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握著手機,半天沒有出聲。
半響,他才啞聲開口:“攔住太太,不要讓她離開。”
傭人卻是很快地說:“太太說了她現在不走,她等您下班回來。”
楚慈冷笑出聲。
那就是要和他談離婚了,他倒是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志氣和決心,前些天不是一副還和他好好過日子的樣子,還說等熏熏六個月以后一起去旅行。
楚慈不是沒有被女人騙過,多的是女人說好聽的話來哄他,但他相信趙默染是最沒有誠意的那個,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和他的未來。
楚慈不是沒有想過現在就回去的,但是心中總是有氣硬是熬到了下班時間,這一天他的心情自然是不好,尹秘書看得出也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但就是這樣還是被楚慈挑出刺來,狠狠地訓了一頓,尹秘書也怪委屈的。
下班后,她站在車旁目送楚慈開車離開,等車離開才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但她穿著高跟鞋一下子就踢到腳了,她氣死了,又疼,紅著眼睛單腳蹦到一旁。
脫下了高跟鞋,看了看腳確實是腫了。
“真倒霉啊!”她不滿地嚷著:“這個時候要是請假,楚總大概會劈了我吧。”
就這時,身邊一道輕笑聲響起,明顯是帶了些嘲弄的。
尹秘書側頭一看,竟然是顧飛。
她和他有一面之緣。
顧飛倚在另一部車旁,挑了下眉:“要不要幫忙?”
尹秘書瞪著他:“有條件嗎?出賣楚總的事情我不會做。”
“不用。”顧飛的聲音略懶:“美人賞面就是最大的報酬。”
尹秘書跟著楚慈久了,脾氣也是不大好,輕哼一聲:“你平時就是那樣哄那幫子貴婦開心的?”
顧飛好脾氣的樣子:“倒不是,我不會給她們好臉色,是她們自愿捧著錢送過來的。”
“你看起來還很得意的樣子。”尹秘書有些鄙視,自己一蹦一蹦地想上自己的車,不過才走了兩步就疼得不行。
顧飛慢慢地踱了過來,看看她:“還行不行了?”
“要你管。”尹秘書推開他。
但下一秒顧飛就把她抱了起來,她大驚失色:“你干什么!放開我顧飛,我不喜歡小白臉。”
他臉色不好:“你再說一聲小白臉試試。”
“我沒有錢。”尹秘書平時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這時候見形勢不妙立即就換了一副樣子。
顧飛看她可憐的樣子冷笑出聲:“果然楚慈身邊的都不是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你還抱著我不放,我警告你啊你千萬千萬不要纏著我,我沒有錢。”尹秘書雙手橫在身前,又一次強調。
顧飛仍是冷著臉,看她一眼后把她抱到他自己車邊,一彎腰把她放進車里……
等他上了車,尹秘書側頭:“去哪?”
“酒店和醫院選一個。都算你免費。”顧飛皮笑肉不笑地說。
尹秘書心里真想罵:我可去你母親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現在她還確實是需要這個小白臉,于是也欣然接受了。
到了醫院,她想下車走,腳難免就有些不良于行,顧飛一把抱了起來,筆直走向急診,碰巧得很,正被接薄熙塵的顧安西看見了。
顧安西坐車里正和難得早早下班的薄教授撒嬌,一抬頭就看見兩個熟人。
“那不是楚慈的秘書?怎么和顧飛在一起了?”顧安西喃喃開口。
她立即就拍了下來,發給了楚慈。
那一邊的楚慈車子才停到了別墅的停車坪,才想下車就收到了信息。
沒有想到是安西給他發的信息,從他和顏顏分開后他和安西也生分了,這會兒竟然發微信給他。
他打開一看,然后就笑了一下,眉頭一挑。
尹秘書是真的,還是裝的啊。
如果是為了老板,大可不必。
但總之,楚慈的心情略好,他推開門下車。
而家里的下人經過了一天,早就瑟瑟發抖了,以他們對先生的了解萬一太太執意要鬧著離婚的話,那無異于是山洪爆發。
所以楚慈走到客廳時,家里的傭人聲音都略抖,“先生。”
楚慈看了看樓上的方向:“太太人呢?”
“太太在樓上。”
楚慈頓了頓。
下人猶豫了一下又問:“先生幾點開飯。”
“等會兒吧。”楚慈已經往樓上走。
下人們面面相覷。
楚慈走到二樓,步子一停想了想還是去了主臥室。
他想,趙默染應該會在主臥室里等他。
推開門,果然趙默染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灑著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
熏熏就睡在她身邊的小嬰兒床里,看著挺香甜。
楚慈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走進去,從后面默默地抱住趙默染的身體。
她身體僵了一下,輕輕側了頭:“你回來了!”
楚慈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捏了下一旁小熏熏的小臉蛋兒:“有什么話想和我說嗎?”
趙默染垂了眸子,輕聲說:“楚慈我們離婚吧。”
他松開她,退后一步:“為什么?”
接著,他又問了句:“我對你不好嗎,還是別的哪里不滿意,你都可以說出來。”
“我不愛你。”趙默染掉過頭,看著他的眼說。
楚慈輕呵出聲。
“愛!?”他冷冷地笑:“趙默染你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可沒有要求有愛這個玩意兒,怎么,現在我愛你還不夠么,還要加上一條你愛我才算是完美的婚姻是吧,既然你覺得需要那你就他x的立即愛上老子就好了。”
楚慈可以說是世家貴公子出身的,這個時候竟然也是爆了粗口。
趙默染的眼微微睜大,像是有些驚訝,楚慈忍住了踢椅子的沖動冷著臉又說:“好吧,說說是什么讓你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非得和我離婚不可?”
趙默染先是沒有說話,良久她才走到嬰兒床邊彎腰看著熏熏熟睡的小臉,輕聲說:“沒有別的,就是……勉強。”
她抬眼看著楚慈盡量用不激怒他的聲音說:“嫁你時或許有不得已,但日子還是能過的,可是時間久了覺得沒有意思。”
楚慈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你每晚可不是這樣表示的。”
趙默染承認自己的臉微微地紅了,從耳根子一直延伸到頸間很是動人,如果不是現在他們在談離婚楚慈大概是抱她。
空氣靜默,許久她才緩過來,啞聲說:“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還是說了實話:“宋允菲的事情我真的過不去。”
而且也是宋允菲的事情讓她看清,她在楚家的位置不過就是一個生孩子的買來的女人罷了,和外面的女人相比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名分。
或許這樣說她有些矯情,但是自由之于每個人來說都很珍貴,她不想在面對楚慈時不高興也要裝高興,不想迎合他還是要做一些讓他高興的事情,她仿佛是戴著面具生活,這不是她趙默染了。