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富盯著林霜看,林霜卻是十分有禮地和他點了下頭,王可富這種死顏控頓時心中就什么氣也沒有了,反而舔著一張臉笑瞇瞇的:“弟妹啊。”
這一聲,嚇到了林霜,驚到了薄夫人。
薄夫人心中尋思著——
這王可富口口聲聲地說什么和安西親生的,這下,倒真的是蠻像的了,安西崽崽不要臉的時候就是這般無二……怪不得。
這會兒,王可富一聲弟妹一出,林霜頓時就十分地不自在,她勉強一笑:“我和他沒什么了,以后別這樣叫了。”
王可富更是沒臉沒皮:“可是我家那老|二的心里,可是一直把你當成心中的白月光的,我看他這一次離了婚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結婚了……恐女,知道吧,他可是怕了女人了,要么就是太潑辣,要把就是心機太深。我們可貴雖然說也是四十出頭的人吧,但是……還是很純情的男人啊。”
薄夫人聽不下去了:“你不是要趕航班?”
王可富沒有理由再留下,倒是賴著皮笑瞇瞇地又對林霜說了句:“那弟妹,我就先走了。”
林霜也不好再說什么,人走了就好。
她淺笑一下,王可富離開。等人走了林霜看了看顧安西,小聲說:“睡著啦?”
她是去過思園的,薄夫人和她算是熟識,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便說:“睡挺久了,一會兒大概就醒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和你聊聊天也行。”
薄夫人是個通透的人,一看便明白林霜對于王家那一位并沒有完全忘了,不能接受也是過去的事情無法忘懷,于是坐下后便說:“我這里倒有幾個不錯的才俊,不知道你有沒有意思想見見?”
林霜震驚又意外,她沒有想到薄夫人會提這事兒,然后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馬經理此人,所以幾乎是立即就客套地拒絕了:“那個……還是不太合適。”
薄夫人便笑:“小馬是老爺子鬧著玩的,我說的是我娘家的親友,國外留學回來的從事金融這行的,人也長得帥和你倒也是般配。”
林霜有些受寵若驚,她心知薄夫人親友那家世也是了不得的,她倒不是覺得自己高攀不上,而是真的受寵若驚,想要拒絕又不知道從何拒絕。
薄夫人倒也沒有強逼,含笑道:“也不急,等你哪天空了和我說一聲便是,另外安西懷孕可能在家里時間多一些,你又是她喜歡的長輩,得空常來家里坐坐才好。”
林霜自然說好。
薄夫人看著林霜,越看越覺得不錯,覺得她通身的氣度倒不像是平常人家出來的,反而有大門大戶的風范,和林樺有些相似,但她能培養出這份氣質要比林樺難上許多,林樺出身好,加上是搞藝術的輕易就天生擁有,但是林霜不一樣的。
薄夫人對她有些憐惜,又說了好些子的話,等著顧安西醒來,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顧安西醒,最后林霜只能先離開。
等人離開了,薄夫人看看顧安西,不放心就請醫院的主任過來給瞧瞧,主任檢查了一下,輕聲說:“沒有什么事,就是累著了,多休息吧,如果晚上不醒就不要叫她起來,多睡一會兒。”
聽她這樣說,薄夫人才略略放心。
后來,便整晚地守著,到了半夜薄熙塵打來了電話,又問了情況,薄夫人輕聲地說了,隨后便說:“不如在江城,一來北城就累成這樣。”
她心疼崽崽,又問兒子什么時候能回來,薄熙塵思索了一下:“大約再過四五個月吧。”
薄夫人微惱:“你們父子倆心里就只有事業事業,薄家這塊招牌能當飯吃啊。”
薄熙塵哭笑不得,他母親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了。
他掛上電話,又抬手看了看表,才輕聲地對著身邊的助理說:“準備專機,我回一趟北城。”
助理驚訝。
就這時,薄年堯也過來了,父子都累得很,聽聞兒子要回北城薄年堯想也不想地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薄熙塵點頭,又把這里的事情交待了一下,立即就開車去機場。
當晚夜里三點半,他和薄年堯到達了北城,薄夫人見著兒子和丈夫又驚又喜,眼睛都紅了,但卻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還算是有良心。”
薄熙塵把外套脫了,拎在手里:“還睡著呢?”
薄夫人點頭,跟著他一起走進去:“晚上都沒有醒,醫生過來看過了說是太累了。”
薄熙塵坐到床邊,摸了摸顧安西的手,微微有些涼。
他心中嘆息,隨后對著自己的母親開口:“下次再有這事兒,就攔著她吧,別讓她再上手術臺了。”
她的身體他還是清楚的,本來就不好,在江城時又被谷秀芬害了一次,還沒有好全就上了手術臺,他也知道是為了陸衡一條命。
可是,薄熙塵除了是個醫生,還是個丈夫和父親。
薄夫人眼圈也紅了,低聲說:“下次會攔著她的,不過我看著安西的樣子也不會有下次了。”
她多多少少有些懂安西。
薄年堯也過來,摸摸孩子的額頭,嘆息“這孩子生來就像是為咱們薄家量身打造一般。”
一聽這話,薄夫人倒是笑了:“今天王家大舅過來了,倒也是說了和你一樣的話。”
薄年堯奇道:“說了什么了?”
薄夫人便笑笑:“說安西像是王家親生的,像王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