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搖頭,挺嫵媚地靠在他的懷里:“可富,我一定會給你生個兒子的。”
王可富掐了她的臉,隨意地哄了哄,腦海里卻是亂轟轟的……胡思亂想著。
沈晚晴也不是一個傻子,見他這般模樣,一是心里不滿二是不想看著這嘴臉,于是找借口下樓了。
才下樓,就見著王家二嫂在客廳里繞毛線,見著她下來,谷秀芬含笑:“和老大去膩歪了啊。”
沈晚晴有些不好意思,過去幫著王家二嫂做事。
王家二嫂看了看她,仍是笑笑:“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老實了些,老爺子不許你們親近你也不能冷落老大,老大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你們還算是新婚小夫妻的,哪里有不饞的道理,再說了,你也要想辦法抓住老大的心才是。”
沈晚晴多多少少有些感動,嗯了一聲:“我知道。”
谷秀芬又湊近了些:“對了,我聽說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沈晚晴心里咯噔一下,二嫂看她神情就有些猶豫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沈晚晴讓她說,谷秀芬壓低了聲音:“老大昨晚沒有回來,今天傳出些風聲,說有人看見老大和那個長得特別好看的陸博士一起從酒店里出來,晚晴你可得小心些,旁的事情不管,但是這事兒要是弄不好可是真的會讓老爺子生氣,帶著你也沒有地位。”
沈晚晴笑得勉強:“可是陸博士他……”
“我沒有別的意思!老大最近不是很癡迷什么戲曲嗎,總想著自己像是過去國民時期的闊少一樣對著戲子一擲千金。我看著那個陸少爺生得就貌美如花的模樣,怕是扮起來真真的美人兒,也不怪老大迷成那樣。”二嫂語重心長。
這些,沈晚晴何嘗不知道,只是沒有想到王可富竟然……
她想去問,又不敢。
二嫂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其實也不是不得了的大事,不過就是一個愛好喜歡聽聽小曲兒罷了算不得什么的。’
沈晚晴嗯了一聲,咬住唇半響沒有說什么。
二嫂又笑了笑:“行,你心中有數才好,趕緊地把孩子生下來把地位穩固住,老大再花你抓住手里的才是。”
沈晚晴沉默了。
她確實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任何的籌碼,就是男人出去花了她也得忍著,就是他有那樣的愛好她也假裝不知道……
一切歸根結底為她沒有一個好娘家,沒有一個好靠山,光是這樣想想心里就特別地不服氣,也很是嫉恨顧安西。
這事兒,成了沈晚晴心中的一根刺……現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王可富回來得越來越少,也幾乎是把她當成透明人,好在態度還好,就是不親熱她心里知道她懷孕以后難看了,肚子大了,臉上還找了斑了,他在外面找的小姑娘一個賽一個的水靈……
夏去秋來,轉眼,就快冬至了。
江城,迎來了第一場雪。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稍暗,薄熙塵的車緩緩駛進黑色雕花大門,經過庭院時就見著一個小姑娘穿得厚厚的在蹲在那兒,吭次吭次地堆雪人,而他那個一本正經的父親在一旁拿著一把鏟子賣力地給他的崽子鏟雪,一老一少挺開心。
薄熙塵下了車,抬眼看著天空飄著的雪花,隨后走過去,“身上都是雪,也不冷?”
說完替她拍了拍,一邊低頭看她的小臉蛋。
顧安西仰著小腦袋,“小叔今天這么早啊。”
他嗯了一聲,“今天實驗挺順利的。”
說完,把她抱了抱:“胖了點兒。”
前陣子她生了一場病,瘦了些,這陣子才好不容易養了些肉。
顧安西乖乖地任他抱著,覺得他身上暖乎乎的,這會兒薄年堯站定手里扶著鏟子:“熙塵,看看我和崽崽的作品怎么樣?”
薄熙塵微微一笑:“看著怪可愛的,這是兔子?”
顧安西唔了一聲:“對啊,三只兔子。”
薄熙塵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笑意加深:‘那只最大的是你薄爸爸。’
顧安西怪叫一聲,從背后跳著趴在他的肩上說不是,而薄年堯就傻眼了:“這分明就是一只母的啊。”
隨后又好氣又好笑。
笑過之后,一家人走進廳里,廳里暖氣開得很足,阿姨的飯做好了,阿香端了下來,最后上的是一道濃湯,見他們進來笑瞇瞇地說:“這湯可真香。”
她是顧安西從王家要來的,做事乖巧說話討人喜歡,顧安西也挺喜歡她的,還準備以后帶去北城。
顧安西過去坐下,聞了聞:“確實很香,你讓阿姨給你也盛一碗喝,下雪天喝著暖胃的。”
阿香甜絲絲地應了一聲。
顧安西拍拍身邊的位置:“小叔快過來吃飯。”
薄熙塵把手洗了,回來坐下,薄年堯坐在首位,“看看,心里只有你的小叔,薄爸爸一把年紀了幫你鏟了一下午的雪,吃飯就不想著我。”
顧安西給他挾了一塊大雞腿,薄年堯頓時開心得不得了,喝了一口清酒說:“江城的雪景很是不錯啊,你薄媽媽不能親眼見著真是可惜。”
顧安西一邊吃飯一邊睜著眼睛,少有萌萌的樣子:“等雪停了接薄媽媽過來啊。”
薄年堯未出聲了,談何容易,今天也是特殊情況才得了一天的閑,林韻接來是好,但是他未必有時間,還有家中的老父親也不放心。
顧安西看著薄年堯,心里稍稍有些難過,雖然他不說但是她想這些年了薄爸爸和薄媽媽可能都沒有怎么分開過吧,現在卻是一別就是幾個月。
她咬了下唇,想開口又忍住了。
薄熙塵看她一眼,笑笑,為她倒了一碗補湯。
顧安西責怪地看看他,乖乖地喝掉了。
到了晚上睡覺時間,她左右地睡不著,薄熙塵捏捏她的小臉蛋:“在想什么?”
顧安西側頭,軟乎乎地說:“沒想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撫著她的頭毛,也不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地躺著。
過了好久,顧安西才輕聲說:“最近薄媽媽身體都不怎么好是不是?”
黑暗里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小叔,你是不是很擔心?”
“擔心倒沒有。”薄熙塵說著,又嘆息一聲。
顧安西唔了一聲,小腦袋擱在他的肩窩上,什么也沒有說。
次日清早,雪停了,陽光出來了,外面一片耀眼的白。
三個人一起吃早餐,薄年堯打趣兒:“今天這么早就醒了?”
顧安西看著他,忽然就從衣袋里掏出一張票據。
薄年堯接過來一看,呆了呆——
竟然是從江城到北城的專機起飛許可,他再一看看,顧安西一身整齊,明顯就是出過門了。
薄年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顧安西輕咳一聲:“不用太感動啊,也只有半個月而已。”
薄年堯激動得不行:“半個月也是好的,半個月也是好的。”
他都好久沒有見著妻子了,很是思念又擔心,這些年她身子骨一直很好,今年入秋以后卻是一直不太好,他想了想應該是他不在她身邊沒有人調理的原因,心中早想回去可是這邊的事兒又放不下。
一想到這里的事兒,他又有些猶豫了,顧安西大大方方地說:“只管回去探親,記得回來給我發工資就好。”
一聽這個,薄年堯就笑了,“還是小財迷一個。”
顧安西小聲說:“難道你和薄媽媽還有別的寶寶?”
薄年堯心里軟乎乎的,真是恨不得把小崽崽抱抱親親才好,這些天來他總覺得崽崽上輩子大概就是他和韻兒的親生女兒,至于熙塵就不知道哪里來的了。
這兩個如同親生父女般肉麻,薄熙塵撫額低笑:“看來我只是一個工具人。”
薄年堯語重心長,“你也該感謝我和你母親把你培養得這么優秀,才配得上我們的崽崽。”
薄熙塵:……
這會兒,阿香送補湯過來聽見了,掩著嘴笑。
薄熙塵也笑笑:“父親偏心得很。”
薄年堯一本正經的:“那也是崽崽貼心。”
說完,歸心似箭,和兩個小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收拾了一下飛北城了,到了機場才知道專機是可如號……好吧,可如號就可如號吧。
送完了薄年堯,薄熙塵揪揪顧安西的小腦袋瓜子:“你一早爬起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顧安西抱著他的手臂,“順水人情,這一個月我都要去實驗室提取數據的不是,順手把薄爸爸的那一份做了。”
薄熙塵微笑,帶著她去停車場,上了車后才說:“那你可能每天不能睡懶覺了。”
她唔了一聲,“為了薄爸爸的幸福啊。”
“這么好。”他捏住她的小臉,心中驀地一動,隨后就靜靜地看她。
顧安西有些傻乎乎地望著他:“小叔,怎么了?”
他仍是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又微微地笑了起來:“沒事兒。”
“你怕不是也早更了,明天去掛個專科?”她小聲嘀咕,有些調皮和不懷好意。
薄熙塵轉著方向盤離開機場,片刻,輕笑了一下,“我有沒有早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