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撐著下巴,著迷地看著他。
梅九被她這么一看,耳尖微微泛紅。
“沒看過?”
“我后悔了。”她盯著他左腹上的天狼紋,那是她的結印。
梅九臉瞬間紅轉黑。
“后悔也晚了!”
陳溪笑嘻嘻地攬著他的脖子,“我是后悔下晚了啊,看我家的結印在你身上,多好看。”
她的手上有他的烙印,他的身上也有她的。
這已經不是夫妻關系那么簡單了。
倆人現在靈魂都是通用的,一損俱損。
聽她不是后悔跟他在一起,梅九這才神色緩和,露出一個“算你識貨”的表情。
因為特殊的吸引,會讓彼此看對方更為順眼,陳溪越看越舉得他豐神俊朗,身上就似蒙了一層光暈,百看不厭。
梅九看她也是一樣,倆人看著看著就湊一起去了...
前世陳溪對天狼情印并沒多大的好感,總覺得這玩意有點強行湊cp的感覺,情感還是要水到渠成自然一些更好.
可現在結上了...真香。
設置這個隱藏任務的人,估計跟陳冰一樣,以為這倆人前世就已經有情印,如此一來,再配上天狼一族過于嚴重的感情潔癖,這倆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以凡人的身份做這種事。
為了防止有變故,還故意加了讓陳溪變丑的這一考驗,沒有任何人會愿意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這都是設這個局的人自以為的。
卻沒料到,他們算計的是陳溪和梅九有情印,卻也敗在這上面。
情之所至,不在乎身份地位容貌一切,喜歡就是喜歡,愛到極致就能不顧一切,梅九為了陳溪眼睛說戳就戳了,更何況...那啥。
解鎖了神力的倆人馬上結了情印,以大婚的方式沒羞沒臊的過了一天。
若不是陳溪和梅九同時感覺到陳溪的肚子不太對,這倆人還能繼續下去。
就在第二天黃昏時刻,把放縱全都推卸到情印身上的倆人同時為之一振,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陳溪的肚子上。
這是...
“會不會太有效率?”陳溪摸著肚子,有些驚喜,還有點意外。
梅九也莫名其妙,這個生孩子的過程,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當初為了生蛋蛋,他又是黑系統,又是帶著陳溪躲到書里,經歷了艱難的孵化過程,又跟神界追過來的人大打出手,九死一生,歷經磨難,這才把兒子平安的帶到這個世界來。
可陳溪現在肚子里這個,算是什么情況?
神想要孕育子嗣是非常麻煩的,這二胎會不會來得有點突然?
陳溪的神體又懷上蛋了,就是在懷的一瞬間,她和梅九都感受到了。
陳溪懷蛋蛋的時候還沒有神力,所以懷起來特別麻煩,好在后續營養跟的上去,蛋蛋天生神力起點就非常高。
這會她不僅跟梅九有了情印,自己也是擁有神力,這樣懷上的孩子,想必不會比蛋蛋差。
感受到自己又當爸爸了,還是在這種極端惡劣環境下突然懷上的,梅九既開心又緊張。
溪溪的任務只剩下最后一環了,他和陳溪還被困在這個世界里,跟八荒血界的戰役也是一觸即發。
這時候懷了孩子,想要平安把孩子和大人都保住,這是十分困難的事。
只怪倆人大難過后太過得意忘形,那啥的時候沒控制住精神力,纏在一起就懷上了。
雖然這做父親的感受是十分喜悅的,可短暫的喜悅過后,就滿是憂愁,看著陳溪欲言又止,又沒辦法說出口。
“讓我打掉孩子、或是讓我自己帶孩子走,剩下的你自己扛——這兩樣你一個也別想。”陳溪摸著肚子,跟里面不請自來的小家伙打招呼,梅九的心思她全都猜出來了。
“且不說神子沒那么容易打掉,就算是能我也不會動她。”
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梅九正打算勸她,又懊惱的閉嘴。
他想讓陳溪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轉念一想也不合適。
他和她現在靈魂共享,她單獨跑了沒用的,他若有損傷,她那邊也好不了。
“你看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們以為這世界是最后一站時,什么都沒怕過,現在神力恢復了,反倒是瞻前顧后的,道理何在?”
陳溪經歷過這一切后,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左右她一家人都是要玩命的,那多一個孩子少一個,又能怎樣。
她和梅九能殺出去,她家的孩子,神界的各位親朋,全都能好好的活著。
她和梅九殺不出去,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沒什么可怕的。
看梅九面帶惆悵,陳溪笑道,“你繼續這樣,等女兒出來,我就告訴她,爸爸其實并不喜歡她。”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是女孩?”梅九都沒感應到。
陳溪聳肩,“我猜的啊。”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最壞就是倆人一起死在這世界,現在神力回來不用死了,還多了一口子,多好。
“這孩子,來得如此多余。”
見她執意要留下孩子,梅九無奈嘆息。
來得如此多余...這句話勾起了陳溪內心深處的回憶。
“沒有任何孩子,是多余的。”她依稀記得,前世母親經常對她嘆息,說她是多余的。
所以陳溪特別討厭這句話。
梅九沒別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大戰在即,這孩子來的有些不合時宜。
見老婆一心要留下這孩子,他便不再說什么。
只是眼里,多了一抹殺機。
老婆要留下這孩子,那陳冰就不能留。
現在就是個機會。
他和陳溪的神力恢復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陳冰卻還受到這個位面的制約,神力不能用,這時除掉陳冰,就是大好契機。
只是這件事...梅九看了眼陳溪,垂眸掩藏他要刺殺陳冰的心事。
雖然老婆表現的好像很討厭陳冰的樣子,但他有預感,若他說出來,她一定不會同意。
既是如此,他先斬后奏。
下定決心的梅九寬了寬心,哄著陳溪早點休息。
等她睡著了休息了,他起身,推開窗,一躍而起飛上天空,沒幾下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神力恢復了,眼睛自然也恢復了。
等梅九出去了,陳溪睜開眼,不慌不忙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