。
雖然在別的世界,也遇到過非常好的親人,但那些人不會像白遲遲一樣讓陳溪牽掛。
別人都有自己的情感羈絆,也都有自保的能力,只有這個傻女人,又笨又傻無依無靠,還有個能生孩子的奇特體質。
陳溪就怕她走了以后這女人羊入虎口。
傻女人都嚇成這樣了,想的還是陳溪,寧愿為了陳溪勉強自己。
陳溪想說你別傻了,我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我現實里過的好著呢,我有娃有男人,我用不著你擔心我,我離開這個世界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你就不行了。
陳溪還想說,你什么時候能安穩的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我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可被這傻女人抱著,看她傻了吧唧的在那為陳溪努力著,陳溪什么都說不出來,眼眶熱熱的。
這該死的沙子,跑到她眼里了呢。
這一幕落在門外的甄冷眼里。
拳頭握緊又松開。
他很想給女兒提供一個好的家庭氛圍,但好像弄巧成拙了。
那女人的反應,根本是怕極了自己,他就不該出現的,不該給她造成那么大的心理壓力。
轉身離去,就好像他不曾出現。
從那天以后,甄冷不再回來了。
雖然他依然會抽空跟女兒連線,只是當白遲遲在鏡頭里湊巧路過,他會馬上掛斷。
一來二去的,遲鈍的白遲遲也發現了,甄冷不想見到她。
盡管陳溪賣萌了幾次,企圖把直男爹騙回來,但甄冷只是露出那種“凄凄慘慘我不配”的神情婉拒,偏偏婉拒后還用那種餓了好幾百年的眼神委屈地看著陳溪,渾身都是戲。
冰塊臉寫滿了對閨女的思念,偏偏就是不敢回來看她。
白遲遲更是自責,覺得甄冷是生她的氣,為了克服心理恐懼,弄了十個甄冷的投影無死角的擺滿她的臥室,每天一睜眼就是十個甄冷對著她,說是要崩潰療法,看多了就不恐懼了。
陳溪抱著自己的大頭蹲在墻角反思。
狗血文她寫了這么多,怎么用到現實里是這個效果,傻媽直男爹因她的善意謊言距離越來越遠了。
從沒有任何一個世界,會讓陳溪懷疑她的智商是如此不夠用。
她的那些心機啊,智商啊,謀略啊,在這個世界全都失效了。
白遲遲跟溪爺昔日的對手比,毫無心機城府,可就是她給陳溪的影響最大,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辦法,讓這個女人能在這個該死的種豬爭奪世界里擁有一片寧靜的天空。
陳溪略迷茫。
賈現就是在溪爺最鬧心的時候送上門的。
陳溪正因為父母的僵局而鬧心不已,因為跟著這對男女上火,陳溪染上了感冒。
發燒讓她不穩定的情緒更煩躁,醫生上門檢測過,開了些藥,白遲遲很擔心她,徹夜抱著她。
所以管家進來說有人來訪,白遲遲第一反應就是醫生過來了。
抱著陳溪忙向外走,沒看到醫生,卻看到一張讓她心有余悸的臉。
“原來是你...好你個狐貍精!”賈現看到白遲遲后,眼睛都變紅了。
她大步沖過來,對著白遲遲的臉就是一巴掌。
白遲遲被她打得退后兩步,忙抱緊懷里的陳溪。
就怕摔到女兒。
陳溪一看到白遲遲被打了,氣的從白遲遲懷里竄出去,嗷一下跳到賈現身上,伸出肉嘟嘟的爪子對著賈現的臉就撓。
賈現痛呼一聲,一把將陳溪推到地上,陳溪摔了個屁墩兒。
“你怎么可以打她!”白遲遲見女兒被打,什么心虛和害怕都顧不上了,跳過來護著陳溪。
“我還當是誰勾走了副帥,原來是你...”賈現眼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