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看了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失策了,不應該讓這個小王八住下的。
看看,明天都要結婚了,今天還在這里霸占他老婆。
老哥哥坐在床邊,捏著顧安西的鼻子,顧安西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本來要炸毛的但是又怕弄醒了林樺,于是沖他吡牙,“不就是睡個午覺,小氣巴啦的。”
王競堯好氣又好笑:“你要不是個女的,我一準把你小爪子給剁了。”
顧安西給他一個鬼臉,隨后就爬下去,“小氣鬼。”
說完,伸個懶腰,下樓找吃的。
王競堯把她打發了,這才看向自己的太太,不過一扭頭就看見林樺已經醒了,正靠在枕間微笑著看他,他低頭親了她一下:“醒了?”
“唔,你一坐下就醒了。”她溫順地靠過來,枕在他的身上。
王競堯替她理順長發,一邊說:“以后不許讓那小崽子占你便宜了。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她有這愛好。”
林樺笑了起來:“安西的醋你都吃。”
王競堯拍拍她:“這事兒不分男女。”
“越是會胡說了。”林樺的聲音溫柔,伸手撫著自己的小肚子:“下午挺好的,有安西陪著睡睡得挺塌實。”
她又看看他的表:“竟然睡了三個小時。”
王競堯一下子就改口了:‘那就在老太太這里多住一些天,讓那小崽子陪著你。’
林樺睨他:“忘了,安西明天就結婚了。按理說應該放她回去的。”
“在老太太這里出嫁不風光?”王競堯沉吟一下:“晚上安西的爸媽都過來吃飯,咱們也給她熱鬧熱鬧,女孩子嫁人,一輩子就一次。”
林樺撐著慢慢坐起來,王競堯連忙地扶她,等坐定她靠著床頭才說:“是啊,就一次,雖然他們之間感情很順利但畢竟薄家有頭有臉的,這一次這樣簡便也是委屈了。”
王競堯拍拍太太的手:“以后過得好才最重要。”
林樺笑了:“看看,你們男人都這樣說,就是找借口。”
王競堯湊過去低語:“怎么,我做得還不夠?太太有哪里不滿意地可以和我說。”
他又不正經起來,林樺簡直是拿他沒有辦法,這么地說了好久的話才下樓。
才下去不久,顧遠山和王可如就接過來了,老太太親自派人接的,可見重視程度。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宴席,吃完了長輩們商量禮節,顧安西就跑院子里吹風。
夜風有些涼,一件外套扔給她。
她側頭一看,竟然是老哥哥。
“林樺姐呢?”她問他。
老哥哥坐她身邊的長椅上,坐得遠了些,因為他想抽支煙。
點上煙才說:“她和老太太商量事兒。”
顧安西皺眉:“會不會不好啊,她懷孕了,不宜操勞。”
老哥哥睨她,半響就笑笑:“你這小崽子明明知道我要說什么,你倒是好,悄悄兒地轉移話題。”
顧安西自然是裝傻的:“什么啊,我怎么不懂?”
王競堯吐出一口煙圈,笑了一下:“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么。說說,風笙現在去哪了?”
顧安西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是走了么?”
“去哪了,你會不知道?”老哥哥笑了一下:“他不是和你見過面了么?病房都進去過了,你這小王八沒有失憶吧?”
顧安西立即就假裝頭疼:“好像不記得有這事兒了,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一定是陳明說的是不是,他的話不能信的。”
“不是陳明。”王老哥哥又吸了口煙:“我猜的,因為能讓風笙心甘情愿地離開,只會是有一個人說服他,這個人絕不會是陳明,而當時你嫂子身邊除了陳明就是你,最有可能的不是你這小王八崽子還有誰?”
他說著,就用力地掐她的小臉:“你這吃里扒外的小崽子啊,哥對你有哪里不好,竟然敢瞞著我放跑了他。”
顧安西一下子就嚷了起來:“那我告訴你,又能怎么樣?”
王競堯瞪著她。
好久,他才笑笑:“是啊,是不能怎么樣,除了放走還能怎么樣。”
他吸著煙,仰頭看看夜空,聲音有些滄涼:“安西啊,這幾天我也沒有睡好,有時半夜醒了,還要看看你嫂子是不是還在我身邊,有時做夢還會夢見她知道風笙沒有死,夢見她跟著風笙走了,醒來時,看見她還在,那會兒真想哭啊。”
顧安西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嫌棄。
王競堯看見了,有些炸毛:“我這是心里話。”
“我信。”她假假地笑了笑。
兩人有一下沒有一下地說話,在長椅后面一排樹后,林樺手里拿著他的手機,站在那里,一臉的蒼白。
她的手指在顫抖,她極力地克制自己。
風笙竟然沒有死。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不告訴她?
可是她又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很快她就想到了。
那個人,撞到車子的人,就是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