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堯聽不下去了,側頭:“林韻。”
薄夫人挺激動的:“你又要護著他!就是你總是護著他,才會養成這樣的白眼狼,你對熙塵倒是嚴厲得很,怎么對這個長輩就這樣放縱了?要我說,他找你報仇真的是一點也沒有錯的,就是你過于溺愛才會讓他變成今天這樣子!”
她這樣一說,薄年堯有些無奈。
而薄情則是愣住了,喃喃地說:“什么?我是老太爺的兒子?”
薄夫人冷笑:“不是那個老不修的兒子是誰的兒子?你以為你當真是老爺子的兒子么?那樣說是怕你想不開,怕你內心太過于自卑,好了,家里里里外外把你當小少爺一樣地養著,你倒是好恩將仇報了,年堯那些年跑東跑西的,也有好幾次危險,怕不都是你害的,你倒是好人前還是大哥親親熱熱地叫著。”
薄情站在黑夜里,聽著薄夫人的話,感覺她的話如冷冽的風一樣,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上,生生地疼,又像是一個大大的巴掌呼在他臉上一般。
他是老太爺的兒子,那老太爺當初年紀已經那般大了,竟然……竟然生出他?
他不信。
薄夫人呵呵兩聲:“本來這事兒是不想告訴你的,生怕傷害了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可是你的狗連熙塵的房子都炸,那就沒有什么好客氣的了!”
她的聲音堅定極了:“薄情,你就是老太爺的兒子,是薄家老爺子的親兄弟,年堯見了你還得叫你一聲叔叔。”
薄年堯雙手捧著臉,“夫人別說了,躁死了!”
薄夫人斥責他:‘老太爺這個不要臉的都不躁,咱們躁什么,辛辛苦苦地幫他把兒子養大了,他倒是在地下快活不知道,留下咱們活受罪。’
她又看著薄情:“不過這樣也是他的報應!”
薄情的面色蒼白如紙。
薄年堯輕嘆一聲:‘夫人,差不多了。’
再說下去,老太爺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吧!
薄夫人不說話了,站在一旁。
薄情大概是回了神:“我會弄清楚的。”
薄夫人此時對他是夠夠的,她生來性子剛烈,眼里最是看不得臟東西,以前疼愛薄情那是盡長嫂的義務,自認對薄情不差,但是他反而三番五次地害人,現在更是把北城的權貴圈子拖下水,這種禍水老天得收了他。
薄情慢慢地退后一步,欲走,倒是薄年堯說了一句:‘薄情,你大嫂說了這些不客氣的話,可是我是希望你回頭的,回來,我們還是兄弟,老太爺的事情就一筆帶過不提了。’
薄情背著身子,聲音冷冽:“薄年堯,你覺得可能嗎?”
薄年堯略惆悵:“薄情,是我忽略了你的身心發展,才造成今天的這副局面。也算是我對不起你。”
林韻聽不下去,狠狠地踢了自家老公一腳:“薄年堯,你少婦人之仁了。”
薄年堯苦笑:“夫人,我這是在感化他!”
“你當你是唐僧么?”薄夫人怒氣沖沖:“你要是能感化他,他早就學好了,你看他來這里,有說過一次對不起么,有擔心過你么,他是時時地恨不得你死,恨不得熙塵死,薄家死絕了他就能當這個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