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西再醒來時,空氣中有著男子清冽氣息,她確定躺的不是自己那張床。
這間房間更為復古華麗,而且挺有品味。
她睜開眼,看著窗邊負手站著的男人。
像是察覺到她已經醒了,男人淡淡開口:“肉已經烤好了,要吃一點嗎?”
顧安西坐起來靠在床頭,男人轉身靜靜望住她:“冷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抬了下手。
門打開,一個黑衣男人進來,倒是沒有戴面具,不過那臉實在是平平無奇。
他手里,端著一個很大的盤子,上面的烤肉香噴噴的。
黑衣男子放下后就離開了,留下了‘暗黑’和她兩人獨處。
片刻,男人微笑:“不想吃?”
“我不想當你徒弟。”顧安西很輕地說。
男人又轉身,負手:“那你永遠回不去!另外,不管你會不會逃跑,明天我會把你再放進籠子里,里面會是兩只獸,所以現在你最好吃點東西。”
18歲的顧安西可氣壞了!
他太可惡、殘忍、邪惡!
她也不管力量的懸疏,沖過去跳到他背上要和他一決生死。
男人輕易就把她從身上扯下來,像是對付一只小蟲子一樣輕而易舉——
打不過,她就咬。
男人低頭,看著這只炸毛的小貓,黑眸里有著一抹……無奈。
一會兒,他出了血,這才輕輕一撣,把她丟進一旁的沙發里。
顧安西還想撲過來,他在她膝蓋那兒一拍,她直接就動不了了。
男人俯身,黑眸對上她的:“很有活力的樣子!現在吃點東西,一會兒就進籠子,嗯?”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十分溫和地說:“記得活著回來。”
顧安西破口大罵:“變一態!”
“是嗎?我不介意放三只獸。”他微笑,然后走到柜子前面,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兩片像是蝶一樣銀色金屬,手一揚,那兩片薄薄的小東西立即嵌入顧安西身邊的桌面里。
入木三分!
顧安西咽了一下口水。
男人緩緩過來,拔出那兩件薄薄的小東西:“這叫蝶飛,我只給你兩片,命中死亡率必須百分百,另外一只,要靠你的拳頭了。”
說完,把那兩樣東西放在她的手心,“一個小時后進籠子,現在你決定是不是要好好練習或者是吃些肉,否則你不會活著出來。”
顧安西在心里問候了他很多次,想用手里的東西刺穿他,但是還是一動不能動。
男人卻是拿了一支碧綠的藥瓶過來,坐在她身邊,卷起她的褲管輕輕幫她抹藥……
顧安西瞪著他。
他淡聲開口:“你我是師徒,不必拘禮。”
顧安西:你妹的禮!你就這樣對你徒弟?
男人幫她抹完,確實傷處冰涼舒服了許多,他輕輕拍了一下她就能動了……才想行動,他的聲音就響起:“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顧安西捏著那兩樣東西,輕聲問:“如果我活著出來呢?”
“當我徒弟,或者是選擇下次五只獸。”男人冷血無情。
顧安西直接趴下了,頭埋在沙發里……
男人眼里有些奇異的光一閃而過,隨后就恢復了一慣的冷清:“不想死的話,就起來。”
顧安西還賴在那里,男人的手里多了一個面具,在她怔忡時替她戴上:“以后,你就是無限……”
再次站在籠子中間,顧安西戴著面具,宛如站在角斗場里。
她手心都是汗,三只獸一排趴在她對面,隨時會起來對她攻擊。
而籠子的四周,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
全部黑衣,面上戴著面具。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新來的小姑娘,聽說主子親自給她起了名字,叫無限。
三只獸,她不可能出來了……
是啊,沒有經過特殊訓練,根本不可能出來!
也許可以呢,她是主子看上的人……
顧安西站在那里,有些無語。
這種地方的人,竟然也這么地八卦。
她站著略略抬眼,就看著那個尊貴的男人靜靜地坐在那里,一襲皂色長袍被他穿得極為好看……
顧安西磨了磨小牙——
這時,三只獸竟然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一起撲過來——
在那時,顧安西如果使用蝶飛有大機率是能干掉兩只的,她之前練得極熟練了……
但是她沒有,直接腳踏上籠子,翻了個身,一個側踢正好踢到一只獸的股——
四周嘩然——
她竟然沒有使用武器!
她死定了!
她以為她是武松?
就在這時,一只獸發出嗚嗚痛苦的申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后腳,不停地流血,是被蝶飛所傷。
另外兩只虎聞到血腥味,有些猶豫,本來是要朝著顧安西撲過來的,但是這時竟然相對看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地撲到那只受傷的獸身上嘶咬——
獸吃獸!
畫面血腥!
顧安西就站在一片血腥中,等兩只獸為了吃食打起來時,她手上的兩枚蝶飛飛出去……正中兩只。
四周,一片寂靜。
只有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看著籠子里的小家伙,緩緩起身,“不錯!”
說完,便離開了。
四周,曝出一陣掌聲。
太厲害了!
不愧是主子看中的人!
顧安西其實也不是那么輕松,三只獸倒下,她背后全是冷汗,腿也是軟的!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覺得全身都是血腥的味道,很想洗個澡。
才進門,一只很大的浴桶放在房間正中間,里面是熱水。
男人坐在沙發那里,手輕揚了一下,幾道屏風搬了過來。
那些人又退下去。
“去洗吧,沒有人偷看。”男人輕聲開口。
顧安西固執地和他對視,他輕笑一聲,過來拎起她就扔進了桶里。
她冒出頭時,他已經離開了……
顧安西抗拒不了熱水,好好地洗了個澡。
出來時套了一件黑色浴袍,很大,明顯就是男款的,而且還有一種清冽的味道。
男人又來了,手里一個碧綠瓶子,替她抹藥。
顧安西懶得反抗了,趴在那里……
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只穿了過大衣服的小黑貓一樣,清艷可愛。。
男人挑起淡綠的藥膏,輕輕幫她抹,“還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