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又沙又啞又低得不像話:“如果不是她,你是不是也不在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嗎?還是你也當這樁婚姻是樁交易?”
趙默染退后一步,他就跟上前一步,看樣子就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一直把她逼到角落,他的手指碰著她的臉蛋,她今天實在美麗可是在面對他時總是戴著面具,她不愛他甚至是怕他防著他他都知道,他也是不在乎的,可是現在他就是想種想讓她崩潰的惡劣。
趙默染受不了的別開了頭,聲音淡淡的:“你不開心不要拿我出氣。”
他淡笑:“我有什么不開心的,說說看?”
趙默染看他一眼,隨后又別過頭:“我不知道。”
楚慈又若有所思地注視她一眼,倒是放過她了,只淡聲說:“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得有人懷疑了。”
趙默染沒有說什么,因為在他面前她只有順從。
一整個晚上的婚禮,是乏味而疲憊的,沒有愛的婚姻自然不會讓人生出愉悅感和幸福感,那種微妙的沉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出來,特別是敬酒到楚顏這桌時,現場的氣氛都凝結了……楚慈盯著楚顏目光不放,白荀也不在意一只手摟著楚顏的腰身,好在白家父母出來打場面,特別是白荀的母親微笑著對趙默染說:“楚慈年紀也不小了,你們也是到了要孩子的年紀了。”
說著就拍了兒子不規矩的手一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白荀嬉皮笑臉的:“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啊,我和顏顏二人世界呢。”
白夫人又瞪他一眼,轉而對著楚顏卻是和顏悅色的:“聽白荀說你這兩天住在楓山,那里的風景也自然是極好的,我和你叔叔也很向往……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你看看你顧叔叔和薄叔叔那里方便不方便?”
說罷,又狠瞪了兒子一眼:“這事兒本該這小子去辦的。”
她一說,白荀這平時游戲人間的人都有些動容了,雖說他也有打算,但是他母親竟然也察覺到顏顏的孤苦……她離了楚家事實上是沒有了娘家的,但是他母親一聽說顏顏住在安西父母那里就立即要上門拜訪,意思挺明顯的,這算是半正式的提親,是為了他但更多是為了顏顏著想,能讓她有個體面的出處,而不是提起來是楚家的養女,否則她就是和楚慈一輩子分不清了。
他正動容著,而楚顏則略有些不安,可是不等她說什么顧安西就含笑著說:“聽說白先生白太太學問好,我母親也早就想結識。”
她這樣睜著眼睛說白話,在座的都大吃一驚。
誰不知道王可如十分愛個麻將,對學問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這樣顧安西都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在白夫人也是個知情知趣的,沒有真的當真,要知道學問的話她和她家老白加起來可能都不如人家閨女,還談什么請教?
于是,她很是溫和地說:“年紀大了,平時倒時喜歡摸幾牌,不知道你媽媽得不得空。”
顧安西一聽這個,心中暗暗地一拍大腿:“有空有空,明天很有空,隨時都有空。”
白夫人就笑得開心,又很溫和地對著楚慈和趙默染說:“你們加緊啊。”
她又看看臉色不太好的楚夫人:“顏顏眼看著也要結婚了,許多事情我這個當媽媽的也得替她張羅打算,不介意吧?”
她自稱不是婆婆而是媽媽,楚顏的眼圈有些紅,顧安西連忙捏捏她的手輕聲道:“高興了吧?把你當親生的疼呢,找我媽不過就是走個形式,真正的她是把你當成她女兒了,你這次可沒有找錯人,白荀倒是挺有辦法的。”
其實,白先生白太太和楚顏見面次數極少,要說感情也未必有多深,最多就是挺喜歡印象不錯,能這樣待她也不過就是因為兒子情深罷了,才愿意多花些功夫費些心思,怕委屈了她怕兒子傷心。
楚顏輕點了下頭。
倒是白荀意外又不意外,他父母向來開明……只是做到這份上也是他想不到的,他多多少少有些感性但又不外露,只微笑了一下。
那邊,楚夫人心里是有氣的,回到自己那一桌就對著楚長河抱怨:“白荀他母親幾句話竟然把我們養大顏顏的事情抹得干干凈凈的了,好像顏顏自小就是顧家養大的一般,誰不知道我們當年是如何辛苦地……”
楚長河幽幽開口:“如今你容得下她嗎,就是容得下也不過就是置氣不過就是爭,孩子到了手上又不珍惜。再者你該問問顏顏那孩子還愿不愿意當我們楚家的孩子,我看著那孩子的心思是斷了。”
或許還有三分情感,但是不敢了,如同驚弓之鳥。
想想那會兒她近乎是被趕出楚家,不過20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