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宋佳人先醒的,她穿著睡衣睡褲下樓拿瓶牛奶喝。
還沒有完全清醒,一邊打開牛奶喝一邊就坐到沙發上,想看一會兒早間新聞,但是一坐下去就坐到了某人身上,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陳明。
陳明睡得迷迷糊糊的,昨晚他不太好過,心中有事但又不敢上去打擾她,就這樣生生地忍了一個晚上,一直到清早四五點才略略有了睡意,這時突然被人一尼股坐著一下子就醒了。
睜開眼,竟然是宋佳人。
她尖叫一聲,想跑,但是陳明厚實的手掌立即就握住她,啞聲開口:“別動。”
宋佳人也不是柔弱的小姑娘,立即反手就是一下子,坐到了對面的位置。
瞪著他:“你怎么在我家?”
陳明坐起來,抓抓頭:“我是來和你解釋的。”
宋佳人拿了搖控,打開電視,有些不在意地說:“解釋什么?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又不是你老婆。”
陳明就挺直接地說:“可是在我心里,我是要對你負責的。”
“對你的青梅負責就好了。”宋佳人喝了一口牛奶,忽然就看著他,然后笑了一下:“對了,你怎么沒有送她回去,被人耍了?”
她萬分刻薄地開口:“也是哦,人家怎么會看得上你,人家的目標是王競堯。”
陳明的自尊心有些傷到了,不是因為江朝歌,而是宋佳人說的話。
他盯著她,直直地問:“那你呢?你也是只看得中權勢人物嗎?”
宋佳人想起薄情。
她看一眼陳明,冷笑:“對,我也是那樣的女人,所以你不需要再纏著我了。”
陳明刺痛了一下。
他知道她一直喜歡薄情,全北城的人都知道……
他也知道從長相到氣度再到學識,他都沒有法子和薄情比,說得直白一些他就是一個粗人,仗著一個晚上纏著她,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陳明搓了下粗糙的手掌,好半天才說:“別這么說自己。”
接下來,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低聲開口:“那我先走了。”
宋佳人沒有理他,盤著腿靠在沙發上喝牛奶,一邊看著新聞。
她很瘦,也很白,他想象不出什么樣的飲食才能保持這樣地身材,只覺得纖細得有些過分了。
他離開,一會兒門外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宋佳人知道他走了。
俏臉一沉。
這個白癡!
混蛋!
她胡亂地換著臺,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么。
大約過了20分鐘,院子里又響起車聲,一會兒,陳明過來了,手里提著一份早餐,放在茶幾上,“空腹喝牛奶不好。”
宋佳人抬眼看他。
他有些手足無措:“我走了。”說著,像是逃一樣地跑了……
樓上。沈從文和周云琛都醒了。
沈從文側臉:“是陳明?”
周云琛笑:“除了這個呆子還有誰,也挺有毅力的,昨晚大概是睡了一晚的沙發。”
沈從文翻身,“你是真的同意他們在一起啊。”
“沒有同意不同意的,看她自己喜歡不喜歡了,陳明這個傻子死心眼是不會放棄的,要是最后成了朵朵一定會幸福,要是沒有成,陳明也不冤枉他也是占過便宜的。”周云琛分析得頭頭是道。
沈從文笑了一下,又躺平了。
周云琛嘆息:“多睡一會兒吧,這些天可累壞了,忙不完的事情。”
另一邊一大早,王競堯就把顧安西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同樣地把那十幾幅畫扔在她面前:“看看這些。”
顧安西有些懷疑:“這就是薄爸爸昨晚說的那些假畫?”
王景川笑著說了一句:“高仿。”
“高仿也是假的啊。”顧安西打開一幅看了一下,再打開其他的,全部看完了以后說:“這些畫,不是一個人仿的,應該是多人仿的。”
王競堯也點頭:“我也懷疑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產業鏈,而且已經經營了很多年。”王競堯沉思一下開口:“你怎么看?”
顧安西笑了一下:“這些畫,都是經手嘉行拍賣的,那么查清楚這背后的老板不就好了。”
王競堯喝了口茶:“是英國的資本。還不大好查。”
顧安西聳了下肩,又打開那些畫,半響才說:“發現沒有,大部分還是國畫,說明這些仿制的人對中國文化了解得很深,而且這批人是華人,那就是說這背后的有可能就是華人,否則為什么專炒國畫假貨?”
王競堯看著她,“那真畫呢?”
顧安西笑了一下:“我猜,這些真畫都在國外,而且大概永遠不會現世的那種,所以才被有些人有了可趁之機。”
聽見她這樣說,王景川看了看主子,才緩緩開口:“王先生懷疑,這人就是薄情的師父,否則暗黑的經費哪里來?”
顧安西想了想:“也有可能哦!不過,嘉行下個月不是又有拍賣?”
王景川微笑著說:“這點可以放心,王先生已經安排了一個姓沈的女畫家寫了一篇文章,揭破這個事實。”
顧安西意外了:“姓沈?”
接著她就問:“不會是沈晚晴吧?”
如果是,薄爸爸昨晚沒有和她說啊。
王景川豎起拇指:“您當真是洞若觀火。”
“哪啊,不過就是她喜歡出風頭,但是這樣吃力不討好又得罪人的事兒,她怎么會愿意干的,她不像是這么蠢的人啊。”顧安西也不大在意。
老哥哥未吱聲,王景川又笑了一下:“那可是江博士搭的橋。”
“她啊。”顧安西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