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稿子哪是什么演講稿,分明就是英文小抄,關于一個案件的事兒,大概是那位學姐寫著玩的。
那個送稿子的也看出顧安西不對勁了,低聲問:“怎么了?”
顧安西把稿子給他看:“這個讀給外賓聽?”
那人一看,呆了呆。
然后他就拿了稿子貓著腰在人群里找到秦思遠,小聲說:“掉鏈子了思遠,沈晚晴把稿子拿錯了。”
秦思遠皺了眉頭,這時已經來不及問沈晚晴了。
他幾乎是立即下了決定:“讓顧安西下來,換沈晚晴上。”發音不標準,也總比干站在那里強。
那人欲言又止,于是去了沈晚晴說了。
沈晚晴站起來,撫平裙擺上的皺折。她盯著顧安西,輕輕地笑了……發音純正又怎么樣,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秦漢也聽到了前前后后,挺贊許的:“還是晚晴優秀,只是隨便聽聽就記住了,天資過人。”
至于顧安西,他不評價。
王可如的臉又黑得和什么一樣,簡直是不想看沈晚晴那張得意的臉,這小一賤一人很聰明的,以前明里暗里地還討好她,挺忍的,這一下秦思嵐一回來就像是找著了靠山一樣。
王可如并不如意,心里不爽快,顧安西不爭氣讓人操心,就連背稿這種事情也要輸給下人的女兒。
沈晚晴的聲音甜甜的,“阿姨,我會幫安西,不會讓她在臺上難堪的。”
王可如呵呵兩聲:“那可真的是感謝你了。”嘴上這樣說,心里嘔死了。
更嘔的是,本來說不來的秦思嵐突然來了,穿著一襲華貴坐在了王可如的身:“阿姨,過來看安西演講啊。”
化著精致眼妝的眼一瞄,很內涵地笑了:“安西不行啊,還是要我們晚晴上的啊。”
王可如聲音略生硬:“安西沒有準備罷了,晚晴大概日夜苦讀,沒有少做功課。”
秦思嵐勾了勾唇:“所以笨鳥要先飛,讓安西學著點兒,這個不行那個不很快就要被淘汰的,就是想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沈晚晴的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冷笑,款款走向前臺,正要接替顧安西。
這時,一個外賓忽然側頭用英文和顧安西說了幾句,顧安西微笑了一下,接著就開始愉快交談,特別得體的亞子。
禮堂里的學生都震住了。
天,顧安西說英文好好聽!!!
好純的倫敦腔!!!
秦思嵐也震住了——
怎么會?顧安西的英文怎么會這么好?
為什么對話都對答如流,要知道讀稿背稿對于國內的學生很容易,但是和老外一交流就完了,而顧安西完全看不出一絲生澀!
不光秦思嵐,就是秦漢也有些驚訝。
看來,安西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王可如內心有些震撼,以前她是給顧安西找過家教,可是也沒有到這樣的地步,再說這一年多她完全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在外面腦子燒糊了。
現在,這簡直是讓人驚艷。
而她是顧安西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