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這一去,一見到小顧總,那仩哭得叫驚天動地啊。
就像是丟了的孩子一樣,又傷心又激動,鼻子冒泡的那種。
顧安西都輕咳一聲:“這是怎么了?”
“小顧總,我可差點兒不能回來見你了。”馬經理撲在她身邊,聲淚俱下的模樣,就差抱過去了,當然,要不是薄年堯夫妻在,他就真的抱過去了。
顧安西有些嫌棄,“好好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
馬經理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撒嬌賣萌了一下,看得薄年堯滲得慌——
這個老馬,跟著薄錦這些年,也沒有這個樣子,現在這樣真的是被老爺了同化了,抖M啊。
顧安西偷偷地扭過頭,一個眼色過去,家里的下人便去準備飯菜了。
這邊,馬經理還在嚎著,傷心得很。
顧安西少不得安撫:“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
馬經理自忖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抹抹額頭的汗,一臉的劫后余生,“大家子,小顧總,你們是不知道啊,王先生那是長了一雙火眼金睛啊,那一眼看過去,直接嚇得顫抖……這次能回來,還是因為有小顧總的精神鼓勵,否則我準得崩潰了。”
薄年堯含笑:“老馬把崽夸得過了,就一毛孩子。”
馬經理這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眉飛色舞道:“哪能啊,小顧總天縱英才、”
他搓了搓手,又說了一句:“熙塵好福氣啊。”
薄年堯自然是應對幾句,又好好地安撫了片刻,馬經理把飯香噴噴地吃了,自持有功,小顧總又發過話了所以心滿意足地離開。
人走,薄年堯送完了人回來,就見著自家夫人揪住那只小奶精的耳朵,好氣又好笑地說:“你這小崽子,馬經理現在是和你穿一條褲子的吧,說一句話都要看你一眼臉色,當真是了不得了。”
顧安西眨眨眼睛:“有嗎?”
薄夫人佯裝生氣的樣子:“你說這一出是不是你干出來的?晚上江家的宴會王先生會很被動的。”
顧安西笑:“那不挺好的,他單身也蠻久,林樺姐那兒反正他也沒有希望了,不如和江朝歌湊和著過過,反正兩個人都喜歡玩陰謀詭計的,正適合不過了。”
薄年堯過來,一撩袍子坐下,喝了口茶:“說起陰謀詭計,哪個是你的對手崽崽?”
雖然這樣說,薄爸爸還是十分心疼他的小崽子的,睨了一眼自家夫人:‘耳朵都拎紅了,快放下。’
薄夫人其實心里也心疼,立時放下了,嘴上不饒人卻是已經輕輕吹了吹。
顧安西拉拉她的手:“不疼。”
薄夫人坐她身邊,摟了摟,“你這個小傻子,拎你耳朵還說不疼,對付馬經理和那姓王的聰明勁兒呢?在家里不只會賣萌撒嬌,倒是和個小木頭一樣。”
她說著說著,自己倒是笑了起來。
薄年堯也過來,伸手撫了撫崽的小腦袋,疼愛地說:“哪里像小木頭了,我看著就很好。”
薄夫人看看自己的丈夫,捂著嘴笑。
這時,一旁的薄老爺子吭氣兒了,一臉的擔心:“江家的宴會怎么辦,崽崽會不會被為難?”
薄年堯把玩著手里的杯子,笑著對自己的老父親說:“這就白擔心了,今晚有特殊的客人,可是給江家把面子撐得足足的。”
薄老爺子張大嘴巴,愣了半響才問:“什么人,難不成比王競堯還尊貴?”
薄夫人笑容滿面:“是老先生和老太太了,聽說崽去,怕她被欺負了也跟著去了,今晚幾方見面,少不了大殺四方的。”
薄老爺子心悸不已:“那咱家要不要也準備準備一下?”
顧安西拿了個果子啃:“不用準備的。我皮厚血厚的,不礙事的。”
薄夫人笑笑,拿著扇子給崽子扇風,香風陣陣……
顧安西就在香風陣陣里睡了個午覺,到了下午四五點醒了,起床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后撥了個電話給薄小叔,她的聲音軟乎乎的:“小叔你下班了沒有?”
薄熙塵才從實驗室出來,才搞定一組基因序列就接到她的電話,他單手拿著數據,一手握著手機和她說話,“嗯,一會兒就搞定了,馬上就回來。”
顧安西從床上蹦起來:‘那我也換下衣服。’
她起來沖了個澡,頭發濕乎乎就圍了一條浴巾到更衣室里找衣服,蘭室的更衣室很大,她有一個專門放晚禮服的衣柜,全是當季最新款甚至還有超季款。
顧安西擦著頭發上的水滴一邊很隨意地挑著衣服,因為不急所以她還放了音樂,不緊不慢地挑著……
等到頭發差不多干了,她總算是挑出一件墨色裙子,比劃了一下,覺得挺不錯,正要換上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愣了一下,掉過頭。
果然是薄小叔回來了,細微的一聲后打開門進來……
他一進來,就呆住了,隨后就輕輕地笑了一下,從后面抱住她:“晚上穿這件?”
顧安西臉有些熱,反手推了他一下。
薄小叔卻是接過了她手里的那件禮服,很溫柔地替她穿上,完了目光落在鏡子里,一手輕輕地把頭發往后順了順,“很適合你。”
顧安西臉更熱了,身子被他轉了過來,就輕輕地擱在他的肩頭。
許久她抬眼,他正低頭凝視她,她一下子就有些不淡定,立即就埋了頭擱在他的肩頭。
薄小叔輕輕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輕笑:“時間不早了,你收拾一下。”
雖然這樣說,他還是親手取了一套適合她鉆鏈替她戴上,十分襯她今晚穿發的那件墨綠色的小禮服。
薄熙塵低頭,鼻子在她的小鼻子上輕碰了碰,“很不錯。”
當他靠近時,成熟男子氣息頓時籠罩了她一身…她無措地抬眼,“小叔?”
薄熙塵微笑,捏她的小臉蛋:“時間差不多了。”
顧安西:……
就這,就這……
薄小叔打開抽屜,隨手取出一條領帶,對著穿衣鏡打好,側頭微微一笑:“今晚我會記得不喝酒。”
說完,又過去從后面抱了抱她,聲音有些熱:“小薄太太,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