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山說完，顧安西一口茶就噴出來。
正好噴在了顧遠山的臉上。
顧安西還是挺禮貌的，“顧先生對不起啊。”
她抽了張讓他擦掉，顧遠山倒也不嫌棄，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噴的！！！
擦干凈后，顧遠山看著顧安西：“你是認真的？”
顧安西笑了笑：“是啊，認真的。”
顧遠山沉默，似乎是在思索，許久以后才低語：“你該知道從文是我的心腹，跟著我做事很多年了，我舍棄什么也不能舍棄他。”
顧安西嘴角露出一抹嘲弄：“顧先生的話讓我挺感動的。我還以為對于顧先生來說是沒有什么不能舍棄的。”
顧遠山一驚，這才知道這是得罪了她，連忙解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是不是那個意思，甚至對于我來說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顧先生的選擇。”顧安西的聲音十分平靜，“不但顧先生要放棄沈從文，還要說服他去安普。”
顧遠山簡直是驚呆！
這要求，簡直就和逼良為昌（娼）沒有區別！
現在，顧遠山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勸了：“安西你在薄家過得好好的，你這樣把一個大男人弄到自己身邊，會讓人說嫌話的。”
顧安西直勾勾地看著他，“什么嫌話？顧明珠式的嫌話嗎？”
她話說得很不好聽，但是再不好聽，顧遠山也得受著。
果然，顧遠山的神情有些不好看，想為顧明珠說話但是確實沒有立場，想為沈從文說話又是要犧牲掉小女兒和顧家……
其實這已經是很好選擇的了，顧遠山雖然不舍，但也從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因為他看得出來安西這孩子不好說話的。
思及此，他就很果斷了。
而顧安西，除了悲涼，還有就是不恥。但她沒有說什么，其實，顧遠山是什么樣的人和她沒有半分的關系。
她平靜起身，不帶一絲留戀：“我等顧先生的好消息。”
顧遠山長嘆一聲，沒有說什么。
等到顧安西拉開門時他忍不住問：“安西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們，才會……不愿意原諒明珠？”
“想多了顧先生。”顧安西輕輕笑了一下，回頭：“智商低于２００的人，我從來不放在眼里。”
說完，掉頭離開。
呵，不放過顧明珠，開玩笑，顧明珠在她面前就是一個渣渣！
都翻車那么多次了，還捧在手心里呢。
沒有才華不要緊，要踏實一些，像王沁沒有好出身，長相也是不及顧明珠的，但是人家可可愛愛又乖巧，現在不是被方銘捧在手心里寵愛著？
自己把女兒養歪了，還問她一句是不是不愿意放過？
她不想放過的話，顧明珠還能好好在這里，她早就把網攻下來，把她揪在陽光下接受鍵盤俠的洗禮了！
顧安西冷笑離開，但是在一樓看見沈從文時，一下子就變得可可愛愛小奶精的樣子，‘從文哥哥。’
沈從文自覺認識顧安西蠻久了，就從來沒有見過她叫薄熙塵熙塵哥哥！
薄教授都沒有的待遇，現在像是一塊大餅砸在她身上，她可不認為是好事，一定是陰謀！
果然，下一秒顧遠山出現在視線里，明顯臉色陰沉，必定是聽見這話了。
沈從文略有些責備地看著顧安西。
而顧安西撩完了，渣男本渣，不負責！留下了沈從文獨自一人面對顧遠山。
她也是蠻無語的，顧明珠糾纏她，現在就連顧安西也要戲弄她！
顧遠山確實心里是日了狗的，安西小小年紀怎么就……想著養個小的了？
他內心，深信不疑。
本來還是掙扎，這會兒不掙扎了，這事情太一地雞毛了，他很頭疼。
不過，他還是得摸摸沈從文的意思，即使把他獻出去了也得提醒一下，萬一是被玩一弄呢，后面顧安西覺得不好玩了又不要他了怎么辦？
顧遠山覺得那孩子膽大包天，這是……這是……把私生活搞得多么轟動啊！
再看自己昔日的得力干凈，確實皮膚白白，過分秀氣。
以前是周云琛那混蛋很感興趣的樣子，現在又換上了顧安西……從文也苦。
顧遠山內心有些內疚，加上又要把他獻給顧安西，所以也不忍心責怪了，把他叫到了包廂里……
沈從文有些疑惑，他們談完了怎么顧先生臉色更不好了。
不會是……和他有關吧？
他心情略為復雜地跟著顧遠山一起坐下，顧遠山沉默許久，內心在組織語言，怎么樣說，如何說，才能顯得自己不是那么無情。
時間久了，沈從文倒是看出來了，這事兒和自己有關。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顧先生，有話可以直說。”
顧遠山意外，半響才擠出一抹笑：“從文，你這么聰明大概是猜到了。”
沈從文倒是不意外，他跟著顧遠山久了也知道如果顧安西提要求，顧遠山是一定會選擇保住利益的，一個跟著多年的心腹并不算什么，只要這個人不會把他的秘密給說出去。
所以，他極淡地笑了一下：“放心吧顧先生，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出賣您。”
顧遠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還有一絲不舍，到底是自己看著成長的年輕人。
他考慮良久，低聲說：“從文，我會補償你。”
“不需要，”沈從文笑了一下：“那顧先生，再見。”
她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傷感的，畢竟是一個自己跟了很多年的主子，現在她是被放棄的，輕而易舉就放棄了。
顧遠山在背后輕聲說：“我答應安西說服你去安普。”
沈從文掉過頭，淺淺地笑了笑：“我會去的，不會讓顧先生為難。”
顧遠山嗓音沙啞：“從文你別怪我，我是沒有辦法。”
這話，沈從文卻是沒有接了，也沒有必要接了。
沒有辦法這一句……有些搞笑。
她想起了當初為了菁，他也是這樣把讓她去接近周云琛，現在又是安西。
所有的荒唐，身為下屬她都得接受。
不過，她應該高興，終于……解脫了！
（還有一更吧，1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