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回去,撲了個空,心情挺不好的。
坐在沙發上,問著家里的下人:“林樺人呢?”
管家猶豫再三,才說了實話:“林小姐吃完了飯就離開了。先生都怪我不好,沒有能留住林小姐。”
王競堯倒是不怪她,“行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林樺也不是尋常女孩子你怎么能攔得住她,對了,她離開之前有沒有說什么?”
管家搖頭:“沒有,不過林小姐吃飯吃得也太少了些,人看著也比從前瘦了許多。”
“是清減了不少。”王競堯輕輕地敲著沙發扶手:‘以后好好地補回來就好了。’
管家笑瞇瞇的:“是了,林小姐還年輕,身子補好了很快就會有孩子。”
這話,很得王老哥哥的喜歡,他笑笑:‘流程哪里會這么快,總歸還是要相處一段時間的,再說林樺年輕或許不想那么快要孩子。’
林樺三十出頭,但卻是比他小上一輪的,經過了昨晚他自然是十分疼惜她。
她只有過他。
老哥哥都不敢想,但就是,雖然他不是太在乎可是又得承認他是欣喜的,此時恨不得她能在身邊陪伴,但是她離開了就讓她靜一靜吧,王競堯不過就是發了個信息過去,林樺沒有回他也不在意,他算是對女人很好的了,覺得女人是得寵一寵的,發發小脾氣那也是情趣。
再者,他很理解她的處境。
他下了決定,林樺的處境怕是挺難下決定的,最根本的就是她放不下風笙,想到這個,老哥哥的心臟就一陣陣的痛。
但那又是他自找的。
王競堯想明白了,起身去吃飯,一個人吃飯,不免不香。
另一頭,林樺回到家日子并不好過。
全北城的上流圈,幾乎都知道她去過王競堯那兒,而且她是今天回來的。
回來時,林母坐在沙發上發呆,看著林樺回來她抬眼,眼中帶淚。
“媽。”林樺過去:“這個點了你怎么不吃飯?”
林母拭了下淚,垂了頭,好半天才說:“林樺,你怎么這么傻,你去找王競堯也只有媽媽理解你是為了風笙,可是,風家的人怎么看?還有你以后怎么辦,你還年輕你沒有必要葬送自己啊,而且王先生可能很快就要和江朝歌訂婚了,江家那里的樣子是十拿九穩的,你和這么一個男人有牽扯當真是不為以后考慮了?”
林樺坐下來,沉默了許久:“我沒有辦法,媽,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風笙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也沒有辦法看著風眠步風笙的后塵。”
風眠是風家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這時沒有王競堯介入,風眠或許會和風笙一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林母撫著她的手,眼里有著焦急:“林樺,你不欠風家的,你不必要為難自己,你一心為風家可是風家的人除了風眠對你尊敬有加還有誰能正眼看你?”
“反正都那么看我了,不如我坐實了。”林樺淡而不在乎地說。
林母這時抬眼,仔細地看著女兒,她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是做下了大事了。
林母也是虎狼之人,這么地看了一會兒,才緩而堅定地開口:“我們林家的女人從來不屈于人下,林樺你既然和王先生在一處,媽媽不攔你,只一樣,要當就當大房,哪怕江朝歌以后還賴著,那也得給咱們林家端洗腳水。”
林樺嚇一跳。
她猶豫了一下:“我和王競堯都沒有這個意思。”
林母呸了她一聲:“我說你,也三十出頭了,怎么還這么木,你看那江朝歌粘了那么久,王先生有帶她回去過么,有沒有親自領著去見父母?他們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既然是為了風笙,也已經沒有了名節,那就干脆干到底。”
林母豪言壯志過后,也不管了,她是十分信得過自己女兒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就王競堯那個風流東西,沾了一回哪里又戒得掉?
林母想通了,就去吃飯了。
林樺一個人坐在那里,好久都沒有動……她自己還沒有拿定主意。
傍晚時,她一襲黑衣開著車去了風笙的墓園,墓是新人,人是剛走的。
林樺把一束小雛菊放在墓前,起身時輕聲說:“你走時我不在,現在才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風笙自然是無法回答他的,只有那張照片無差別對待地注視著每一個過來的人。林樺的眼里有些酸,“你走得太突然了,我訂的婚紗已經過來了,我沒有退,我想自己去拍一張照片,假裝結過婚了。”
說著,她閉了眼。
她是真的想和他,一起走到老的。
他是真的很好很好,他等了她好幾年,而等待的滋味她知道。
林樺鼻子有些酸:“風笙,你大概也不會原諒我吧,可是不做些什么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不想木頭一樣地過完一生,假裝沒有失去你。”
她忽然就揚起頭,“所以,我會努力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笑,眼里有淚花。
她是喜歡過王競堯,很深地喜歡過,甚至是崇拜是愛,但是等著倦了就沒有了,她現在和王競堯在一起,除了為風笙,還有就是母親的榮耀。
她媽媽說得對,林家不允許出現一個第三者的,要當就是大房。
夕陽,慢慢地沉下去,林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風笙的照片,毅然掉頭準備離開。
轉身后,身后站著風笙的父母還有風眠,風眠是陪著兩位長者一起過來的。
林樺愣住。
風笙的父母看著都不太好,特別是風笙的母親一臉的蒼白,她盯著林樺語氣刻薄:“林小姐,以后就不勞你過來看風笙了,以前的一段你也忘了吧,你現在攀上了高枝風笙又算得了什么。”
風父畢竟是男人,還顧忌著一下臉面,小聲地提醒妻子:“別說了,這還是在孩子的墓前。”
風母的聲音凄厲:‘我怎么不能說了,風笙離開時她就和王競堯不清不楚的,風笙走了她更是主動投懷送抱,昨晚她留在王競堯那里過夜你說全北城還有誰不知道,怕是那正主江朝歌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