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距離的比較近,聽到聲音后都沒看清發生了什么,嚇得啊地張大了嘴。
然后,滿嘴...
這得啥味兒...真讓人不敢想。
“啊!”
驚叫聲此起彼伏,緊接著就是三道沖出去狂吐的人影。
萬晗合上瓦片。
“你嫁給我吧。”
“...”親,這是你做壞事兒后應該有的臺詞嗎?
“我行。”好驕傲地感覺。
陳溪被他震驚得憋了好半天才說了句。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么瘋的一面。”
“你嫁給我吧。”
...真執著!
樓知縣用香胰子洗了好幾遍臉,還是很難把那種恐怖的味道洗下去。
比起這可怕的味道,最讓他心有余悸的,還是陳溪出去前對他說的那番話,出異象他要倒霉...
馬上命人找陳溪過來,見陳溪就追問。
“陳氏,本官不該輕信那道士的讒言冤枉你,現在異象已出,你可有破解辦法?”
就是讓本官可以不倒霉,仕途順利的那種!
陳溪故作神秘,看看四周。
樓知縣會意,忙讓護從都退下,只剩陳溪和他二人。
“大人,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詳,正常人要倒霉一段時日。”
被那玩意迸一臉,不做噩夢算你心理承受能力強大。
樓知縣臉白了白,陳溪接著說。
“要說破解的方法么,也不是沒有。”
“你且說,本官定有重謝!”
“重謝不必了,只要大人能秉公值守,一如現在這般勤政愛民,保證你在位期間我縣無一例冤案發生,不僅不會倒霉,魁星護大人加官進爵,它日莫說升任知府,就是進京做京官,再往上說...也不是不可。”
樓知縣倒吸一口氣,這餅畫的,畫到他心里了。
陳溪這心里暗示太厲害了。
樓知縣這貨這會的勤政是裝給人看的,她怎會不知。
但借著這個幌子給點心里暗示,那樓知縣很可能真的變好了。
地方官好,當地百姓日子就能舒坦些。
陳溪見他動了心思,又補充道,“大人只要按我說的,踏實做官,一心為民,定能逢兇化吉。”
“做不到,怕是兇多吉少,血光之災。”
咦惹!
這個太可怕了。
樓知縣不敢怠慢,仔細將陳溪的話記在心里,忙命人給了陳溪賞錢。
陳溪墊墊銀子,至少二十兩。
不錯不錯,原主四年俸祿出來了。
既下定決心做個好官,那有冤案就必須要破,這爆了以后的尸身還要接著驗。
仵作已經吐暈過去了,陳溪在樓知縣崇拜的眼神里重新走了進去。
將噴出來的零件一一歸位,陳溪又對著這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巨人觀拜了拜。
嚇唬樓知縣做個好官,她害這妹紙爆了一次,為了彌補,陳溪對自己發誓,定要將真兇早日捉拿歸案,告慰這女子在天之靈。
已經形成巨人觀,腐壞比較嚴重,能查看出的線索并不太多,陳溪查完后將自己的發現說給樓知縣。
“死者年紀大約在十二到十五之間,時間在七天前,初步判斷不是被捂住口鼻窒息就是被勒住脖子,因為腐壞嚴重表皮脫落一部分,具體是哪一種不好說,二選一就是了。”
樓知縣仰望大神,看成斗雞眼也沒看出什么,嚇人是真嚇人。
“受害者身上有動物撕咬的痕跡,我判斷是死后咬的。”
“排查本縣未婚閨秀有無失蹤人口,熟人作案的可能更大些。”
“你這都是...怎么看出來的”
陳溪帶上手套,用鑷子夾起一條蟲,樓知縣又被惡心到了。
“蟲長到這么長,按著現在的天氣,大概需要5、6天。我看了她的胃里殘留物,排除了中毒,身上又無明顯外傷,出現的咬痕是死后造成的,排除病、毒、外傷,窒息可能最大。”
樓知縣:持續失語膜拜大神中。
只是當他回過神,意識到眼前這個坐婆能耐未免有些太大,大到他不得不起了忌憚之心——
“小的一身才學只是為了點亮大人官運亨通,大人可明白巢傾卵破的含義?”
陳溪又搶在他前面說道。
樓知縣一個激靈,連連點頭。
“小的先告退,近日偶感不適得抓幾幅藥吃,畢竟小的長命百歲才能助大人一臂之力,小的萬分想活到大人成為宰輔相公那一天...對嗎?”
最后一句,只有彼此才能聽到。
樓知縣激靈激靈地回過神,啊,不能懷疑陳氏。
她這是提醒他,想要殺驢也得等卸磨以后,現在不是時候。
不對,殺什么驢?
她都暗示他有成為宰輔之命了,自是要以禮相待...
樓知縣工作能力是沒有的,不過官場上的門路還是略同一二,意識到這個陳氏不僅是知己還是貴人,馬上認真思索起來。
吐得胃都要空了的仵作扶著墻回來。
看大人臉紅紅白白突然提高音量。
“陳氏,你站住!”
仵作心中大喜,大人這是要揍陳氏一頓么?
“既是偶感風寒,還需好好養病,這里有張銀票你先拿去,只管挑那最好的藥,不要吝嗇藥錢,你乃我縣棟梁,容不得半點差池!”
陳溪馬上對他行禮,笑意盈盈地接過銀票,掃了眼上面的數字,十分滿意。
“多謝大人體恤,大人愛民如子真令小的感激涕零...”
巴拉巴拉,此處省略彩虹屁以及商業互捧五百字。
仵作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眼見著那陳氏不僅得了大人的器重,更是拿了巨額銀票,一雙眼賊溜溜地看著離去的陳溪,計上心頭。
陳溪將驗尸穿過的罩衣和手套脫下扔在義莊。
這是本行不成文的規定,扔下這些不僅是對亡者的尊重,也暗含不想讓亡者的魂魄跟著出來的釋義。
她渾身上下干凈利索,沒留下任何難聞氣味,還帶了一點淡淡的香,處心積慮要來的金手指還是挺管用的。
緊隨其后出來的的仵作狼狽多了。
縱然清洗好幾遍,臉上和身上衣服都浸透了那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陳溪邊走邊看銀票,無論任何時代,銅臭味都是最美好的味道。
尾隨其后的仵作見陳溪清爽又香手里還有銀票,吞吞口水。
“站住!”
聽到仵作難聽的公鴨嗓,正憋著如何再次提親的萬晗猛一抬頭。
哦豁?!
找溪溪茬?!
當他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