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盯著她:“顧安西你不要以為你次次都能得手,正面交鋒我未必會輸你。”
顧安西啃了一口果子:“我信。不過呢,我就是好奇,你長得不錯也有本事,為什么就當賊了呢?”
宋佳人目光一滯。
顧安西笑笑:“好走,不送。”
宋佳人還想說什么,那邊薄老爺子已經有些發火了:“還不走嗎?”
真是夠丟人的了,幾年未回家,想不到會被家里的小輩趕出門,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到時他會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哭著求他給條活路。
顧安西對上薄老爺子的目光,笑瞇瞇的:‘您也好走。’
薄老爺子險些被氣過去,甩袖離開,薄情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等一行人離開了,薄年堯這才過來要和顧安西商量事情,王老先生不樂意了:“又是正事,哪里有這么多的正事兒,你要是商量去找競堯湊成一對,安西年紀這么小人又單純,別和你們變得一樣老氣橫秋的。”
老先生說著,抬眼巴巴兒的:“安西崽崽,我們一起去玩兒?”
顧安西伸了個懶腰:“行,叫上林老,我們去山上打鳥。”
老先生一下子就精神了:“叫上陳明吧,我聽說他槍法十分了得。”
顧安西同意了,朝著外面的停車坪走。
老先生跟上,還回過頭向薄年堯炫耀地招招手,薄年堯有些無奈:“真是一個老小孩帶著一個小孩子。”
才說完,老太太一個眼神過來,嚇得薄年堯不敢吱聲了。
這邊,顧安西帶著林老王老還有一干老爺子上山打鳥,那邊薄老爺子到了薄情的別墅,來來回回地走,還是特別地生氣:“她竟然無視我!”
無人回應他。
薄老爺子站定,又一次說:“她竟然敢無視我!”
薄情坐在主位上,一臉的陰沉。
宋佳人輕聲說:“師兄,現在怎么辦?”
薄情不看她,只是看著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堅定地說:“薄情,我是鐵了心的,咱們薄家也太屈了,這幾百年了都是屈于人下。”
他想了想,又說:“現在他們一定是在商量著對策。”
薄情看了看宋佳人,宋佳人立即就聯系了,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樣子,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顧安西一行人上山打鳥了。”
薄老爺子先是怒了,后來倒是笑起來:“所以啊,一個小女娃不足以懼,也只有薄情你總是高看她,不過就是長得不錯才得了我那不中用兒子媳婦的眼,當寶一樣,其實還是小孩子心性,這種時候了還想著上山打鳥。”
薄情的神情淡淡的,沒有表示。
薄老爺子此時放下心來,“我先去休息了,對了,江楚兩家都沒有問題的吧?”
薄情沒有出聲,宋佳人替他說話了:“江家是我們這里的,楚家肯定知道站在哪一邊得利。”
薄老爺子也是篤定了一切沒有問題了,伸了個懶腰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宋佳人看向薄情:“師兄。”
薄情眼如鋒刀:“紅拂,以后沒有我的授意如果你敢傷她,我要了你的命。”
宋佳人的眼有些紅……
為什么她跟著他這么久了,竟仍是不如顧安西。
那個人不過就是在他身邊待了半年,由他親手教會了本事,現在還背叛了他,明明是應該受到懲罰的,但是薄情的心里,仍是裝著她。
是夜。
薄情從浴室里出來,宋佳人穿著白色浴袍靠在沙發上喝著紅酒。
“你該回去了。”薄情坐下,點了支煙。
宋佳人的目光迷離:“師兄,你為什么不讓我陪你,我不好看嗎,那個小丫頭有什么好的?”
她湊過來,薄情讓開了,表情更淡了些:“我的私事不需要你管。”
宋佳人卻是固執地摟著他的脖子:“你不覺得她還是一個青澀的小丫頭嗎,師兄,你好好看著我。”
薄情冷淡地推開她,起身:“你喝多了。”
宋佳人跌在沙發里,不甘心地低喃:“我喜歡了你很多年了,你不會感覺不到。”
薄情轉身,面色寡淡:“我沒有要你喜歡我,另外,如果你覺得痛苦的話可以離開,但是組織里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我會要你的命。”
宋佳人激動地說:“顧安西直接背叛你了,你為什么不要她的命?”
薄情往前走了一步,單膝跪在沙發上身體前傾,這樣的姿態讓他和她靠得很近,她有些緊張地抿了下唇:“我說得不對嗎?”
薄情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冷聲開口:“可是她就是我的命。”
宋佳人呆住了,臉色刷白。
薄情又說:“想當我的女人?那我成全你。”
宋佳人手里的酒杯翻了,深色的液體染上白色浴衣,可是沒有人在乎了……
夜深。
薄情起身,一襲黑衣掩入夜色。
宋佳人側臥著,感覺著那人漸走漸遠,手指悄悄地捉緊了床單。
她知道他是去哪了,但是她沒有辦法留住他。
因為他說了,他不會娶她,他們是一類人。
但是顧安西,不是。
那邊,薄情緩緩下樓,想不到的是薄老爺子還沒有睡,竟然坐在一樓沙發上玩著棋子,見了薄情下樓,老爺子笑笑:“還要出門啊這么大晚上了。”
薄情一頓。
薄老爺子的眼里透著精明:“你是看上熙塵那個女娃了吧?”
薄情沉默。
老爺子又笑笑:‘她哪好啊,雖然長得很好個子也高,但是兇巴巴的,不如你師妹來得風情萬種不是?’
薄情終于開口:‘你想說什么?’
薄老爺子低頭自己和自己下棋:“都到這份上了,把女人扔下不大好吧,就是女票,好歹也給了女票資再走啊,哪里有你這樣的?”
薄情緩緩坐下來,和薄老爺子下棋了。
老爺子笑笑:“這就對了嘛,哪里有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道理?再說那是熙塵的媳婦兒了,領了證的,你這樣半夜摸過去不適合么!”
薄情淡笑:“老爺子還是疼熙塵的。”
薄老爺子輕嘆一聲:“疼有什么用,這現在上上下下都恨死我了,這事兒辦成還好,到時候咱們再把位置一讓,少不得還要看我臉色忍下這口氣,要是咱們辦不成,那我……”
薄情聲音淡淡的:“不會不成的。”
老爺子想想:“也是,四大家子哪里有那么團結。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薄情沒有出聲了,和他下了幾盤就去了客房,老爺子在后面叫:“你這樣是不行的!”
薄情很是冷淡。
老爺子搖搖頭:“慫貨!”
正說著,宋佳人從樓上下來,風情萬種,儀態萬千。
薄老爺子心嘆:這哪里不如那小混蛋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千依百順,還挺風騷。
思園,顧安西玩了大半天,晚上開車回來。
薄年堯還沒有睡,她一回來下人就通報了,然后顧安西就又被薄爸爸請進了書房,上好的茶水供著。
顧安西笑:“薄爸爸,你也太緊張了。”
她頓了一下:“薄家保不住了咱們還有安普,少不了一口飯吃。到時誰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去。”
薄年堯苦笑:“你大概不知道,明晚薄情有個宴會,我聽到的消息是北城的名流都會去,你品品,這種時候了這些人愿意去,不說是站在薄情這邊,但是至少態度是暖昧的。”
小奶精目光布靈布靈的:“咱們家也有請帖?”
薄年堯點頭:“自然是有的。這也是薄情給薄家一個下馬威的意思,要讓我們看看他在北城也能一呼百應。”
顧安西笑笑:“南非那件事情大家都有數,所以忌憚他罷了,如果他不得勢,你看有沒有人聽他的。”
薄年堯緊盯著她:“那你看,我們……”
“去,怎么不去!”顧安西笑了笑:“我還準備送他一份大禮。”
薄年堯意外:“大禮?”
顧安西嗯了一聲:“是啊,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