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看看情形,覺得差不多了,不但把自己的人帶走了,順手還把陳明的母親給帶走,開玩笑,想也知道那小王八蛋干了什么好事兒,這么一個老太太留在家里怕不是要鬧出大笑話出來。
這種事情王競堯自然不會親自做,他一個眼色王秘書長就明白了,連哄帶騙地把陳明母親給帶出去吃夜宵了,陳明母親半信半疑總覺得不對,但是坐上那八人座的超長房車時,手撫著那座椅愛不釋手,贊嘆道:“這車坐著真舒服啊。”
王競堯也坐車上,睨了一眼自己的太太,隨后就和陳明母親閑聊:“陳明要是能懷上雙的,我就送一臺。”
他這話,明顯就是調侃自己的太太林樺的,林樺也不笨自然是聽出來了就看他一眼,隨后就不吱聲了。
他們這般地眉來眼去,陳明母親可是不知道,還在那里盤算著:“我這邊出過三對龍鳳胎,陳明那個死鬼爸爸那兒出了四對兒,這車子的可能性還是挺大……”
她這樣說,林樺就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確實是的。”
王老哥哥怪不是滋味的,摸摸鼻子,“也不一定呢。”
林樺就不吱聲了,這會兒陳明母親有些不放心地說:“一會兒我得早些回去,陳明是個粗人照顧人不細致,萬一夜里餓了要吃夜宵。”
她還沒有說完,王競堯就看了王景川一眼。
王景川心領神會,立即就一拍大腿:“老太太可別。”
陳明母親不解,秘書長便細細地和她說:“年輕的小夫妻隨他們去唄。陳明又是三十來歲了好不容易娶上這么一個漂亮的媳婦兒,能容易么,您是好心但是千萬不要辦錯了事,現在的年輕人講究的自由和空間……”
陳明母親也不是個笨的,說到這里她就明白了,想了想,才說:“我倒是知道意思了,其實吧,我也不像別的媽媽那樣看著兒子恨不得兒子24小時想著媽媽,我不是那樣的人,平時我和陳明就不住一起,他們婚后我還是自己住,生下小孩子我幫著照顧,對了,我還特意去學了怎么帶孩子。”
陳明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陳明小時候我帶他可皮實了,但是現在不同了,小孩子金貴得很,和以前的方法也不同了,老師說是科學飼養。”
王景川笑著說:“科學喂養。”
“對對對,是喂養,我一時就忘了。”陳明母親連忙說。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一會兒又有些想念兒子媳婦兒了,也不知道陳明有沒有胡來,家里又沒有一個大人來著……
好在一會兒王秘書長就把她的注意力給打散了,帶著去了一處地方,好多人陪著。
他辦事,王競堯是放心的,于是就帶著太太回了家。
一回去林樺就朝著樓上走,王競堯笑了一下,把外套脫了跟著上樓,“林樺你跑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林樺這些天和他生氣,不理他。
到了臥室時,她想關門被他卡住一腳,她瞪著他:“你睡書房,少不要臉了。”
王競堯臉皮挺厚地笑著:“都氣這么多天了,也該消消氣了不是?”
林樺看他一眼,隨后還是把他給放了進來,一進來他就摟著她的肩,“別氣了,都當媽媽的人了還要這樣任性不是?”
他一邊這樣說,一邊心里又挺得意地想:確實是把她寵壞了,挺好,不怕他挺好。
他這樣沒臉沒皮的,林樺輕哼一聲就去卸妝準備洗澡睡覺了。
王競堯臉皮厚厚地追過去。
化妝室里,林樺坐在梳妝臺前,缷了妝后拿梳子仔細地梳理頭發,并放了下來。
她今晚穿了一條煙紅色的長裙,十分有女人味,特別是從后面看,絲毫不像是一個生過孩子的。
王老哥哥看得眼熱,從后面輕輕地抱了她,十分熟練地幫她把耳邊的珠珍耳環給摘了放在桌上,隨后就摟著她一起看向鏡子里……
林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沒臉沒皮起來,她連忙推著他:“我還沒有原諒你。”
“原諒和這事兒沒有關系。”他伏在她的肩頭,低笑著說。
他身份貴重,人前自然是裝模作樣的,只在私下里會顯示出他真實的脾性來,仗著懂些風月盡情地欺負她,好在經過上次他被冷落了許久所以這一次他倒是不敢再怎么過分……情到深處,夫妻矛盾自然化解。
半夜里,林樺起身,才動就被王競堯拉住了,聲音略沙啞:“去哪兒?”
“去看看孩子。”她聲音細細的。
他把她拉下去,抱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口氣:“我去看吧。”
他總是心疼妻子,加上才和好總得表現一下,于是立即就披了衣服去看小王樾,因為是兒子所以王競堯挺嚴格的,完全是自主放養式。
可憐的小王樾才半歲,父親大人就要求他獨立了。
可是他現在能獨立個啥啊,獨立尿床?
王老哥哥可不管,反正男孩子就得自己睡覺。
自然,也是有專業的保姆看著的,他進去保姆也醒了,不過沒有起來——
王先生并不喜歡旁人打擾他,在家里存在感越低越好。
王競堯過去看兒子,想不到的是小王樾竟然醒著,睜著一雙亮亮的大眼睛,萌萌地看著自己的爸爸。
六個月的小孩子,已經認識父母,而且還會叫簡單的字音了。
他看著王競堯立即就興奮起來,小腳丫子努力地踢著,撒著口水的小嘴呀呀又模糊不清地叫爸爸。
王競堯哪怕平時再喊著教孩子要嚴厲,這么一刻心頭還是柔軟的。
林樺給他生的這個孩子像他,眉眼像,到處都像。
他伸手,抱起兒子親了親:“小家伙在想什么呢?”
小王樾白天睡多了,這會兒沒有人理,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可不得扒拉著。小小的身體趴在父親的肩上,嗷嗷地叫,王競堯也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只覺得怪可愛的。
又一想,就抱著兒子回主臥室了。
林樺還沒有睡,雖然她……挺累的。
她在等王競堯,沒有想到一會兒他把兒子給抱回來了,林樺其實是有些驚喜的。
她是個女人,也是一個柔軟的母親,說真的她是想親自地照顧小王樾的,但是這方面王競堯挺堅持的,堅持著要男孩子獨立。
這事兒,林樺苦于無人訴說,因為她自己也知道王家是名門,經歷了很多年的榮華了,養孩子有一套傳統,王競堯雖然對她很好但還不會為了她的小情小感就打破傳統。
現在他把兒子抱過來,她立即就坐起來接過兒子,輕聲說:“他和我們睡?”
王競堯笑了笑:“就一晚,看著這小子怪無聊的。”
林樺有些失落,但她立即就垂了眸子哄兒子,掩飾過去了。
可是,王競堯是什么人他還是看得出來林樺還是想每晚和兒子在一起的,哪怕是把嬰兒床放在他們的房間里也好。
但是……他心中嘆氣,這事兒他還真的不能依著她。
小王樾已經六個月了,正好斷掉了喝了牛奶,牛奶自然也是最好的但是哪里抵得上媽媽的味道,又是才隔了半個月的,小家伙一到媽媽的懷里就不行了,嗷嗷嗷的往媽媽的懷里蹭。
林樺心里有些不忍心,不過她不能由著自己,只能哄著小家伙。
這會兒,王競堯躺下了,看了一眼小家伙輕聲說:“他又想起來了?”
林樺嗯了一聲,側身把兒子摟在身側一下一下地拍,但是小王樾正高興著哪里能睡得著?
王競堯笑了笑:“可別依了這小子,慈母多敗兒。”
林樺有些不高興了:“這么小的孩子,對他好一些怎么就是慈母多敗兒了?”
王競堯知道她不高興了,為這事情其實之前林樺也沒有不和他爭過,可是他也知道這事兒上他有多強勢,而現在氣氛正好他也不想和她吵,就雙手枕在腦后,輕聲開口:“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老太太有多狠。”
“你是你,兒子是兒子。”林樺終于忍不住說了句話:“你自己想一想,小樾以后和你走的路是注定不一樣的。”
王競堯靜靜地看她,注視著。
不知道怎么的,林樺被這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她的唇動了動,王競堯卻是先開口了,聲音沉沉的:“周云琛和我有約定,他家的周慕不會走這條路。”
林樺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王競堯,聲音顫抖:“可是明明……你之前說過的,王樾不會和你走一樣的路。”
王競堯沒有辦法,只能安撫妻子:“形勢在變。”
他嘆息一聲:“周云琛并不愿意接這個手。”
林樺瞬間就明白了:“所以,兒子就是條件就是籌碼是不是?”
她接著就又說:“你自已是吃過這個苦的,勞累一生,你想要兒子也和你一樣嗎?”
王競堯盯著她看。
許久,林樺才壓抑著聲音:“所以,我要教育王樾你不讓,原來你是要把他打造成王家特有的流水線產品,要他長大以后成為另一個王競堯。”
她說到這里有些越界了,王競堯的聲音略有些低沉:“林樺,注意你的言詞,知道在說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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